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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师姐吃鱼!”她又给勾思丽夹去一筷子,笑得嘴角弯弯。 勾思丽的目光从她弯起的嘴角收回,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鱼rou都是被我吃掉的。” “就是专门做给师姐吃的呀!回头我只要想吃,随时可以做。” 勾思丽含笑抬眸眨眨眼,“那我就不客气啦?” 秦飞飞放下筷子撑起下巴,一副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的傲娇表情,“快吃快吃!一口都不许剩下。” 更深露重,雎州河畔孤零零的小木屋里,第一次有了欢声笑语。 作为“贺礼”的三人,庾永安修为最高、时婉次之、秦飞飞最末。 第二日清晨,庾永安祭起缠在腰间的丝帛,载着秦飞飞和时婉往玄天宗方向而去。 时婉千哀万求,最终也没能让宋良玉同意见她,偏偏又不能说明此次很可能有去无回。枯等了整整一夜的她衣衫被露水洇湿,显得狼狈万分。 飞行的丝帛之上,庾永安木着一张脸,秦飞飞埋头翻看地理志,两人各自安好,只时婉烦躁无处发泄,忽然莫名仰头大吼,“啊——” 被突如其来的喊叫声惊着,庾永安灵力不稳,丝帛晃了晃,险些将三人自空中掀下去。秦飞飞手上的书没能拿稳,整个身子也跟着载倒在庾永安的腿上。庾永安像是挨着什么烫人的东西赶紧提腿,“别挨我别挨我!” 好不容易稳住丝帛,庾永安横眉叉腰,“时婉你疯啦?不想活了早些从这里跳下去!我不拦着你!” 时婉秀丽的脸蛋因为情绪不佳而晦暗不明,眼神亦全然没了平时的温和,她腾地起身,指着庾永安和秦飞飞破口大嚷,“我是倒了什么霉才会跟你们两个一起?一个喜欢男子,一个喜欢女子,能指望你俩做什么?” 庾永安被她的话说得一愣,不一会儿低下头问秦飞飞,“你喜欢女的啊?” 秦飞飞本想解释,“喜欢女人”不过是为了骗宋师兄的情急之举,然而想想又觉得好像没有必要。反正不打算在这个世界发展爱情,取向怎样又有什么关系? 她捡起跌落的书,挑起眉毛,“是啊,怎么了?不可以啊?” 庾永安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承认,怔愣片刻后忽然蹲下来笑得不胜娇媚,“秦飞飞,你可以啊?” 可以?什么可以?可以什么? “想我忍耐好久,终于为了提升修为做出违心的事,你竟然能守到现在,定力可以。” 哈?这个啊?秦飞飞尴尬一笑,同她无关,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可以,这性子我喜欢,不委曲求全。不像某人热衷倒贴,倒贴人家还不要。” 时婉先前就看庾永安不惯,听他这么阴阳怪气,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个死妖精说什么?倒贴也是我乐意,总比你没男人要强!” “说什么呢?那是我没下手,下手的话轮得到你?” “吹牛不打草稿,鬼信啊?” “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左右两边吵得厉害,秦飞飞本想开口制止,直到发现根本插不上话,才不得不放弃,挪到一角安静看书。都是去送死的人,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怎么光知道蹦跶,就不能相亲相爱呢? 吵到最后,庾永安嗓子冒烟,撑着双腿抬不起头。时婉秀目圆瞪,即使说不出一句话,气势上也不能落下风。 秦飞飞合起书,从储物戒里拿出用灵力抽干水分的杏果,递到两人中间,“吃吗?” “什么玩意?不吃!”时婉扬手一拍,杏干自秦飞飞手中滚落在丝帛上。 一直表情放松的秦飞飞蓦地冷下脸来,她讨厌这种发脾气砸东西的行为,尤其砸的东西还是她特别喜欢的食物。 她瞳孔收缩,语气不善,“不管你愿不愿意,现在也没有换同伴的机会。我们三个的目标一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要是不想好好活下去,大可以一拍两散,现在就离开,撒泼可不能解决问题。” 庾永安和时婉皆被她忽然间的变脸震得说不出话来。秦飞飞面无表情地弯下腰,将杏干捡起,小心吹了吹,然后极为认真地塞进嘴里,慢慢咬下,细细品尝。 错觉吧?刚才那一瞬,竟然觉得秦飞飞比以前阴阳怪气的时候更有气势,隐约被震慑到怎么回事? 庾永安假意咳嗽两下,“那个,我饿了,下去找个酒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以他目前接近金丹境的修为而言,其实并不会觉得饿,只是吵到现在有些疲惫,得休息一会儿。况且他虽不饿,秦飞飞却是会饿的。 一听到有吃的,秦飞飞的眼睛放出精光。“走起!?” 一秒破功,时婉觉得刚才是错觉没跑了,秦飞飞就是个贪吃无能,不仅高高在上看不起人,而且格外懂得演戏的心机女。 庾永安对吃的从不将就,他御着丝帛直到了繁华的麓城才降下。 与秦飞飞的贫穷不同,庾永安和时婉已是混迹江湖的老手,赚钱的法子多到数不过来。何况以两人在某些方面的水准,上赶着送银子的男女并不少。 庾永安直接领着秦飞飞和时婉去了修士最乐意光顾的酒楼,腾云楼。 与一般的酒楼不同,腾云楼经常出入各门派修士,也有不少散修在此地交换情报。他们挑的二楼漆红护栏旁的位子,三人各坐方桌一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