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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着她的话,拘束自己,没经允许不做暧昧举动,不恐吓可能喜欢她的人。但假如无论他做什么,秦飞飞仍然厌恶他,怎么办? 秦飞飞眉头微拧,这个问题有些僭越了。她与司空潇的“夫妻关系”人尽皆知,本就不算什么秘密,可是她不过提了嘴避开景桓,齐归就问是不是仇家,好像有些多管闲事。 “我不想回答。” 景桓悬着的心如同被掏了个窟窿,空空荡荡的。有关他的事,她甚至连回答都不愿意? 好一会儿,秦飞飞才觉出似乎安静得有些过头。齐归也没有恶意,不过是这里只两个人,找个话题。她好像因为烦闷,态度有些过激了。 “那个……其实我和景桓不是你想的那种情况,只不过……”他有病?不不不,不能向陌生人泄露景桓的秘密。 “只不过我跟他犯冲,待在一起的话很有可能连累身边的朋友,分开的话对大家都好。” 在玄天宗停留的日子里,宗门的人待她都很好,庾采霜和孟观许更是她看重的知己。 锁妖塔出事那晚,景桓的失控显然与她有关,她甚至猜测是因为孟观许,毕竟康顺在前,魅妖王在后,种种蛛丝马迹,指向同一个原因。 当时集合宗门四名星君都没能阻止景桓,她不敢想象,若景桓没能及时清醒,整个玄天宗会遭遇怎样的血腥。 被掐住脖子,黑色灵力注入、灼烧身体的感觉至今让她恐惧,同样的事情怎么能发生在别人身上?更遑论是因为她,因为景桓?所以她迫不及待地逃离,离开对大家都好。 她与他,只能远离。 “假使有一天,不犯冲呢?”景桓目不转睛。 啊?不犯冲?不发病的意思吗?不发病就恭喜他呗。 “不犯冲挺好。”秦飞飞一脸认真。 景桓眸光浩渺,仿佛随时能因为一丝光线彻底点亮,“不犯冲还要避开吗?” “不犯冲当然就顺其自然。”世事一向如此。不会发病,也就没有刻意避着的必要,只不过最好还是别见,免得心中不痛快。 景桓的眸光由幽深晦暗,瞬间涌动汩汩光亮。好,无论多艰难,他会找出黑色灵力出现的原因。 得了想要的答案,景桓不再多言,恢复往日的安静。 秦飞飞一直担心外面的情况,等待最是磨人。齐归不再说话,她便闭目调息,加速融合身体内的纯阳灵力。 她若够强,本可以保护自己,保护钰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意外受困。自来到这个世界,她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想要变强的心。 时间不知不觉流走,景桓一直在思索该如何穷尽办法找出黑色灵力的原因。 首先自然是向宗主询问他的身世,没有的那部分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将他带回玄天宗的是观星老祖,总该知道些线索。 “飞飞!找到了!”庾采霜的声音刚一响起,秦飞飞即刻睁开眼睛。 “听到了!怎么破?” “你仔细看看地洞内是否有暗合八卦的标志,记得我教过你的八门遁甲吗?按照惊、开、休、生、伤、杜、景、死排序,找出生门,正上方就是最易破阵的点。” “好!”秦飞飞立即祭出几枚符篆,点亮整个山洞,很快发现,包括她休息的石台在内,整个地表确实以八卦布置。 按照庾采霜以前传授的方法找到生门,秦飞飞站在代表生门的石台上抬头仰望。 头顶是黑黢黢的山岩,并不像容易突破的模样。阵法讲求虚实不定,既然按照庾采霜的法子找出的办法,多半就是这里。 数张符篆朝头顶山岩贴上去,灵火点燃的瞬间,倒数“三、二、一”爆破! 大大小小的碎山岩以及积雪一前一后从空中坠下,发出落地的巨大声响。 光线从新的洞口照进来,景桓纵身一跃,直出地洞,无黑色屏障的阻碍。 秦飞飞朝他露出欣喜的笑容,成功了! * 雪山之巅,房舍大小的巨型碧油油竹叶青蛇,以及橘红色毛发根根竖起的九尾赤狐两相对立。 竹叶青蛇张开大嘴,露出上端两颗锋利弯曲的半透明牙齿。它浑身鳞片斑驳,全身紧绷,随时会发起攻击。 九尾赤狐龇着一排尖利的牙齿,金色眼睛一瞬不瞬死死盯着巨蛇,前肢的黑色爪子上鲜血淋漓,正弓起身体等待致命一击。 雪山顶上厚厚的积雪因巨妖殊死搏斗而洁白不再,露出大面积黝黑的山岩。周围数步一蛇妖,尽皆身受重伤,只能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族长和狐妖族少族长两名大妖对战。 “贤侄,我儿确实不知道你夫人在哪里,你既已断了他双脚,就不要再追究。” “把她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整个蛇妖族陪葬!” 花远山的竖瞳渐渐凝成一道直线,如果司空潇说这话是在开战前,他只会当成笑话听。同样是大妖,他身经百战,没有道理被一个毛头小子的威胁吓到,然而现在他信了。 司空潇以一己之力将他这次带过来的仆从护卫等全数重伤,只剩一口气吊着,更将他儿花瓴的双腿卸掉。 若不是他赶来得及时,将儿子收入自己眇觉境,这会儿大约要后继无人了。 他本以为同样身为大妖,再不济也能靠经验占据上风,没想到一战下来,他浑身重伤,连眇觉境都快要支撑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