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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易一凛,就知道重头戏要来了。 “子谦啊……”皇帝照例用这句话开头,“你父亲跟随先帝打天下,立下赫赫战功,又在朕初初登基时尽心辅佐,你父亲在朕心中的地位是旁人都比不上的。” 谢易头一次听这话时候,还感动的红了眼眶,但是重复听了几遍之后,他内心一点波动都没有了。 “你父亲为了大周,为了黎民百姓,落下了一身伤病,天妒英才。朕还记得,朕去探望他,你父亲拉着我的手,不求功名利禄,也不求荣华富贵,只求……” 谢易毫不留情打断了皇帝:“只求能给侯府独子讨个知冷知热的好媳妇。” 皇帝:“……” 他自知同样的话说过很多次,被打断了也不恼,只是尴尬地咳嗽几声。 “你都二十有三了!” “圣人不是不知,臣常在沙场行走,刀剑无眼,不留神就会负伤。年年都有兄弟死在战场上,独留孤儿寡母。臣作为军中表率,怎么能独享温柔乡,不顾手下兄弟。” 一番理由冠冕堂皇,皇帝一时无法反驳。 “要臣出兵,打北疆还是打南蛮,臣都无话可说,这是臣的本分。唯独婚姻大事想要自己做主。” 这话说到皇帝心坎上了,谢易听话,指哪打哪,再苦再累也没个不字。别人家公子哥十五六岁还在斗蛐蛐,谢易就已经在战场跟人豁命了。 他是镇北侯的独子,谢家唯一的血脉,从袭爵成为谢小侯爷开始,他就必须承担起光耀门楣的重任。 谢易看皇帝的脸骤然间愁苦起来,就知道自己一通胡诌起效果了。 “算了算了,不逼你了,你回去吧。”皇帝挥挥手,把他打发走了。 谢易还是规规矩矩行了礼退出去。 他是想不明白自个儿亲爹怎么迫不及待要给他娶媳妇,老侯爷去的时候他才十三岁,怎么就已经考虑起他人生大事来了。 郭洸在外面等他,看他出来那神色,就知道又被催婚了。 “我刚外面溜达了一圈,都有人传你是个断袖了。”郭洸说道。 谢易大惊失色,“不会是传我和你吧?” 郭洸:“……?” “可别拉我下水,我娘都给我相看好了,把人家姑娘吓跑了我跟你拼命。”郭洸翻个白眼。 江南来的昆曲班子,名声一顶一的好,还没来得及在帝京露几次脸,就挪去柳府登台了。 小尼姑咿咿呀呀唱着独角戏,把《思凡》那几句词念了一遍又一遍。 孟姝蹙着眉,“小妹非得听这出吗?”她也听过这出的唱词,实在是有点不合时宜。 柳玥敛起眼睫,“随便听听,要是嫂嫂想听别的,换一出就是了。” 孟姝自然是拒绝了,她不太听戏,一向由着别人点的,她陪着听听就行。 老天爷像是不肯放过她,伤筋动骨的人最怕阴雨天,磨得人浑身难受,更何况她还没好透的身子。 细雨连绵如针,一阵一阵顺着风飘过来。也跟针扎着柳玥的腿似的,她的耐性几乎要被耗尽了,面上的表情也是跟着天气一般阴云不散。 女儿在家养着病,柳夫人当然是心急如焚。出个门听别家夫人聊天,听到什么“婚嫁”“和离”之类的关键词,都浑身一凛,警觉地竖起耳朵。 自然是没人提到柳玥的。 大周和离也不是新鲜玩意儿,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嫡女,若是过得不顺心要求和离的也大有人在。虽然跟天家和离的,大周开国以来就柳玥一个。 夫人们聊天多半是围绕自家内宅和别人家内宅的,柳夫人以前是懒得掺和她们说话的,如今也不由自主加入了她们。 结果柳夫人一回去,就赶紧拉着孟姝过来,非得让她听。 她自个儿在席上听了个旧闻,说前阵子有户人家的女儿和离回娘家,被人戳脊梁骨,一时想不开上吊了。 吓得柳夫人来找孟姝商量。 孟姝听罢也是一愣,“小妹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她受了这么多苦,要是再被人背后议论,谁的脸皮抹得开啊!”柳夫人心急如焚,仿佛已经见着柳玥踩凳子上去了。 不远处还有伶人咿咿呀呀唱调,柳夫人仔细一听,更皱起眉头。 “你怎么还让她听这种,触景生情,要是……”她话说一半说不下去了。 孟姝无奈,叫那戏班子今天停了。 柳夫人上了年纪,又因为柳玥的事情着急,念叨很多遍的话又拿出来说:“我当初就觉得,那二皇子不是个良配。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们准没有好心思,就看老头子门生多,能在圣人面前说得上话,要踩着咱们上去呢!” 孟姝看了看周围,都是自家仆人,方才应了两句,“母亲别说了,叫人听见了得拿捏父亲的把柄。” 谢易久未回京,离宫了竟然先去外面酒楼晃上一圈。 他有意往时兴的文雅公子那类型靠,折扇玉佩齐全,就是常年沙场堆里打磨出来的气质,实在不像个用金玉珠宝养大的。 两人一出现,酒楼小二就认出是富贵的主儿,上赶着去往楼上雅座带。 谢易入座,先点了壶君山银针,看了看底下唾沫横飞的说书老头,问道:“你们这是不是有什么……新来的新班子?难不成就是这老头?” 小二愣了愣,“不不不,公子误会了。说书先生是临时顶上来的,那戏班子被柳学士府里包下来,去给他们姑娘唱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