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想开了 第94节
“吃饭的时候明明才说过。”扶游把归好的竹简全部收起来,放进箱子里,“你是狼吗?我看你比较像……” 秦钩接话:“小狗。” 扶游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挠挠他的下巴:“所以这样会舒服吗?” “会。”秦钩抬起头,“很舒服。” 扶游跪在榻上,靠近秦钩,双手捧住他的脸,用拇指搓了搓,又像揪狼耳朵一样,揪揪他的头发。 最后他低头靠近,碰了一下秦钩略显冰凉的薄唇。 很快就分开了,扶游笑嘻嘻道:“秦钩,奖励你。” 秦钩张开手掌,扶在他的腰上:“我又做什么好事了?要奖励我,你说明白点,我下次继续做。” 扶游笑着,额头抵着他的额头:“你给刘太后放烟花,你懂得感情是怎么一回事,你懂得这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你还学会妥协和忍耐了。” 扶游又亲了他一下:“所以奖励你。” 秦钩顿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诚实道:“烟花其实是给你放的。” “……”扶游抿了抿唇角,“那我要把奖励收回来了。” 秦钩按住他的后脑,把两个亲吻还给他。 扶游揪着他背上的衣裳,拽出许多皱巴巴的痕迹。 烛光昏黄,秦钩用扶游脱下来的中衣擦了擦手,扶游瘫软着腰,被他抱回床上。 秦钩把他安置好,给他换上新的中衣,盖上被子,放下帷帐,自己抱着扶游的中衣,轻手轻脚地到外间去。 他关上里间的门,回过身,靠在门上,低下头,把脸埋在扶游的中衣里。 里间榻上,扶游抱着被子,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扶游早就累得要睡着了,秦钩带着一身水汽,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抱住扶游。 秦钩身上有点冰,把扶游冰得一激灵。 太冷了,扶游推了推他的胸口,想离他远一点。 秦钩当然不肯,为了取暖,又朝他哈气。 扶游哼哼唧唧的:“你又……” 秦钩抢先道:“我今天没吃羊骨头,刷牙了。” 扶游蹬了蹬脚:“你很冷……” 秦钩把他按进自己怀里,搓了搓他的手臂:“别乱动,马上就暖和了。” 扶游懒懒地嚎了一声,翻过身,趴在床上,脸埋在枕头里,闷闷地抱怨:“你干嘛出去这么久?下次不要出去了。” 秦钩声色微沉:“下次不出去,你要我在这里解决?” “随便你。”扶游拍拍他,“小狼,把尾巴变出来。” 扶游揉了好久的狼尾巴,又抱着狼尾巴睡了一整晚,才勉强消了气。 * 很快就到了除夕。 今年除夕和往年一样,祭天,宫宴。 出乎朝臣意料的是,皇帝重掌大权之后,并没有对刘家赶尽杀绝,只是把刘家人的一切封号和官职都褫夺了,把他们赶回老家种田。 而对刘太后,皇帝也没有多加追究,反倒还让她留在宫里养病。 今年除夕宫宴,刘太后竟然还好端端地出席了。 只是她没有待太久,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启程。 又过了几天,大雪停了。 刘太后等不及,要立即去南边的别院看看刘将军。 马车就候在宫门外,只有扶游出来送她。 刘太后换了便装,由侍从搀扶着。 该说的话先前早就说完了,现在再说,也只是一些重复的话。 刘太后道:“你写史书,要是有什么地方还不清楚,可以托人问我。” 扶游点点头:“我知道。” “上回说立传,我也只是随口一说,你要是实在顶不住那些老古板的压力,不用给我写什么也没关系,我不在乎这些。” “我知道,但是您放心,我会尽力的。”扶游想了想,“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太后足够重要。” “好。”太后再简单地跟他寒暄了两句,便要上马车去。 临走的时候,她掀开马车帘子,对扶游道:“陛下好喜欢你。” 扶游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么忽然说这句话。 刘太后又道:“你不在的时候,他天天在等你。” 扶游最后梗着脖子道:“那是他应该的。” 刘太后抬了抬眼,没有再跟他说别的什么,放下帘子,马车辚辚驶动起来。 扶游站在原地,看着马车走远了,消失在视线之中,才转回头。 却不料秦钩就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扶游被他吓了一跳,拍了他一下:“干嘛不说话?” 秦钩抱住他:“是我应该做的。” 原来他听见了。 扶游摸摸他的头发:“干什么?生气了?是不是你自己选的?” 秦钩低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 是他自己选的,他甘之如饴。 * 除夕一过,扶游也要收拾行李去采诗了,今年要留在养居殿的日子不多了。 这天晚上,扶游吃过晚饭,又靠在榻上看书。 晚上吃的有点多,秦钩帮他揉揉肚子。 秦钩揉着揉着,就躺下了,脑袋枕在扶游的腿上,手上动作不停,继续给他揉肚子。 扶游也摸了摸他的脑袋。 秦钩转头看他,似乎有话想说,但是又开不了口,最后只是蹭了蹭他的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扶游看完了手里的书,把竹简放下,拍拍秦钩帮他揉肚子的手:“不要揉了,都揉饿了。” 秦钩收回手,没有回答,扶游一抬眼,才看见秦钩在看他。 双眼湿漉漉的,在烛光里泛着光,怪可怜的。 扶游坐起来,低头看他,搓搓他的耳朵:“你怎么了?” 秦钩低声道:“你明天就要走了。” 扶游没忍住笑了:“等到下一个冬天,我就又回来了啊。” “太久了。”秦钩抱怨了一句。 “说好了冬天再见的,不可以反悔。” “没有反悔。” 扶游笑了笑:“现在也由不得你反悔。”他推推秦钩的肩膀:“都是你揉的,我又饿了。” 秦钩会意,坐起来:“要吃什么?” “随便吃点,你看着办。” “是。” 扶游忽然道:“要一壶果酒。” 听见这话,秦钩回头看他,恍惚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扶游不会喝酒,又怎么会开口要酒? 扶游倒是坦荡,看着他,轻声重复一遍:“我说,要一壶果酒,暖暖身子,你这里没有吗?” 秦钩点点头:“知道了,我去拿。” 他披上衣裳,转身出门去,吩咐侍从。 不多时,崔直便带着一群小太监进来了。 在榻上放了张小案,摆好碗碟,几个菜碟堆在上面。 一对玉杯,崔直要给扶游斟酒,被秦钩喊住了:“放下。” 崔直了然,把酒壶放到秦钩手边,就带着人退出去了。 秦钩端起酒壶,给扶游倒了半杯晶莹的果酒:“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喝一点就够了,要是又喝醉了,明天就走不了了。” 扶游低头,闻了闻果酒的味道,随后抬头看他:“我以为你不想让我走。” 秦钩顿了顿:“我是这样想的,但是你会不高兴。” 扶游吃了两小菜,又抿了一小口果酒,双眼湿润润的,把自己酒杯里剩下的果酒倒进他他的杯子里,笑着道:“我没不高兴,秦钩,你不高兴了?” “没有。” “你不高兴?那今天就当是我们成亲,你总该高兴了吧?” 好熟悉的一句话。 又是秦钩从前对扶游说过的,扶游全部都记得,一个字都没有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