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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霖颔首。 * 众人在屋外忐忑的等了半个时辰,门终于大开了。 楚钰第一个箭步上前:“怎么样了?” 小念子虚弱答道:“公主的性命已经无碍了。” 楚钰紧绷着的脸色终于缓和下来,小跑进屋,楚言和楚瑛跟在后面。 云栖没有进去,看了眼面色苍白的小念子,问:“没事吧?” 小念子捂着胸口,摇摇头:“奴才身子有些不适,想回屋歇息。公主的毒已解,后面的事情,可以交给太医院的太医。” 云栖吩咐周福来:“带他回屋歇着。” 周福来应话,旋即便扶着人离开了。 云栖侧头看向春霖。 春霖跪下来,道:“娘娘,奴婢有罪。” 云栖往前走:“跟哀家来。” 到了偏殿,刚进屋春霖便跪下。 耿嬷嬷把门合上。 “说说吧,你是如何找到小念子的下落的?” 春霖沉默许久,才道:“娘娘,一直以来,奴婢都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其实奴婢…:还有一个活在世上的亲姨母。” “你口中的姨母,是沈忠的二姨娘,还是荣太妃?” “荣太妃与奴婢的姨母相识。”春霖如实招来,“姨母是细作,当年她叛变,被南疆的人追杀,不得已躲进宫里,是奴婢帮她掩护的。” “奴婢对姨母的印象并不深,是凭着我们家族的蛊术认出她的。奴婢不忍心看着唯一的亲人遭人毒手,便一直在暗中帮助她。” “但是奴婢发誓,从未想过加害娘娘和公主。” 话未说完,耿嬷嬷气到头上,怒斥道:“春霖,两位娘娘都待你不薄,你的命,还是那位娘娘救下的。” “奴婢知道。”春霖抬起头,“娘娘,奴婢感念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留在宫里,便是为了报恩。姨母所做之事,奴婢并不知情。但把姨母带进宫,确实是奴婢的错,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不可!”云栖着急出声,“你还罪不至死,你的命是阿姐的,该怎么处置,哀家说了算。” 春霖微微抬起的双手,缓缓放了下去。 “哀家问你,当日哀家去如厕,看到的那假山后的人影,还有宫里头那些熟悉的迷香,可都是王姨娘的?” “是,当日奴婢叫住娘娘,便是因为发现那人是姨母,怕娘娘发现了她的身份。” “原来如此。”云栖恍然大悟。 此前她便猜测宫里头一直藏有细作,可王姨娘太会藏了,加上这些年她怕自己与这两个太妃接触太多露了马脚,对她关注甚少,便也没有怀疑到她的头上。 加上有春霖帮忙掩护,周福来确实是查不出什么来。 难怪春霖的易容术出神入化,也许那根本不是易容术,而是类似于人皮蛊的蛊术。 如此想着,云栖冷声质问:“阿姐当年的死,可与你有关?” 春霖摇摇头:“奴婢的命是皇后娘娘救的,奴婢又怎么会害她?可惜奴婢蛊毒不精,没能救了皇后娘娘。” “那哀家身上的血蛊呢?” “奴婢并不认识血蛊。” “王姨娘把小念子藏在了何处?” “在荣太妃的寝宫里,奴婢寻着蛊的味道,把人找出来的。” “那哀家的身份,可是你告诉王姨娘的?” 春霖摇头:“奴婢从未说过。当初皇后娘娘被人下蛊时,性命垂危,姨母的蛊术极高,看出皇后娘娘活不了多久。后来娘娘您身上的血蛊与皇后娘娘的不同,姨母凭着蛊的气味,猜出来了。她问过奴婢,但奴婢没有泄露一个字。” 云栖皱起眉头:“这么说,若是其他接触过阿姐的人见到哀家,也能凭着哀家身上的血蛊,辨认出哀家不是阿姐?” “是这样。不过娘娘不必担心,您身上的血蛊已经取出,味道越来越淡。除了姜家大小姐,旁人很难认出来。” 得了这些话,云栖终于松了口气。 若是春霖真的背叛,她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 可今日若没有春霖,这宫里头怕是无人能够找出小念子。 这些年来,春霖在自己身边伺候,确实没有出过什么岔子,也帮着隐瞒了身份。 然,春霖毕竟犯了错,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想了想,云栖道:“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 春霖谢恩,然后便下去了。 春霖走了一会,耿嬷嬷问:“主子信得过春霖?” 云栖道:“她若和王姨娘狼狈为jian,当初沈介帮哀家取蛊的时候,她早就阻止了。” 毕竟是血亲,终究是不忍看着王姨娘死的,春霖的行为能够理解。多年来,她已用实际行动表明了忠心。 耿嬷嬷没说什么了,只道:“老奴去荣太妃宫里头,处理荣太妃的后事。” 云栖点点头。 一个太妃,就这么死在了宫里头,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善后,而这些后事,交给耿嬷嬷便够了。 耿嬷嬷走后,云栖回到寝屋,和楚钰等人等了将近一柱香的功夫,人还没醒来。 郑太医道:“娘娘,三公主中了蛊毒,身子大损,怕是要明日才能醒过来。” 听了这话,云栖看了眼天色,已经夜深了,便让楚钰他们先回去歇息。 楚钰和楚言、楚瑛守到了深夜才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