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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从宁心情并不太凝重,她忽然想起有一次,她下班后感觉特别累,无比疲惫,这个职业要求人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几乎是哄着人家把家底掏出来,当时说再多再好听也不为过,这其实挺为难葛从宁的,谁能想到她之前的志愿是做一个把语言付诸文字的撰稿人。 和冯京墨通话的时候她都寡言少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她上班的时候说了太多了,私底下也就不喜欢多说话,这算是职业病,就像喜剧演员在银幕后其实都不怎么愿意笑一样。 在一阵沉默后,冯京墨问她:“上班是不是很累?” “你不也是。” “我?我可不一样,我是老板,是吩咐别人做事的。” 葛从宁轻轻嗯一声,“是了,我是被吩咐的那个。” 冯京墨在那边嗡嗡地笑,“那倒是你说错了,在外我是老板,在内,你是我的老板。” “嗯……” 冯京墨停了一下,葛从宁那边的声音越来越轻缓有节奏,葛从宁说:“不行,我要睡了,挂了?” “行,不,等下。” “嗯?” “还有句话,从宁,不用拼命了,我已经可以养得起你了,要是真不想做,来我这,当老板娘。” 葛从宁说:“嗯,挂了。” 当时她的态度可以说是惨淡,现在想起来,冯京墨的每句话其实对她都是有点不知不觉的影响的,好像她那句话就给了她一点什么勇气,所以现在遇到这个事情,她也就不如自己以为的那么在意了。 同事们也知道了她已婚的事情,这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忽略已久的那枚环绕在葛从宁左手无名指的素戒,有女同事接过葛从宁的手来看,问:“这是银的还是铂金的?” 葛从宁说:“铂金的吧。” 女同事好像很遗憾的样子:“啊,连颗钻石也没有啊,至少也得是金子的吧。”她看一眼葛从宁,笑得皮rou不动地,“从宁,你可真好打发,也太便宜你老公了吧。” 葛从宁笑笑,把指骨纤长的手从女同事的手里拿回来,“我喜欢素净些的。” 等人走了,女同事切一声,“喜欢素净的,装什么装,不就是没钱么。” 她去和旁边的人讲说:“这男人啊,在结婚戒指上都不愿意给你花钱,就可以看出来了,肯定是不重视你的。” 那就有人说了:“不会吧,葛从宁长这么好看,他老公都不舍得花钱,不重视她?” 女同事冷笑:“好看算什么,外面好看的多了,又知情识趣的,葛从宁白长一张脸,其实和木头 有什么差别,男人,家里立一尊木头佛有什么用。” 女同事的话没说完,后面的事情就很明显,故事自在人心,几个人就嘻嘻索索地笑起来了。 然而八卦不要紧,就怕隔墙有耳。 葛从宁走没多远,就又和赵梦婕走回来。 正要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式那个女同事在说她戒指的事情,葛从宁和赵梦婕对视一眼,两人都准备听女同事要说什么真知灼见。也就不作声站在外面听了下去。 赵梦婕听里面的笑声,去看葛从宁的表情,她对她微微一笑:“原来看不惯我的人这么多,我以前都不知道。” 赵梦婕安慰她,“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何况大家都是竞争关系,更是小心眼了,抓到一点事 情都要乱说乱讲,你不要在意。” 她也看到葛从宁手上那枚戒指,说实话,如果她只是知道葛从宁结婚了,那么这枚戒指如何其实全凭个人喜好,但是一想她老公是个公司老总,这枚戒指就不知不觉有些小气寒酸了。 葛从宁显然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她摇了摇自己的左手说:“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他事业还没那么成功呢,领了证在商场里买了一对戒指,就这么戴上了。” 那时葛从宁连这对戒指都不想要, 婚姻最强力的证明他们已经有了,那两本红色的结婚证在她的包里,没有什么比这更有说明力。 但冯京墨说自己从北京请假回来的理由就是结婚,他要是光秃秃的回去了怕宋猷书不信,底下的员工也不信,他也不好拿着结婚证到处宣扬,不如手上的婚戒干脆了事。 更甚是,他少不了要去应酬,要是有人不长眼往他身上扑,他早早就表明自己已婚身份,会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葛从宁犹疑之际就被他拉近了最近的一家商场里,在一个熟知的品牌柜台上,她在亮堂的玻璃柜台里越过所有带钻的看到了一对不起眼的素铂金戒指。 连冯京墨都说:“会不会太素了,这戒指你是要一直戴着的,有一小颗钻石也好。” 葛从宁摇头,就是要这对。 他们前脚买下戒指,后脚就上了出租车,下一班飞往北京的飞机是四十分钟后,从这边到机场要二十五分钟,五个小时后他还要去谈一个合同。 冯京墨在出租车后座给葛从宁带上了戒指,葛从宁把戒盒里的另一枚也套上他的无名指,没有宣誓也没有亲友祝福,在驶向机场的出租车上葛从宁就把自己嫁给了冯京墨。 出租车刚一停稳,冯京墨就下了车,他让葛从宁不用送,坐着车就直接回家去。 那时候他们还没有买房子,是租房,正和飞机场是相反的方向,他来得急什么都没拿,葛从宁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