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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题被打开,三个人坐下来,聊了下去。 * 10月底的天气已经进入了深秋,一早一晚得穿厚点衣服,天亮的晚,每天早晨早自习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寒窗苦读的气息越来越浓厚。 这天,上完上午的课,程知恩放假了,他又一个月没有吃上火锅,这次放假他想念火锅想念得紧。赶巧了,这次放假,刚好也是程知恩的真实生日。警方查出了程知恩出生的医院和真实的出生日期,过了这次生日,满打满算刚刚16岁。 这个生日得知的仓促,也不好庆祝什么,程知恩只打算好好吃一顿火锅。早早就给mama打了电话,要准备好各种菜式,到家他就要吃上火锅。 下了中巴车,才两点多,沿着路走到饭馆门口,程知恩就注意到旁边停着一辆车,碰一下梁远:“北京牌照的雷克萨斯,老何这么大胆,把偷来的车直接停这?” 梁远也看一眼,“也许是路过的呢。” 两个人迈步进门,程知恩还是传统的一句,“妈,我饿死了。” 靠厨房门口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电磁炉,正咕嘟嘟煮着汤,梁春花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洗手开饭,就等你们回来煮rou了。料都给你调好了。” 程知恩看看靠窗坐着个人,低声点问,“有客人啊?” 梁春花点点头,“没事,你吃你们的。” 程知恩又扭头看看窗边的人。这人穿着笔挺精致的衬衫,头发梳理得纹丝不乱,戴个眼镜显得优雅,一看就不是乡下人。 林砚清转头盯着程知恩。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儿子,这孩子还真是挺像mama的。但和自己也有那么几分相像。嘴巴挺像的,鼻子也像。林砚清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自己的地方也挺多。他曾经想过,如果自己有个孩子会怎么样,如果是儿子,从一个可爱的稚子幼童,培养成一个男子汉,或许有很多不同的风景体验。但随着年龄增长,有过几次感情经历之后,这个心思越来越淡了。今天看到突然冒出的儿子,他莫名觉得眼眶发热,视线却黏着在这个欢欣跳跃的少年身上。 程知恩又转身走进厨房,“爸,你今天下午怎么没做香肠?” “昨天多做了,今天不用做那么多。” 林砚清听着亲生儿子叫别人爸,心里不是滋味,像伤口里撒了一把盐,又倒了一瓶醋。他端着杯子抿一口水,低垂下眼睛。 梁远洗洗手,绕个远,到靠窗的位置抽张纸巾。更清楚看一下靠窗这人的脸。他心里已经看出来了,这人就是程知恩的亲生父亲。那几分血缘的相像还是容易辨认的。他心里惊骇又有怒气,上次的事情已经影响到程知恩的成绩,怎么还要再来一次。但是他也毫无办法。 程知恩兴高采烈地从厨房里端出两大盘子rou片,“远哥,快过来吃啊。磨蹭什么呢?” “来了,”梁远把纸巾扔进垃圾篓,走过来拉开凳子坐下。 程知恩掀开盖子下锅煮rou,咕嘟咕嘟的热气冒出来,拿着筷子搅拌几下调料,筷子头放在嘴里舔舔:“太香了。”迫不及待地等着rou熟,夹一筷子放碗里蘸蘸料,品尝着吃下去,葱花香菜混合着芝麻酱的香味,加上羊rou特有的油脂味道,他眯着眼陶醉地说:“太好吃的。这一口我等了两个月。” 吃完第一口,程知恩才看看厨房,“爸妈,你们出来一起吃啊,都躲厨房干嘛呢?密谋涨价啊?” 梁春花擦擦手出来,“我们都吃过了,你爸正准备晚上的菜呢。” “不差这一会儿,尝尝。”程知恩夹一筷子rou递给梁春花,梁春花接着吃了。“爸,你也尝尝。”程知恩端着碗进了厨房。 靠窗坐着的林砚清,心里更加不是滋味。深深叹一口气。 程知恩回来,放开姿势开吃,吃得太热了,脱了外套。又给梁远碗里夹几筷子rou,“小远哥,你怎么不吃啊。”梁远时不时瞟一眼靠窗户的人,没什么胃口。 吃完一锅rou,再煮上一盘白菜,水煮的白菜又甜又鲜,程知恩特意多吃了几口。终于吃饱了,程知恩靠在椅子,叹口气,眯着眼摸摸肚子,“太满足了。” 抬手关了电磁炉,程知恩才站起来,走到窗边的桌子前,在林砚清对面坐下,“你是来找我的吧?” 林砚清本来和程家夫妻商量好,今天就是先看看,不说话,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就真的等程知恩高考完之后再说。没想到被这孩子看穿了,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点点头。 梁春花和程建国从厨房里走出来,“豆豆……” 程知恩摆摆手,“没事啊,爸妈,我就是聊聊天。再说了,你们演技实在太差了。我吃了半天了,你们都绕着人走。”程知恩又转回头来,“所以,怎么称呼啊?” “我……”林砚清想了想说,“我是你爸爸。” “别别别,”程知恩双手摆得像风车,“别套近乎。我爸在那站着呢。您贵姓?” “林,双木林,林砚清。”林砚清眼镜后的眼睛有点湿润。 程知恩点点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你和我亲生的mama当年是合法夫妻,对吧?” “是的。” “哦,”程知恩随口答应着,“我有个问题啊,就是,我亲妈当时为什么离家出走,从北京到这个小县城?” 林砚清清清嗓子说:“她,当年我们因为一些事情吵了一架,她比较激动。就跑出来散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