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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情况让摸不着规律的亓沅心中有些不快,但眼下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合适宜,她只能先暗暗的将周围的一切记下,免得之后找不着路。 他们最终的目的地是一栋老旧的公寓楼,说是老旧,也只是和外面那些光鲜亮丽不能比而已,其实还是干净整洁的。 顺着楼梯一层层上去,他们来到了第五层。 亓沅看着男人将一把黄褐色的钥匙插入锁孔,打开了面前这扇朱红色的门。 “我先做饭,等会儿好了叫你。” 男人提着手里的东西左拐,跟在后面的亓沅嗯了一声顺手关了门,开始慢慢的在屋内走动起来,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东西自然都是没见过的,不过有些还是能提供线索的。 就比如放在柜子上的相框。 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男人,还有一个是约摸三四岁左右的小女孩儿。 亓沅一边惊叹这能比画作还清晰神奇的东西,一边飞快的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一边继续在屋子里游走。 屋里还有两扇门,左边那扇是关着的,右边那扇开着。 亓沅走到右侧,站在门口往里瞧了一眼。 这间屋子不大,里面的东西极少,几乎就是一目了然,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亓沅基本可以确定,这是男人住的。 有了这个认知,亓沅来到了左边那个关着门的屋子。 和右边屋子差不多的配置,只不过多了一个书架。 亓沅在屋子里翻了一圈,什么有用的都没发现,这让她不禁有些丧气,也有些着急。 她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瞒不过外面那个男人,毕竟那是亓沅的亲生父亲,对自己的女儿就算再不了解,也不至于迟钝到什么都发现不了。 更何况,这个男人应该是个鳏夫。 她没在这个屋子里找到有第三个人生存的痕迹,再加上那张只有两个人的‘画像’,可以很容易的推断出这个事实。 一个独自拉扯女儿长大的父亲,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呢。 “小沅,来吃饭了~” 时间并没有给予亓沅太多的纠结空间,很快她就出了屋子,顺着男人的声音走去,到了另一边的屋子里。 是厨房。 边上的小方桌上摆放着两个菜,男人正在盛饭。 以不动应万变的亓沅默默在桌边坐好,准备先当一次大爷。 男人似乎很习惯这样的情况,只见他熟练的将舀了饭的碗配着筷子放到了亓沅的面前,然后再拿起一口碗去盛自己的那份。 谨慎起见,亓沅等男人先动了筷才跟着动了,并不是怕他下毒,而是规矩。 长辈先动筷,晚辈才能动,这是最基本的规矩。 虽然她以前从未遵循过,但眼前这人和她无怨无仇,她愿意稍稍克制一下自己。 吃了一会儿之后,亓沅发觉了一丝丝不对。 桌上一共就两个菜,一盘绿色不知道什么菜的素菜,还有就是茄子混着rou末的荤菜。 对面那个男人一口饭一口菜叶子,对另一盘菜几乎可以说是视而不见。 亓沅经历过饥荒,很清楚rou食对人的重要性,这男人自己瘦的跟麻杆似的,脸色也算不上好,却是动都不动一下荤菜,行为潜意识表达的很明显了。 那盘菜,应该是全都给她的。 说实在话,亓沅是无法理解男人这种心态的。 女孩儿本就无甚用处,若是家中到了没办法的地步,基本都是些被用来卖了换米粮的货物。 就算男人思想与旁人不同,可他这般饿着自己养着女儿的行为既无必要也很奇怪。 作为家中顶梁柱,要是他垮了,那留下儿女不就更凄惨了吗,在活着的前提下,当然是得先尽量照顾好自己,再谈对女儿好才是。 碗里突然多了一大勺rou末的亓睿愣了。 抬头去看对面的女儿,正瞅见对方将桌上的盘子换了个方向,原本在他面前的青菜被挪到了她的面前,而他的面前,是那盘只剩了rou末的rou末茄子。 “爸——” 刚想说爸爸不吃的亓睿被早有所料的亓沅给打断了。 “今天这rou不好吃。” 一句话直接打发了找理由的亓睿。 “那——” “放久了更不好吃。” 被预判了所有预判的亓睿“……” 监督着人把那盘本就不多的rou末吃完,亓沅才慢悠悠的把最后一口饭咽进肚子里。 亓沅原本想洗碗的,但看到盘子里的油渍时放弃了这个打算。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亓睿一步步的将碗筷清洗干净,亓沅默默地将需要的东西和清洗的顺序还有洗完之后放置何处都清楚的记了下来。 吃完饭没多久,亓睿就出门了,亓沅也不知道他干嘛去,因为他没说。 屋子里就剩她一个,终于不用再顾忌什么的亓沅开始放心大胆的探索了起来。 好奇的小孩东摸摸西动动,却又不像熊孩子那般瞎碰瞎弄,拿过的东西全都原封未动的放了回去。 晃了一圈的亓沅最后来到了浴室前,推开门之后愣在了那里。 浴室不大,开门就是洗手台,洗手台上是一面镜子,也就是让亓沅怔楞的源头。 原因一:太清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