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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确定白渊神智是否还清醒,于是慢慢低下身子靠近,正打算再唤一声,忽然被白渊伸手拉了下去, 一瞬天旋地转,她已被按在了地下。 这一下速度太快,沈青有些反应不及的眩晕。所幸背后是柔软的深红华毯,后脑也被白渊用手护着没有撞痛。等她回过神来,白渊已经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未束起的如流水一般的乌发轻轻蹭过她的脖颈。 鼻尖是他身上浓重的血腥味与华艳清冷的暗香交织,低哑靡靡的喘息声响在耳边,白渊还在一次次的用唇去蹭她的颈窝,像是受惊不安的小兽一般寻求安慰。 “陛下?.....阿渊!你怎么了?”沈青推不动他,同时也察觉出他的状态不对劲,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喊他。 听到她叫“阿渊”,白渊似乎是顿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声更痛苦的喘息,努力的想克制却不能,只能伸手去找了沈青的手十指相扣,无力的说道:“师父.....” “阿渊!”沈青见他还有意识,连忙抓紧他的手跟他说话,“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告诉师父。” “没有.....”白渊挣扎着抬起头,借着窗外隐隐透进来的月光,沈青才看清他的脸,面色苍白的吓人,一双桃花 眼通红,额发被冷汗湿透了紧紧贴在皮肤上,他慢慢眨了眨眼,轻声说:“师父,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好.....”沈青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抖,也不敢逼问他的情况,只好抬手去抚他的发,“好,当然好。” 他虚弱的笑了笑,身上还一阵一阵的发着抖。他又把脸埋进她颈窝,用脸颊去磨蹭她的脖颈锁骨。他抱得她好紧,像是要将两人一起融入骨血,微凉急促的呼吸扑在她的皮肤上,连同他因疼痛落下的生理性眼泪一起,都让她颈间一片冰凉。 她心底也好疼,好似被搁在屋外的大雪里,僵冷的不知该怎么办。她只敢一遍一遍的摸着他的发,另一只手暗暗运起真气,去缓解他的疼痛。 猛然间白渊身体又是剧烈的一抖,口中溢出一声痛苦不堪的闷哼,沈青慌了神,连忙说:“阿渊你起来,让我去传太医。” “不用!”白渊扣住她的手,急促的喘了两下,低声说道,“不用传太医,等一会....等一会就好了。” “胡闹!”沈青恨不得把他一掌劈晕扛去太医院,“这是能拖得吗?” 白渊抬起眼来,眼眸水汽朦胧,他慢慢抬起手来,像是想要碰她的脸:“师父....担心我吗?” “你说呢!”沈青见他唇角隐隐渗出血来,急得脸都白了,“你快些起来,让我给你看看。” “师父别担心,不会出什么大事,再过一炷香大巫就过来了。” 沈青皱起眉,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鬼大巫,就见白渊微微咬了苍白的唇,问道:“师父....如果有一天,因为我的原因,害你....受了伤,你会怪我吗?” 他唇角还有血迹,更衬得肤色极白,眉眼间一股nongnong的颓靡虚弱,沈青看一眼就觉得心底酸痛,抬手轻轻去擦他唇边血迹,带着些哽咽柔声说道:“当然不会,我永远不会怪阿渊的。” 白渊听完低低的笑了,胸膛里尖锐翻涌的疼痛刺得他骨头生疼,神智也是一片模糊,他几乎都不确定自己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自己将师父牢牢扣在怀中。窗外的白雪在月光下好亮,透过半开的木窗,他能看见怀中人比雪色更美的脖颈肩窝。 “师父.....扶霜...扶霜。” 他再难克制,将唇贴上 那一抹玉白肌肤,轻轻喘息了一声。 他不知在梦里勾勒过多少次,那些隐秘的心思,那些鬼祟的念头,数年前金殿玉阶前惊鸿一瞥,是他唯一不可告人的心愿。 他一点一点吻上她细瘦的脖颈,双手不由自主的抚着她的脸颊,沈青动作一僵,下意识的用力推了推他:“.....阿渊。” 他立刻就停了下来,冰凉的嘴唇轻轻碰了碰她的肩窝,只是一下,他就抬起头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师父.....对不起。” 沈青咬着唇,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向来清冷的声音带着些颤音:“阿渊,你听我说,你现在不对劲,等你好了,我们再说好不好,什么事都可以再说。” “好,我听话,师父你别生气,我听话。”白渊又轻轻去蹭她的手,微闭着眼,嘴里喃喃道。 沈青见他一阵清醒一阵迷糊,又伸手去探他的脉搏,弱的几乎摸不出来。当下也不管他愿不愿意了,连忙用力把他慢慢扶起来,正要狂奔出去叫人,还没转过屏风,就见层层纱幔外有两个人脚步匆忙的走过来。 沈青脚步一顿,这两人已是转过屏风走过来了,见到沈青也是吓了一大跳,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行了个礼:“见过尊者。” 是两个面生的老头子,从穿着看既不像大臣也不像内侍,沈青沉下眉眼,低声问道:“本座瞧着你们眼生,来陛下宫中做什么?” 其中一人拱了拱手,回答道:“回禀尊者,臣等是供职在钦天监的巫医.....”话还没说完,同行的另一人突然惊呼起来:“快!时辰到了,先去里间看看陛下的情况!” 沈青想起来刚刚白渊模糊说的那句“大巫”,又念及既然这两人能畅通无阻的进了紫宸殿,那必然是白渊提前安排吩咐好的。于是沉吟着让开路,跟在两人身后,寸步不离的走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