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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在舞台上来来去去,供幕后之人观赏。 穆莎看到: 女仆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丝光都没有,宛若一汪死水。 而且,那张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穆莎不觉得,伊提斯先生会用认知干涉去cao纵对方的情绪。 她低头看向女仆的手。 那修长的指上,戴着一枚琉斯尾戒。 这是使魔的身份象征,之前那只黑乌鸦的脚上,也有一样的戒指。 伊提斯说:“西泽尔没有亲自过来。” “他的收网失败了,你的收网也同样失败了。” 穆莎站在楼梯口,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证明他是个狡猾的黑巫师。” 今晚经过这么几遭事情,她已经能够确定,黑巫师西泽尔是个非常聪慧的人。 穆莎有些头痛,她开始觉得事情棘手了。 不怕反派能打,就怕反派是个谨慎的聪明人。 “在被.干涉的认知之中,她已经成功刺杀你了。” “现在,她会离开大厅,将戒指摘下来。” “把认知干涉解开一层看一看。” 银色的蝴蝶从穆莎肩头飞起,绕着女仆转了一圈。 果然,正如伊提斯所说,女仆已经朝着大厅的门走过去了。 “乌鸦会带走这枚戒指,把戒指送还到它的主人手中。” “你要追上去看一看吗?” 穆莎直接抬步追上了女仆,把对方堵在了大厅里。 她掀起女仆的围裙,隔着布料捏住女仆手指上的金色戒指。 穆莎说:“我在想,黑巫师西泽尔不会有把握,一个女仆能杀死一个神术师。” “这个计划还有下一环,如果我追着乌鸦走了,那只乌鸦也许会带我前往最危险的地方。” 发色银白的青年微微颔首。 他说:“你的脑子终于回来了。” 穆莎:“……” 她露出一个笑容,谦逊道:“是您教的好。” 伊提斯对她的下一步动作,给出了提示: “你可以任凭乌鸦带走戒指,而你不追上去。” 穆莎摇了摇头:“不,这样做的话,西泽尔一旦认为我没死,就会觉得我聪明,为我设下更多圈套。” “我拒绝和人发生智商上的博弈。” 聪明人之间的战争太危险了。 他们一直在较量着,谁比对方多算一步,这一步,就是生与死的差距。 在穆莎看来,不管是已经看透了一切的伊提斯,还是黑巫师西泽尔,这两人都一样可怕。 穆莎稍一使力,把女仆手上的戒指脱了下来。 她说:“我选择告诉西泽尔先生,我只有半个脑子。” 穆莎说:“在对付一个傻瓜的时候,他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都不适用。” “他会发现,我不会踩中他设给聪明人的陷阱,他只能用最直白的方式来对付我。” 她回头征求同意:“我想喊守卫进来抓刺客。” 伊提斯站在楼梯上,银白的睫羽低垂,看着下方的黑发少女。 对于这种拉低对方智商的对应方式,他难以去表示赞同,但又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他沉默了良久,说道:“可以。” ※ 在暂且搞定了麻烦之后,穆莎终于能睡一个好觉了。 宫城的大床十分舒适,羽被柔软且温暖,枕头让人一触即眠。 ……就是窗户上被她砸出的那个洞漏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冷风吹得太萧瑟,穆莎又做了一个梦。 她看见,在一片黑红的焦土上,盛开着一朵仿若虚物的花朵。 那花没有叶子,杆茎挺拔直立,花瓣极为纤薄,散发着莹白的微光,似乎有些透明。 盛开在焦土上的虚幻之花,美丽且脆弱,看起来,似乎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那花瓣吹散。 穆莎从梦境中离开时,已经是早上了。 她换了衣服,稍微梳洗过后,打开了房间的门。 她发现伊提斯已经坐在一楼的大厅里了。 披着白衣的青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他低着头,白皙修长的指尖压在书页上。 他银白的睫羽,落下又抬起时,比飘落的雪还要轻盈无声。 穆莎不由得放轻了呼吸。 他沉静时,万物都不忍惊扰他,也跟随他,屏去了所有的声息。 他抬起头,侧过脸望向站在楼梯上的穆莎。 他的面容如精雕细琢的羊脂玉,也不知究竟是怎样手巧的工匠,才能雕刻出这样的作品。 穆莎赶紧收起了自己的目光。 她露出一个礼貌的笑容,说:“早,伊提斯先生。” 伊提斯淡淡地说: “你可以继续睡,现在还不到该起床的时候。” 克雷顿王国的位置接近极北之地,日照极少,冬天的夜晚更是漫长到看不见尽头。 这里的天还没亮,对于雪国的人来说,这个时间也只是后半夜。 穆莎摇了摇头,走下楼来,在沙发上坐下了。 她的生物钟在神宫时已经养成了,能睡到这个时间,都已经算是睡懒觉了。 小桌上放着一些味道比较淡的糕点,很适合在夜晚或者早上垫肚子。 穆莎问:“伊提斯先生,您都不睡觉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