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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对他本人无意,还有一个最重要原因,便是她的身份。 因为她不是原主。 其实原剧情里,余子安也是成过亲的。 原主因陆言月的反击,寿宴之上当众人面被毁清誉,后遭到余府退亲,又被迫下嫁给石浩。这之后,余尚书为让余子安死心,便为他另寻了门亲事。 对方正是刑部侍郎千金,孙月如。 孙月如性子乖巧,嫁入余府后,对余子安是百依百顺。可即便这样,她也没能捂热丈夫的心。反倒余子安,偶然一瞥,发觉孙月如的眼睛与原主有几分相似,竟明里暗里将她当作了替代品。 原本,孙月如为博他欢心,便也依了他。可不曾想,余子安变本加厉。大到衣食住行,小到言谈举止,无不都逼着她效仿原主,一个学得不像,动辄冷脸恶语相向,甚者,乃至动手。 孙月如虽柔弱,可自小也是被捧在手心长大,哪能堪此奇辱。久之,也起了反抗之心。 余子安从她这里得不到慰藉,因而生怒,某日趁余尚书不在府中,竟将人关进潮湿阴暗的柴房。可怜孙月如,一面是丈夫的欺辱,一面是身子遭罪,最后竟是在柴房里独自含怨而死。 若说秦瑜是大反派,那他余子安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小boss了。 每每想到孙月如,陆轻云就怒从心生,可怒过之后,又是对自己的担忧。 余子安对她的好不过一时。 倘若嫁过去,朝夕相对,难免他不会发觉些许蹊跷。到时呢?她大抵是要被当作夺走原主身体的妖怪,说不定被活活烧死。 陆轻云猛地摇头,一下子站起。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冒这个险! 她一咬牙,拔腿出院子,正欲“杀”至厅堂,突然一个婢子匆匆忙赶来。 是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 “二小姐,不好了!”慌张的情绪肆意在婢子脸上弥漫开,“又有人来提亲了!” “你说……又?” 陆轻云由焦急变成发懵。 如今,连提亲都有人凑热闹了? 她急赶慢赶至厅堂外,扒着门缝朝里看时,里头的一股怪异气氛正悄然四处蔓延开。 陆文修于上座,时不时端起茶抿一口,佯装淡定,可最后竟连茶杯见了底也浑然不知,送到嘴边才发觉,只得尴尬地又放回。 陆轻云大抵能理解他的感受,毕竟下头坐的那两人,陆文修谁也惹不起。 余子安坐右侧,两手搭在扶手上,攥着拳头咯吱作响。他已然怒极,英气的眉毛拧作一团,面色也因气盛而涨红,目光如炬,眼底像是藏了数把锋利的刀子,只等待一个时机,就能将对面人千刀万剐。 陆轻云看了两眼就赶紧挪开视线,转而望向左边那人。 一袭白衣,仍旧纤尘不染。秦瑜背往后靠,慢慢摇着折扇。他虽背对这里,陆轻云看不清他神色,但观其慢腾腾又自在地举止,想来也是一如既往,脸上正挂着春风般的笑意吧。 一下子来俩,她这是捅了反派的窝吗? 最后,是余子安先打破沉默。 “王爷,我和云儿早有婚约,您此番突然插一脚,未免有失您的身份,不妥吧?” “余公子此言差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陆二小姐既生得花容月貌,又蕙质兰心,本王上门提亲,也属实人之常情。至于婚约……” 秦瑜朗朗一笑,收拢扇子,攥着扇骨临空划了个圈后顿停,“据本王所知,陆余两家的婚约,不过是十几年前的口头约定罢了,如何能作数?” 余子安冷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王爷不会不懂这个道理。” “余公子说笑了。君子之言,约束得是自己,何曾有人用来锢桎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您说呢,陆大人?” 冷不丁被点名,陆文修一愣,哑然抬头。对上秦瑜两道看似含笑、实则威严的眸子,忙支支吾吾应:“是、是啊。” “陆伯父!” 余子安也不甘示弱,“虽只是口头约定,可我爹却始终铭记于心,这些年来,也一直盼着余陆两家能尽早结亲。陆伯父,您万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一片诚意。” “这……”陆文修擦了擦额角细汗。 正不知该如何应时,秦瑜又开了口,嘲弄般说道:“若余尚书真有此诚意,为何不亲自登门,毕竟这可是他应下的约定。” “那还不是因为……”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茬,余子安更是一肚子火。若不是秦瑜三番两次找出那些陈年旧案,逼得他爹尽早破案,这桩亲事怕是早就成了。 如今看来,怕连这也是提前有预谋。 他冷冷一哼:“王爷做过什么,您自己心里清楚。” 秦瑜手一顿,无辜耸耸肩:“本王不清楚。” “你!” 眼看余子安气得站起,另一边,秦瑜的侍卫也拔出半截剑,好似随时能打起来。陆文修汗如雨下,纵使再不愿说话,也不得不赔着笑脸,缓和起气氛。 “子安,你先坐下,不可对王爷无礼。” 他略一想,忙吩咐人再添上热茶,“能得二位赏识,实属小女的幸事。只是这,毕竟关乎小女终身,陆某一时也不好下决定。且云儿性子执拗,怕不经她便应下,到时又要闹翻天。不若这样,容陆某先知会云儿,看她意愿再下决定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