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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溜着眼珠子回想片刻,陆轻云点点头。 “嗯,疼。明明很疼,却又特别困。明明都困了,却还不想就这么睡下……大抵是这样的感觉吧。” 分明死过两次,可她好像还是没什么经验。 望着她略微走神的小脸,秦瑜怜惜地将人搂进怀里,安抚道:“别怕,在这里你不会死,本王会护着你,就算真的有哪日护不住了,即便是死,本王也会陪着你。” “王爷……” 陆轻云颤着眸光,一脸感动地依偎进他怀里,蹭了蹭,笑吟吟道:“我喜欢你。” 秦瑜瞬时脑子一片空白。 “……你再说一遍。” 以为他是没听清,陆轻云索性直起身,目视他的双眼,认真重复,“我说,王爷,我喜欢你。你呢,可欢喜我?” 秦瑜待她很好,可还从未说过喜欢她,不管如何,她还是想亲耳听一声。 “欢喜!” 秦瑜几乎是脱口应话,“云儿,从临苏见你的第一眼,本王便将你装进了心里。” 如今他算是想通了,为何自己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如此关注。 原因很简单,单纯地在意她罢了。 陆轻云一愣,笑意不自觉漫到嘴角。 “那你、对我一见钟情啊?” 她大胆地上手,捏起了秦瑜的脸,“怪不得你总盯着我,我还以为你要对我图谋不轨呢。” 秦瑜也任她胡闹,温声一笑。 “如今看来,貌似确有图谋不轨的心思。” 陆轻云被他逗得羞涩低眉,长睫倾覆下。好一会儿,才喃喃出声:“那便遂了王爷的愿。” 她仰起脸,轻啄了下他的唇,眉眼一弯。 “王爷,我们圆房吧。” 说完,她再次贴上唇,羞涩地试探他,小手却大胆地摸上他的衣带。秦瑜含笑,看着近在咫尺满是紧张的小脸,似是有意捉弄,迟迟不回应。 直至陆轻云半晌也解不开玉带,远离开,却对上秦瑜那张盛满笑意的脸,登时愠恼地将人胡乱往外推搡。 “你走,我反悔了!” 秦瑜失笑,“那可不行。” 他复而倾身,再次将人压在身下,三两下间,便单手解开玉带,随意弃到一旁,微凉地指尖,朝她单薄的兜肚下探去。 “别怕,都交给本王。” 夜已过了大半,就连烛台上的光亮也暗下不少,昏暗地烛光静静落在垂下的轻纱帐上,晕染出里头两道朦胧身影,伴着细碎的窸窣声,洒了满室缱绻和旖旎…… 今年的冬至,格外具有温意,暖得人要化开似的。 一夜肆意后,曦光临下,一点点爬进屋内,将里头照得微亮。秦瑜支着额角,安静看着怀里熟睡的人,伸手轻轻拂整她浸了汗水沾在颊上的发丝,然后一丝一角都不肯放过地,在她脸上慢慢勾勒。 其实,这张脸早刻进他心里,再也抹不去了。 指尖落在她那对长睫上,又弯又长还浓密的睫羽,静静地盖在桃花眸上,显得安谧又美好。他鬼使神差地拿指尖抚了抚,动作虽轻,却还是惊动了怀里人。 陆轻云没睁眼,却往他怀里蹭了蹭,过了会儿,含糊不清地说:“王爷,天亮了,你该上早朝了。” 秦瑜哭笑不得。 “王妃自己贪睡,倒是能督促本王勤勉。” 说罢,手欠地又把玩起她的发丝,“本王今日不去早朝了,就陪着你。” 好一阵子,怀里人都是无声。 以为人是又睡了,秦瑜刚也要再抱着她眯一会儿,怀里人却又胡乱蹭了蹭,旋即抬起小脸,睡眼惺忪地望来,“你可是摄政王,不怕人家说你荒废政务啊?” “摄政王又如何,难道本王就不能沉迷美色了?比起他们,本王更在意云儿。” 蓦然想起秦淮言的话,秦瑜走了会儿神,继而认真问她:“云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本王怕猜不准你的心思,给你的,却不是你所愿。” “我想要的……” 陆轻云又躺回去,视线落在他赫然印着两道伤疤的胸口,轻轻拿指尖抚摸着。两道伤痕,一道是因秦淮言,另一道,却是为救她。虽早已愈合,可依旧触目。 他身上的伤,还不止这些。 秦瑜光鲜的外表下,藏着一道道伤疤。后背的烫伤,腿上的划伤,每一条都铭刻着他那段往事。 昨晚的事尚记忆犹新,这人一脸惶恐忐忑地问自己,害不害怕这些丑陋的疤痕。 她不怕,却很心疼。 陆轻云凑过去,轻轻吻了吻他胸口的伤痕。 秦瑜的眸中闪过些许晦暗的光。 “我想要王爷不再受伤,想要王爷安然活着,也想要和王爷一起相守到老。不要权势富贵,只要我们两个人都好好的就行。” “就这样简单?” “嗯,就只要这些。” 秦瑜闭上眼,默声好半晌,才幽幽睁开。 你想要的,我都会办到。 他翻身,端详着臂弯下的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云儿现在醒了?” “说了这么多话,想不醒都难。” “那就……再来一次。” “你真是这么听见的?” 余子安整理衣裳的手微顿,因醉酒和玩乐而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的随从,比鬼魅还要让人惊恐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