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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个不是‘虾夷扇贝’?” 温浅摇晃了一下脑袋, “这个叫‘栉孔扇贝’。” “还不是一个品种……?”男人对比了两枚扇贝壳,怎么看都长得差不多。 涉及到专业知识,温浅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她也不管对面的男子是才刚认识不到二十分钟的陌生人,给他介绍道, “当然不一样啦,单从外表上就有很大的区别!” “你看,这个大一点的薄一点的,是虾夷扇贝,是从日本引进,它个头大,最重可以长到900g呢!而这一个栉孔扇贝,个头相对来说就很小,是咱们国家土生土长的种类,并且栉孔的两个耳朵大小不一样,前耳还有栉齿,所以才叫‘栉孔扇贝’……” 她叽叽呱啦说了一大堆,旁边的男人认真地听着,雨逐渐减小,天空放晴,大朵大朵雨后的火烧云堆积在红色砖瓦楼外的地平线端。 柏树叶上,吧唧掉落下一大滩水珠。 温浅咂了下说的有些干的嘴唇,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叨叨了将近二十分钟的栉孔与虾夷的区别。 “……” 这人还、听的相当投入…… 男人口袋里发出一阵嗡嗡声。 温浅看到他优雅地将手机从大衣布兜里摸出,放在耳朵边,电话接通,对面似乎有什么急事,说的却挺谄媚的。 “嗯。”男子慢慢悠悠地回应道, “这事儿晚上再说。” “……” 他挂了电话,就见刚刚还叽叽喳喳的温浅,正红着脸,绞着手站在旁边, 十分尴尬。 ………… ………… ………… 没了声,两人大眼瞪小眼。 温浅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妈呀,她刚刚都干了什么?她是不是脑子哪儿不太对劲儿,都怪獐子岛那几个在逃小扇贝…… 最终,还是男人先斯文地笑了一下,在雨后的残阳下,男人笑的散漫又迷人,温浅差点儿要被那温柔的笑容给沉溺,就听见男人用古琴般的嗓音, 突然问她, “小朋友,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吧?” “……” 温浅终于想起了自己过来的目的。 小脸“唰”地下子,直接红到滴血。 “嗯……” “我是来……” 她踩着湿漉漉的鞋面,低下头,支支吾吾道, “不好意思啊,是不是打扰您什么事情了……” “没打扰。”男人笑的温和,仿佛完全不介意温浅此时此刻的尴尬, “隔壁S理工的学生?” “……” “你怎么知道的。”温浅眨了眨眼。 男人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指甲剪的整整齐齐,像是一副弹的一出好钢琴的手。 他戳了下温浅书包上挂着的S理工的校徽, 明明白白。 温浅瞬间尴尬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为什么尴尬?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感觉,心脏跳的好快啊…… 扑通扑通扑通! 男人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似乎想到了什么,放回盒子里,掐着深色的盒盖,抬头望了眼楼梯上方正在晃荡着稀稀拉拉乐器声的顶层, 静默了片刻,他道, “来这边借钢琴?” 温浅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头, “嗯……” “可是,太不好借了。” “……” 温浅琢磨着该如何离开。 男人转了一个圈,然后低头瞥了背着兔子书包的小姑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是理工哪个学院的?” “啊?”温浅一愣,很快回过神,说道, “海洋生物学院。” “我们下个月迎新,我报了钢琴独奏……” 男人的眼睛划过一丝温柔了一下, “什么曲子?” 温浅挠了挠脑袋, “《彩云追月》……” “这个可是有难度的。” 温浅不好意思道, “我小时候学过好几年钢琴,弹的最出彩的曲子就是《彩云追月》。” 她不知道男人为什么要问她这些事情,好像也没什么用,想迅速逃离,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水洼倒映着两人模模糊糊的身影。 “琴房确实不太好借到。”男人点了点头,“最近赶上期中考核,又有周演奏会,本校的学生都在打破头抢琴房。” 温浅:“QAQ。” “要不这样,”他突然食指一伸,温雅地指了指右手边通往八楼的台阶, “八楼的8118排练厅,也有钢琴。” “……” “这个钢琴,可没有人抢。” “……” ??? 温浅傻了眼。 8118…… 那不就是传闻中,S音大最神圣不可侵犯、沈苏御沈教授的“私人所有地”吗??? 温浅瞪眼看着男人,男人笑的柔和,完全看不出来是真是假,就像是在逗弄娇养的小猫咪。 虽然她长得幼稚,但不代表可以当小孩子欺负! “帅气的小哥哥。”温浅眨眨眼,边摇晃着身子,边跟眼前的男人掰扯道, “虽然我不是你们学校的,人看起来也比较呆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