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9)
他的这么一番动作下,庄容俨然是被闹醒了,低喃着就往他的颈窝处藏。 这也使得时若低笑不止,亲吻了吻他的额间,哄着道:玄天师叔来唤我们过去用膳,回来再睡,好不好? 好累。庄容低低地呢喃了一声,趴着就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显然是还未醒。 也正是他如此疲倦的模样,时若没有再唤他而是抱着他开始穿衣洗漱,直到出门时这人还是昏昏沉沉的。 他伸手抚了抚庄容白皙的面容,感受着上头浅浅的暖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到现在他都还能记起自己抱着个冰冷毫无温度的人游走时的模样,那时他觉得自己就好似只是一具行尸罢了,自己的魂魄早已跟着庄容一块儿去了。 以前有多厌弃这具染满暖意的身子,他现在就有多贪恋,觉得怎么样都不够。 庄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抬眸看了过去,扬眸浅笑了起来。 还困吗?时若见他还是这么一副昏昏沉沉的模样很是无奈,见不得他如此,竟是生出了不去的念头。 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就将这念头拂去了,牵着庄容的手去了云茯峰。 一入前殿就瞧见来送饭菜的弟子同他们擦肩而过,至于玄天长老就在里头坐着,想来也是等了有一会儿了。 时若见状缓步走到了跟前,低身行礼,弟子见过师叔。 坐吧。玄天长老放下了手中的卷轴,抬眸看向了前头的两人。 他正想开口,可目光却是瞥见庄容昏沉着倚在时若怀中,一副没了骨头般竟也是坐不稳。 还有庄容面上的倦意,他疑惑地看向了时若,道:这是才起? 恩?时若听着他的询问也跟着看了过去,见怀中的人一副快睡着的模样,无奈地抬起了头,道:回师叔,这两日夜里师兄睡得不怎么安稳,所以这会儿也才起不久。 玄天长老听着他的解释再次去看庄容,余光却是瞥见了他颈项上那一个个红痕,哪里还不知情况。 但这是人家两小年轻的事,他也就没说什么而是说起了别的事,前些天从水云的暗格内寻到了些东西,我想你应该用得上。说着才将方才放下的卷轴连带着一瓶药递了过去。 时若见状先是愣了一会儿,但下一刻也知道这些是什么了,伸手给取了过来。 果不其然,都是水云长老从剑阁内寻来的关于九宫门的卷轴。 他上回怕水云长老中途回来,也只简单瞧了瞧,如今细瞧才发现里头还有许多自己忽视的东西。 只是这些东西不放去剑阁怎得还给自己了,这让他很是疑惑,抬眸询问着道:师叔为何给我? 水云想要的东西在你身上吧。玄天长老倒也没有隐瞒什么,瞥了一眼上头的东西后,又道:当年入九宫秘境时我们什么都未能寻得,那时真以为如此,直到你手中的东西出现青玄才查到水云从秘境中得了内功,并且还在修炼,只可惜炼错了。 他说着低下了眸,无奈地笑了笑,又道:若他真只是修炼我想青玄应该不会再查下去,可没想到你也入了里边儿并且还得来了一件水云想要的东西,但青玄只查到一半就出事了,他曾与我简单提到过你,所以当你出事时我才知青玄所说的东西应该在你身上。 那为何当时师叔没有说出来?时若当初一直都想不通师尊如此高的境界为何会突然死了,并且什么都查不到,被抹得干干净净。 在幻境时若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怕也是难相信这件事会被处理的如此干净,明明凶手就在身边。 而就是这般干净的事,今日却告诉他有人知晓,可却一直未说出,这让他很是不解。 他的不解玄天长老也清楚,他又将手边的盒子递了过去,道:盒中之物是你师尊放在碧浅那儿的东西,青玄一事牵扯盛广,其中便有一夜消失的九宫门,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了些事,你手上的东西整个神州的人都想要,你当初被追杀真的以为只是杀了人吗? 难道......时若听着这番话有些被惊着了,甚至没有勇气将那些话说出口。 他以为自己的罪名是融了那些人,可如今却被告知竟是因为自己手上的东西,那颗九宫珠。 可为何,为何他们都想要...... 第二百六十九章 猜到了。玄天长老见他暗沉的面色便知是知晓了,侧眸又去看那些卷轴,道:一夜之间消失的九宫门每千年重现一次,门内宝器仙品千万,虽然无人知晓这些是否为真可还是有许多人相信,你手上留着的正是开启九宫门的媒介之一。 你太过狂妄,破绽太多,从你得来东西那一天起就被盯上了。 时若听着玄天长老最后一番话皱起了眉,片刻后才冷笑了一声,所以,我是那个仙门弃子? 这时他突然清楚为何云中门至始至终都不曾介入,哪怕是来追自己都没有,原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弃子。 想来也是,九宫珠在自己手中,只要自己被仙门弃了,云中门也就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瞬间他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了,该是气恼该是愤恨该是指责仙门的无动于衷,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无从指责。 玄天长老说得对,那时的自己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而这也是促成自己剐心死在忘尘峰的原因。 整个神州的人都想得的东西,自己不小心些反而还如此大意,也难怪会成为仙门弃子。 玄天长老看出了他的不悦,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拿起筷子用起了午膳,仿佛方才所说的一切只是浮云罢了。 阿若......庄容从方才开始就已经醒了,当然也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担忧地看着身侧的人。 时若也在此时收回了思绪,见庄容眼中染着担忧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要回去了吗? 来这儿用膳不过就是个幌子,告知自己九宫门之事才是真。 虽说今日听来的大多事他都已经清楚,可自己死在忘尘峰的原因却还是现在才想通,也难怪会如此追着自己,哪里是为了什么正义不过就是自身利益罢了。 这让他很是无奈,凤眸里头的疲倦也是诧然涌现。 恩。庄容轻轻地应了一声,接着才去看玄天长老,道:师叔,我们先回去了。说着才起了身。 玄天长老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随着两人的离开,屋中陷入了寂静。 一直未出声的玄天长老却在此时抬起了头,他瞧了一眼两人离去的方向才侧眸看向了边上,道:别担心。话落又笑了一会儿,片刻后还拿着酒杯轻轻一举,好似边上当真坐着一人。 时若在回了云鹤峰后便一直站在后窗边,看着外头的竹林出神。 这一幕惹得庄容愈发担心,若是以往哪里会闲得住定是得闹着自己才行。 可现在没有,反而一直站在后窗出神。 他知道今日玄天长老的一番话有些难以接受,就连自己都接受不了更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傲气的时若了。 原来当年的真相是如此,一颗珠子将他所有的骄傲全数丢在地上践踏,让他背了两百年的罪。 想着这,他掀了被褥去了后窗边,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低身靠在了他的背上,阿若...... 恩?时若听着身后的轻唤回过了头,见庄容赤着脚站在那儿下意识皱起了眉,动手将人抱着坐在了窗台上,好好的怎么也不穿鞋。边说还边去摸他染了些许凉意的双足,眉间也皱的愈发厉害。 庄容并未在意这些,搂着他的颈项倚在了他的颈窝处,低笑着道:阿若别生气了好吗?说着抬起了头。 我恼了吗?时若笑着应了他的话,双手又闹着往他的衣裳里边儿探,师兄是不是也觉得我那时太过狂妄自大? 这话一落他便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整个仙门怕都是这么认为吧,自以为两百年入元婴便连长老们都不放在眼里。 若这么个人让自己遇见了,怕也是要恶心死。 实话?庄容听着这番询问愣了一会儿,扯着他的衣襟轻抿了唇,一副不知该不该说的模样。 这也惹得时若很是无奈,笑着抚上了他的面容,轻应着道:不然你还想瞒我不成? 没有。庄容乖乖地摇了摇头,攥着衣裳的动作也稍稍重了些,待片刻后才低低地出了声,是有些,有时候连师尊的话都不听,确实有些讨人厌。 他在说完这番话后见时若轻轻的挑了眉,知晓这是说过了,笑着搂上了他的颈项,又道:可是阿若在我眼里是最好的,别人不高兴那是别人的事,我高兴便好,阿若同我说话我就高兴。话音里头染上了娇气,很是动听。 时若见了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尤其是他这么一副傲气模样,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尖,低声道:我有这么好吗? 他知道这大概也只是庄容哄自己的,毕竟自己有多讨人厌也是亲眼所见。 就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如此恶劣,可庄容却还这般的喜欢自己,甚至还为了自己点聚魂铃。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幸好自己也喜欢上了他,幸好,不然真是一辈子都不知道该如何还他。 想着这,他捏着庄容的下颌在上头落了个亲吻,只细细地一个吻便散了。 考虑到庄容这几日被自己闹得有些过了头,所以他这亲吻也是不敢加重,就怕一会儿止不住又是一番胡闹。 可他忍下了,庄容却是一点儿也没忍着,反而还很不高兴。 只见他轻轻地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一副没尝够的模样,惹得时若低笑不止。 阿若不要了吗?庄容不知他笑什么,只念着方才的吻。 时若伸手掐了掐他的脸颊,哄着道:等你身子好些,怕你受不住。说着又在他的额间落了个吻。 可是......庄容低喃着应了一声,漂亮的凤眸中更是染上了忧色,缠着他的颈项又道:可是我都没尝到,阿若......低低地唤着。 可无论他如何唤,时若都没有去要他,实在是这些天来太过频繁,庄容又不肯吃药根本就受不住。 他不想再同上回一样,那可就不是忍一两日而是小半月了。 庄容显然也看出了他的担忧,美眸里头的失落也随之溢了出来,很是不高兴地趴在了他的怀中,嘀咕着道:阿若真是的。 只是这话才落他又抬起了头,也不知是想着什么那双凤眸明亮不已,好似里头藏着万千星空一般。 这让时若有些无奈,只觉得这人真是一刻也停不下来,搂着又靠在了怀中。 可庄容立马又给钻了出来,笑嘻嘻地扯了扯他的衣襟,道:阿若,我可以用手啊,同前两回一样,好不好,只要一回就好,阿若......低低地唤着,软绵绵的好似在撒娇一般。 前两回?时若见他一副非得要的模样皱起了眉,尤其说什么前两回竟也是回想了起来。 这不想还好,一想也是有些愣着。 前头两回确实有这么闹过,就连之前弟子居时也有过。 可这人不是喊着手心疼嘛,怎么现在又想要了。 只见这人性子极高,当真是很想要,他低笑了一声,就一回? 恩。庄容乖乖地点了点头,双足也顺势勾上了他的腰间,伸手就去脱他的衣裳,又道:要阿若一块儿。笑得也愈发喜悦。 也正是他的这番动作,衣裳落在了地面,两人亲昵相依着。 时若搂着他的身子又往窗台上坐了些,瞧着他半推半掩着落在臂弯处的衣裳,白皙漂亮的肩头映入眼帘,低眸在上头落下了浅浅地细吻。 只是不过一会儿,肩头处便染上了薄汗,浅浅的莲香更是快速溢了出来。 诶,那是仙师的寝殿吧。 上回听外门弟子说仙师的殿中总是传来奇怪的声音,有时候还能听到仙师的哭声,要不是白日里才见着仙师都要以为里头闹鬼了。 哭声?我怎么记得外门弟子说是仙师老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有时候说慢些有时候又说要快些,还总喊疼,仙师这是在练新武学吗? ...... 淅淅零零的说话声自竹林外头传来,清晰的好似就在耳边一般。 也正是这一幕,惊得才得了恍惚的庄容睁开了眼,侧眸看去见那竹林外头有两道身影路过。 他被吓得看向了眼前的时若,哑着音便要出声,可指尖的触感惹得他所有的话全数化为了清音,在竹林中回荡。 诶,什么声音? 听着像仙师的,不会是仙师遇到了什么吧? 那要不要去问问? 可师兄们交代了,仙师那儿不让去,若是挨罚可就惨了。 但...... 两个小弟子站在原地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是架不住心中的担忧,慌忙去了寝殿前头。 而他们的对话,后窗边的两人也是听了个清楚,尤其是还要来这儿查看。 庄容被吓得收回了手,也不顾手上染着许多的痕迹,拍着时若的肩头惊呼着道:阿若他们要来了,阿若! 别动。时若被他的动作闹得眉间紧皱了起来,又道:别松开。说着轻咬了咬他微仰的喉间,攥着他的手又给放回了原位。 也正是他的一番话,庄容一直晕染在眼中的清泪快速落了下来,委屈可怜的就像是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儿一般。 这让时若忍不住低笑了一声,想要的是他结果害怕的还是他,真真是娇气。 磕磕磕 也在这时,敲门声传来同时还伴随着说话声,只听着其中一人道:仙师你在里边儿吗? 第二百七十章 随着屋外的声音传来,庄容浑身都随之颤抖了起来。 方才还布满情、意的凤眸此时却是惊恐不已,看着眼前的人也都是不知所措,瞧着便是可怜。 而他这幅模样却是令时若心头一颤,低眸同他嘶磨着,道:唤你呢。说着还低低地笑了笑,里头却是带着抹暗哑,极好听。 庄容平时最喜欢听的就是时若对着自己动、情时的声音,那让他觉得时若就是自己的,因为他会为了自己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