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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书没有挪脚,随口回了一句:“要是sao扰电话,就帮我挂了!” 警员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来电信息,回应道:“方哥,是陆法医打来的。” 方知书面露疑惑,立即走向勘察车,边走边脱掉身上的防护服和手套,他接听通话问道:“我是方知书,陆法医有事找我吗?” 陆砚正在解剖室外,他的防护服就在手边,看起来是等会还要回去的样子。 他看着手里的记录报告,言简意赅地说道:“潘东的颈部是U形勒痕,勒痕平整光滑,他很可能是被人背缚式勒死的,一般这种情况,死者在临死前会不停挣扎,现场有发现挣扎痕迹吗?” 方知书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迟疑道:“挣扎痕迹没发现,但是房间被人刻意收拾过,而且我们刚才发现,床头的插座上只有插头,没有充电线,你说的平整光滑的勒痕,会不会就是充电线导致的?”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似乎都在思考。 方知书领先打破了平静,“行!我顺着你的这个方向再查一遍,你还有什么发现,再通知我。” “好。”陆砚应声,立即挂断电话,放下手机,穿上防护服再次回到解剖室。 片区的解剖室比较简陋,一些大型器械不齐全,听说有的时候需要去医院借用械材。 但是从片区警局回到市局,路上要花一点时间,而且案发现场就在这里,所以他们选择就地查案。 那些高科技器械没有就没有吧,有一些基础器械就够了,只要知识储备足够,到哪里都不用怕。 - 方知书站在原地思考许久,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疾步回到了潘东的房间,站在了一个柜子前。 面前这柜子的一侧离开前面大约有1厘米,另一侧又在墙上磕了一小角,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脚似的。 原先他们以为这是潘东没有摆好的原因,现在看来,这个歪斜非常可疑。 他立即从工具箱里拿出PP背胶纸,贴在柜子一侧,轻轻撕下,胶纸上赫然出现数个凌乱的前脚掌鞋印,符合挣扎痕迹。 “我知道了!”方知书拿着背胶纸站了起来,“所以凶手在潘东回来之前就躲在门后了,他勒住潘东的地方,就是在这儿。” 他指了指门后的位置,凶手出其不意地勒住潘东,潘东挣扎的时候无意间踢到了柜子。 这样一来,所有线索都明了了。 为什么门边被打扫的最干净,因为凶手在这里存在的时间最长,他很清楚自己会在门后留下痕迹,所以干脆把所有痕迹全部销毁。 但这个柜子是木板拼起来的,表面用的是土灰色,鞋印在上面非常不清晰,加上陆法医说凶手是背缚死者,所以他没有看见死者踢到柜子。 如果不是带来了工具,他们恐怕也会遗漏。 “把这个线索告诉于队和陆法医!”方知书朗声对警员说道。 于景靠着墙,听到警员报来的线索,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其他物证麻烦你们带回去检查一遍,我和陆法医他们恐怕要在江心区待一段时间,检测报告出来,直接发内网邮箱给我。” 他正说着话,停尸间的大门突然被打开,林向黎看见门外站着的于景,有些惊讶,但随即有表示了理解,“于队是来拿尸检报告的?” 于景语塞,顿了一会,颔首说道:“嗯。” 大门后是通往解剖室的过道,由于警局的设施比较简陋,他们连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大门打开,于景一眼就能看到正在过道里脱衣服的陆砚。 陆砚的皮肤冷白,在停尸间清冷的灯光下,宛如一块精雕细琢的白玉,却不显脂粉气,玉雕似的宽肩窄腰线条流畅,虽然肌rou不如他的,但看起来也是有认真锻炼过了。 还好陆砚留了一条裤子,不然就被看光了。 陆砚微微侧脸,看到是于景来了,随便捡了一件刚刚脱掉的衣服穿上,遮住自己的上半身,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林向黎,你这么早开门干嘛?” 林向黎耸了耸肩,“都是爷们儿,怕啥?” 他说着,看向于景手里的袋子,好奇问道:“于队,你手里是啥?现场带回来的物证吗?刚好里头机子是开着的,要不一起化验了?” 于景指尖擦了擦自己的鼻尖,“不是。” 他说着,将手里的纸袋子递给林向黎,“听说了你们法医有习惯,尸检之后必定要洗澡,这里条件就这样了,你们将就将就,换个衣服凑合一下。” 林向黎脸上写满了惊讶,看着纸袋里的衣服,吐槽了一句:“这……就一个码啊?于队不会是给陆哥买,顺道捎了一个我吧?你不对劲!” 他不记得陆哥什么时候和于队开解了啊!于队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于景咋舌,“不对劲什么?这叫体恤下属,商场就一个码了,你爱要不要。” 不管接不接受这个新法医,他作为队长,该做的还是要照顾到,这是原则问题。 况且,他是真的觉得陆砚很眼熟,回头再打听打听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 陆砚敞着衬衫,转身走到门边,拿走林向黎手上的纸袋,从旁边窗口拿了一叠报告递给于景,“一物换一物,我不想欠你的。回头把发|票给我,衣服钱我转你。” “不用钱……”还没等于景把话说完,停尸间的门直接被陆砚关上,他不怒反笑,“陆砚还挺有意思的,用尸检报告换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