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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局双手交叠,沉思片刻,对着电脑打出了一份申请单。他将打印出来的内容签字盖章,递给了于景,“拿着这份单子,去省队,告诉他们你要查于钦没有查完的案子,他们就明白了” 于景接过同意书,认真地对孙局鞠躬行礼,迅速离开了局长办公室。 他疾步下楼,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其他人说道:“江渡,帮我查一下何沅的治疗记录。” “张程、楚理,你们跟我去一趟省队。”于景说着,看向周晓阳,“晓阳,你留在队里,随时接应。” 众人颔首应声,开始了忙碌。 于景离开前,看了一眼法医办公室,转头对张程、楚理说道:“你们等我一会。” 于队前脚刚走,楚理频频转头看向物证科。 张程忍不住扶额,推了楚理一把,“既然这么在乎,就去和他道个别,有什么大不了的。” “谁在乎了?”楚理别扭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了物证科。 看着熟悉的铁门,楚理想要敲门,但又收回了手,后退准备离开,可是他走了没两步,又觉得心有不甘,折返了回去。 他刚想敲门,铁门就被打开了。 方知书靠在门边,看着楚理说道:“我还以为你真就这么走了。” 他看了一眼院子里的张程,对楚理问道:“你们要出去?” 楚理点了点头,“去一趟省队,可能一两天不回来。” “一两天啊。”方知书嘀咕了几声。 楚理抿唇,幡然醒悟,他只是离开一两天,又不是一两个月,过来道什么别? 现在莫名其妙跑来找方知书,才很奇怪吧! 方知书叹了一口气:“就走一两天,很短吗?我觉得太久了。” “啊?”楚理转身看向方知书,“队里还有其他师兄帮忙,方科长有事可以找他们。” 方知书缓步靠近,低头看着楚理,“你觉得我是很需要帮忙的人吗?” 楚理摇头,“方科长有能力处理好一切,所以之前是我自作多情,给你添麻烦了。” 他说罢就要走,却被方知书拦住。 方知书正准备说话,突然看了一眼张程。 张程马上意会,挥手说道:“我去开车!” “之前你帮物证科送资料,是于队为了锻炼你。但是后来你还是偶尔被安排过来帮忙,那是我故意和于队说的。”方知书看着一直不开窍的楚理无奈道,“你真就看不出来我在找理由接近你?” 楚理闷声,“我就是个新来的警员,什么都不会,方科长接近我就是在浪费时间,我劝你还是把时间花在有用的地方。” “接近你怎么就是没用的地方了?”方知书反问,他走近楚理,低声道,“楚理,你一直在努力向前,做事也很细心,懂得照顾人,所以你从来都不是麻烦。我知道你想努力进取,但我也想成为那个陪你一起前行的人。” 今年的金桂开得比往年要早一点,满院飘香。一阵风来,带起阵阵金浪,香馨伴着轻风抚过人脸,留下几朵小金花。 楚理看着方知书头发上的金桂,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呢,不需要任何人陪,自己会努力往前跑的。” 闻言,方知书噤声,目光中略有些神伤。 “所以……”楚理伸手摘掉方知书头发上的桂花,“方知书,你继续往前走,我会追上你的。” 他在警局初来乍到,方知书总是关照他,这一路走来,他很自卑,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但有一个人总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他,看到那个人的认真,他就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可以。 他不明白自己对方知书到底是什么感情,但是他能肯定的是,他羡慕于队和陆法医的时候,想起来的第一个人,就是方知书。 于景敲开法医办公室的门,见陆砚正在整理资料,而他对面的位置是空的,“林法医呢?” 陆砚抬头看了一眼于景,“他啊,在实验室。” “那就好。” 正当陆砚疑惑于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于景一把抓住了他,拉他走进了办公室的帘帐后。 “你干嘛?”陆砚手上还抓着笔,见于景像是有话说,立即将笔帽盖上,放进了白大褂胸前的口袋。 于景见陆砚困在墙角,低声道:“我要离开两天,最快也要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路上小心。”陆砚一句话脱口而出。 于景抿了抿唇,颔首:“我知道。离开前,我想讨个念想。”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在于景炙热的目光下,陆砚喉结微动,缩在墙角看向半开的遮帘,“实验马上就结束了。” 于景单手拉紧遮帘,避开监控和他人的视线。 陆砚呼吸一乱,有些慌张,“你着急什么?只是去省队——” 于景单手托住陆砚后颈,不由他分说。两汪池水本是平静,当一汪水满,只需一块小石子,便可让水面动荡异常,波澜的水涌入他池,大胆地侵染着他方池水,添上属于自己的颜色。 唇齿撕咬如疾风骤雨搅乱思绪,陆砚轻推着于景,但又不舍得放手,既然已经乱了,那就继续沉沦吧。 看着陆砚红透的耳根,于景轻吻,静靠在他颈侧轻喃:“是去省队,但不妨碍我想你。” 他的手揉了揉陆砚的头发,看了一眼时间,总是不舍地松开了陆砚,“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