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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烈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背脊一僵,两只手悬在空中,手臂上挂着的纸袋随之晃动。 她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江时烈,我知道你今天不想出来。” 他其实不是不想,但他很难解释内心的感受,只能说:“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男生是不是特别喜欢用这样的句式?” “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诸如此类。” “周以汀,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任由她抱着,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你还小。” “我不小了,”她不耐烦地打断他,“我都快十八了。” 他只有哄:“小朋友,不要着急。” “你怎么老这样。” 他这耐性是越来越好了:“听话。” “我不要。”周以汀推开他,“你总是敷衍我。” 江时烈盯着她气呼呼的脸,眸色微深,但没有因此迁就她,在这件事上,他的原则性很强:“等你高考完。” “高考高考,烦死了。”周以汀一跺脚,转身就走,边走边在那念叨,“等我考上大学,还缺两条腿的男神吗,到时候就没功夫搭理你了,你后悔去吧。” 江时烈笑着跟上:“哦,北大里大把的才子,对面还有清华,可有多少人能受得了你这臭脾气。” 他最近的笑似乎也变多了。 周以汀斜过眼:“江时烈,你以为你的脾气比我好多少,别五十步笑百步。” “大家都是狗脾气,谁也别嫌弃谁。” 他还真敢说,周以汀恨不得冲上去咬他两口。 江时烈开车送她回到江时梦的住处,虽说他把他那套“豪宅”送给周以汀,但为了照顾她的生活,平时还是会住在江时梦家。梦老师已经习惯了他们俩把她家当长期客栈,以及“培(吵)养(架)感(堵)情(气)”的风水宝地。 江时梦看了眼门口堆在一起的纸袋子,神情复杂,可终究没说什么,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重新回到房里。 江时烈拍了拍她的脑袋:“走了,早点休息,好好看书。” 周以汀连忙护住头:“你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都被你拍笨了。” 江时烈笑道:“到底谁喜欢动手动脚。进去吧,真走了。” “你都没说节日快乐。”周以汀拉住他的胳膊。 江时烈实在拿她没办法:“快乐,小祖宗,跟你一起怎么会不快乐呢。” “……你真讨厌。”周以汀松开他,直接关上门。 江时烈笑着摇头,转身进了电梯,刚按下1楼,突然从外头伸进一只手,硬是将即将关闭的门重新撑开。 江时烈还未反应过来,周以汀已经跳到他面前,几乎用一种粗暴的方式,直接揪过他的衣服,踮起脚,猝不及防地在他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这才叫动手动脚。”她涨红着脸,不敢看他,“节日快乐。” 然后,飞快地逃回家,关上房门。 她还是胆子不够大,刚那一下,差点就盖在唇上了。 江时烈愣在电梯里,电梯开始下落,胸口心脏亦开始失重,直到电梯停在一楼,他还没从刚才的奇袭中回过神。 走出电梯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热,他扯了扯衬衣领口。 理性敬告他,不能急。 情感反手打脸,挺急的。 第50章 心动之芽 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 头悬梁,锥刺股,再怎么努力都不为过, 过一天, 少一天, 多一份努力,多一点回报,每个教室后头都写着倒计时。 这也是一段青春的倒计时,周以汀值日的时候, 站在讲台上,遥看着那几个大字, 雷赟跑过来戳她,提醒她好走了,她回过神,雷赟问她怎么了, 她摇头, 淡淡笑了笑。 这段时间, 她又回了趟舅舅家, 回来后状态就不太好了, 总是有点心事的样子,问也问不出。 这座城市今年冬日竟没有落一片雪花, 在孩子们的遗憾中, 转眼已是春花满枝, 湖光潋滟。 周以汀和谢江他们的四人学习小组竟十分坚强地一直没倒闭, 在吴锐和周以汀的带领下,谢江和雷赟的成绩也得到了不小的提升,小谢同学捧着模考卷子, 激动得差点要向周以汀献吻,好在他还没疯,不然等着被他哥打断狗腿,还高考个鬼,回家养伤吧。 吴锐和周以汀走在前面,雷赟和谢江走在后头,校园里每隔一段路一盏橘色的路灯,温柔地将四人圈在油画般的光晕中,安静地为他们照亮前路。 “你打算考到哪里?” “没想好。” 吴锐以为她会说北大,不料她这么个回答,不由悄悄看了眼身边的女生,除了学习的时候,她最近总是有点心不在焉。 “你的成绩可以冲北大。”吴锐很中肯地评价。 其实,若不是高二那段时间的叛逆,让学业稍稍脱离了轨道,她甚至有机会保送。 没想到,周以汀还是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笑了下,反问他:“你呢?” “我家里希望我去海市,我舅舅在那,能照顾到,但我有点想考京城。”他想看周以汀的反应。 周以汀依然一副淡淡的表情:“看你想以后怎么发展吧,都是大城市,挺好的,你成绩好,又有体育加分,就看你自己想要去哪一所学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