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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小姐?”冬葵一脸苦相的看着她道。 “此事我还需仔细想想,先回房吧,我这衣服得先换下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沈珞珞将衣襟往外拉了拉,才稍稍觉的舒服了几分。 两人走过一段鹅暖石铺就的小路,绕过潺潺流水的假山石后就到了云廊。 这里是入花厅的必经之路,只要穿过云廊后,很快便可以回到桃园了。 为了不让更多的仆从见她这副模样,沈珞珞不禁加快了脚步。 只是越是怕什么越是来什么。 两人才走到云廊的中段,便看见走廊尽头处走来了一个翩翩公子。 那男子宽肩窄腰,身着月白色云纹织锦长袍,发髻被一支云纹玉簪挽在头顶,眸光深邃无比,鼻梁高耸,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 沈珞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见他整个人看上去虽稳重无比,但举止间还透着些少年气息。 便暗自猜测,这人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 只是令她惊诧的是他这般年轻竟然就已经在朝为官,可见才华斐然。 不像她那哥哥,这都二十有二了,还在进士的路上摸爬滚打。 人比人简直气死人! 她低着头走在了最里边,并不想与这位大人有何交集。 却不想那人路过她们时将她们叫住了。 “小生见过夫人,许久未见,夫人竟比往日还要美上几分。” 这男子声音却是十分好听,温和的犹如冬日里的暖阳。 只是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让沈珞珞觉得很是不适应。 她已经许久未听见有人夸她了。 就是在别人的府中夸别人的妻子,这样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她停住脚步朝那男子欠了欠身,问道:“大人认识我?” “认识,那日夫人在晋阳湖落水被傅兄救起,那时我也在,兴许是当时太过混乱,夫人受到惊吓不记得了。”那男子朝她笑着解释道。 沈珞珞微微皱了皱眉,在脑子里快速的过了一遍那日的情形,发现确实是没有印象。 她一脸茫然的看了看冬葵,只见冬葵也是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便朝那人摇了摇头:“大人见谅,我实在是不记得了。” “夫人不必多礼,那种情形下记不得也实属正常,请问夫人花厅怎么走。” 那男子倒也不觉得尴尬,依旧带着笑意说道。 原来是问路的,沈珞珞心下诧然,这府中的丫鬟怎得没有带这位大人前去花厅。 “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头,穿过一个垂花门就到了。” 沈珞珞抬手指了指身后的路,耳朵不由得红了起来。 “多谢。” 那男子朝她拱了拱手,才转身往花厅方向去了。 沈珞珞望着那个俊秀的背影暗自神伤。 这傅家老太太还真的是小气,竟然连丫鬟都不舍得多请几个,来了客人都没有带路的。 这万一走错了路,跑到了后宅,那可真是得不偿失,让女眷们如何自处。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那红的发热的耳朵,深深叹了口气,这下子丢人是丢到家了。 这偌大的府邸,堂堂的三品朝廷命官,府中竟然只有五六个丫鬟。 说出去都叫人笑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御史夫人小气抠门呢。 不过当家权掌握在老太太手里,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看看什么时候她愿意将这执掌中馈的权利交到她的手里,她一定将这府中大肆整顿一番。 回到桃园之后,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变的阴沉了起来。 沈珞珞倚在窗台处百无聊赖的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光秃秃的树发呆。 她想着明日又到了要给王氏请安的时候,正烦闷的不行。 穿的亮丽些去,王氏定然不会再找她茬,但是回头碰见傅承之他又会不喜。 真是难上加难! 这段时日梁帝身体不适,将上朝的时间改到了卯时中,时间上也缩短了一半。 而好巧不巧,王氏那边将请安的时间调到了辰时。 这样一来,待她请安回来就会正好碰上傅承之。 这事闹的她都一个头两个大,一碗水怎么都端不平,夹在中间受气。 “小姐,你快来看这是什么?” 正在焦头烂额间,里间忽的响起了冬葵的声音。 她回过神,轻轻拨开了门上一片粉色璎珞珠帘,便看见冬葵蹲在罗汉床的床头倒腾着什么。 她的半个身子都隐在了暗色里。 “你在做什么?” 沈珞珞款步走过去,俯视着冬葵,只见她正在罗汉床下方的架内拨弄着什么。 “小姐,这有一个暗格,但是被上锁了婢子打不开。” 冬葵使了蛮力都没有将这暗格打开,她一脸苦相的看向沈珞珞。 “你让开,我来试试。” 沈珞珞弯腰蹲下,从头上取下一支簪子,毫不犹豫的将簪尾塞了进去。 左右各转了几圈之后,就听得锁孔里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喀嚓声,暗格便打开了。 与此同时,她又闻见了那个熟悉的味道。 “开了!小姐你真厉害。” 冬葵简直要对小姐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觉得她除了对冰碴子姑爷轴一点以外,对待其他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