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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可以作证。” 就一句话的功夫,便将矛头指向了沈珞珞。 沈珞珞本来只是想当个旁观者,顺便瞧瞧这王氏该如何处置她这日日宠着的丫头的,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 王氏摩挲着手里的玉镯,瞥了一眼沈珞珞,淡淡道:“珞珞,你来说说。” 沈珞珞只好朝王氏拂了拂道:“回母亲的话,这手镯确实是在墨云的妆盒内发现的,珞珞可以作证。” 王氏哦了一声,斜睨了一眼墨云,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耐。 她本以为这墨云是个机灵的,让她去清扫桃园,表面上是做活计,实际上是让她抓抓沈珞珞的小辫子。 如今可倒好,她不仅没有领略到她的意思,还潜入她的房内将手镯偷出去陷害沈珞珞。 若说陷害成功,那倒是件好事,她可以狠狠的治治这个媳妇。 只是…没想到这墨云竟然是个蠢笨的。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将自个儿搭进去了,这找谁说理去。 见王氏愣神,沈珞珞试探着唤她:“母亲?” 这种时候,王氏想要糊弄过去,她可不答应! “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王氏依旧神情淡淡,丝毫看不出来她是喜是怒。 “自然是将这贼子发卖了,以儆效尤,今日敢盗取母亲的镯子,来日就敢盗人了!” 沈珞珞目光凛冽的望向众人,一群丫鬟仆妇立即就将头垂了下去,这种时刻谁敢造次。 王氏捏紧了手里的玉镯,有些气血上涌。 发卖出去她定然是舍不得的,但是不惩罚又有些说不过去,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这墨云自小便跟着她,并且模样上与她那死去女儿有些相似,王氏便一直对墨云照顾有加。 她想了片刻才道:“不过就是个镯子,发卖到不至于,便将她罚去做末等丫头,好好吃几年苦头学学做人罢。” 王氏看着墨云,眼神十分复杂。 此话一出,沈珞珞便立即知晓了她的意思,这还是要保她。 到底是傅承之的母亲,纵使再怎么过分,沈珞珞都是要忍让几分的,也不好直接反驳她。 只是不能罚出府去,苦头她还是要吃一些的,不然怎么能消她心头之恨。 她朝王氏笑道:“母亲你有所不知,这末等丫头也分几种,有刷洗马厩的,清洗恭房的,不知母亲说的是哪一种?” 为了制止王氏偏私,她便将这些一一列举了出来,让王氏想偏袒都偏袒不了。 众丫鬟仆妇听到这话,都将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墨云身上。 她们都在努力憋着笑,也不敢出声。 但是心里却是异常的舒爽,暗暗唾弃她,想着这跋扈的女人总算是受到惩罚了。 此时的王氏已经稍稍有些坐不住了,脸上的淡然已经消失殆尽,面色逐渐趋向铁青。 她瞪了一眼沈珞珞,略微一沉思道:“刷洗马厩。” 听到这四个字,墨云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软软的倒在了地上。 这消息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刷洗马厩那就是要日日夜夜与那几个畜生为伍。 不仅月银少的可怜,就连傅承之她一个月也见不到两回了,这怎能不叫她伤心难过。 最后,这场闹剧在墨云装晕的情况下,才宣告结束。 从寿齐院出来,沈珞珞的心情第一次觉得这么畅快。 这傅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马厩与桃园可是隔着好几个院子,想要再遇见她那便是没那么容易了。 按照傅府规矩,没有主家的允许,下人们必须各司其职,还不能随意串门,一经发现必定从重罚之。 如此一来,她便不用再因为这婢子闹的心情不快了。 她随手摘下透过镂空雕花廊檐伸到游廊内的迎春花枝,在手里转了转,朝冬葵笑道:“今日心情好,我们出府去逛逛。” “真的吗?小姐?” 冬葵都高兴坏了,抱着沈珞珞的胳膊一阵欢呼雀跃,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得。 但是高兴之余,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要问的问题,一直等到回了桃园才将问题说了出来。 “小姐,这个手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沈珞珞故作神秘的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冬葵本来就已经被这问题折磨的心痒难耐了,见小姐还神神秘秘的,当即拉着她道:“小姐,你就满足下婢子的好奇心吧,婢子都快要憋坏了。” 沈珞珞将迎春花枝放进了桌上的花瓶内,接过冬葵手里的茶,抿了一口,嫣然一笑。 “手镯是我让人放在墨云妆盒内的,本来这玉镯是她嫁祸给我的,但是被我发现了,就趁他们搜查屋子的时候让雨夏偷偷拿过去,塞进了她的妆盒内。” 冬葵听的一脸震惊,没想到小姐闷声做了件大事。 只是……这雨夏是老太太房里的人,又怎会随意被收买? “小姐,这雨夏不是老夫人房里的吗?怎么会听你使唤啊?” 沈珞珞瞥了她一眼打趣道:有钱能使鬼推磨!” 冬葵奥了一声,半是明白,半是糊涂。 不过,在她心里除了沈珞珞的切身事情她比较在意以外,对待旁人的事她一向都是不上心的。 也不喜欢多事,见眼下一切都解决了,便也不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