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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在装乖 第36节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喻婉突然来了劲儿,她将刚才那罐没喝完的啤酒一饮而尽,空罐子猛的砸到地上。

    蹭的站起身,然后抬起腿就发泄似的往上踩,口吻说不出的暴躁:“没事什么啊没事,明明是我被绿了,凭什么我退队啊,我真服了我自己,说什么退队啊!我就应该把周卓也那王八蛋给踢出去啊!”

    越说越上头,喻婉拧巴着脸,“我真觉得我这脑子是猪变的,我cao!”

    现在冷静下来一想,冲动真的是魔鬼,她肠子都快悔青了。好不容易有了个乐队,结果她为了图一时爽,损失这么大。

    她现在虽然有了点名气,可组乐队也不是说组就组的。而且她怎么就没想起来还有个综艺比赛啊....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现在可怎么办!

    喻婉欲哭无泪,生无可恋。

    得知她难受的真正原因,乔寄月顿时觉得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

    他盯着面前抓心挠肝的喻婉,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声,很短暂。

    然而仍旧落入了喻婉的耳中。

    她扭过头来猛的瞪乔寄月一眼,将踩瘪的易拉罐捡起来砸进垃圾桶。

    坐上长椅,一边指责一边开易拉罐:“我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很开心。”

    乔寄月注视着她,嗓音里裹着笑,“你分手了,我很开心。”

    第36章 我只是在吃醋

    这句话, 但凡换一个人来对喻婉说,她绝对会觉得对方是在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嫌事大。

    可这话却是出自乔寄月的口,喻婉还真没办法不想歪。

    他是真的很开心, 那双漆黑深邃的眼,此刻含着细碎的星光, 晶亮剔透, 温润如玉。是清澈见底的欢喜。

    然而他的欢喜并没有任何一丝冷嘲热讽的意味, 欢喜得很纯粹,纯粹到能一眼看清楚他的所有小心思。

    喻婉差点儿又被呛住,她喉咙哽了一下, 艰难将嘴里的啤酒咽下去,抿着唇目光飘向别处,他那直勾勾的眼神她是真招架不住。

    “我都被戴帽子了,你还开心。”喻婉假装没听懂他话中的潜台词,缓解着气氛,故意凶巴巴的数落他:“开心个鬼啊你。”

    她已经很努力在转移话题了,可乔寄月根本就不给她任何逃避的机会,他仍旧紧盯着她,目光黏在她脸上, 不紧不慢说:“当看到你有男朋友时,我真的很难过。”

    他停顿一秒, 语调中的委屈和落寞忽而一转,变成了庆幸, 带着笑:“不过我很感谢他那么没眼光。”

    又是一记直线球, 重重的砸上了她心窝,喻婉感觉心脏一颤。

    喻婉咬着啤酒罐,牙齿磨砺着瓶口, 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啃咬声,她悄无声息的深吸了口气,控制着一点点紊乱的心跳。

    她昂起头,将最后一口啤酒喝完,又学着刚才那样儿,将易拉罐捏瘪。她整个人靠上椅背,椅子很硬,坐得不太舒服,哪怕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硌得屁股疼。

    喻婉这人,在熟人面前向来不注重什么形象,她抬起腿就想伸到椅子上踩着,可她的羽绒服很长,到脚脖子的长度,裹得像蚕蛹,腿根本就抬不起来。

    正好喝了酒,身子也暖了,再加上乔寄月说那么一番让人浮想联翩的话,搞得她心里头燥得慌。

    她直接将羽绒服拉链全拉开,刚准备将腿伸到椅子上踩着,结果又意识到自己穿着裙子,实在有些不雅观。

    于是喻婉只能将屁股往里挪了挪,翘着二郎腿,又开了一罐酒,脑袋枕着椅背,抓了一把花生米塞进嘴里。

    她昂头看着黑沉沉的天空,长叹了口气:“愁啊。”

    羽绒服一拉开就有寒风往身体里扑,凉飕飕的,身体反射性打了个寒颤,但喻婉又觉得很舒坦很爽,似乎一点点将她心里头的烦恼和忧愁吹散,稍微好受了那么一点。

    她的外套敞开,自然露出了她的腿。喻婉个子不算高,可她的身材比例很好,腿型也好看,又细又直。

    她里面就穿了一件吊带裙,长度到大腿,长靴过了膝,露出的那一截儿肌肤,格外的晃眼。

    她悠悠闲闲的晃着腿,嘴里嚼着花生米,嘎嘣嘎嘣响,时不时还叹一口气。

    就在喻婉琢磨着综艺比赛的事儿怎么办时,她感觉腿上突然传来了一片温度。

    她抬起头一看,发现乔寄月的外套盖在了她身上,将她的腿遮得严严实实。

    喻婉云里雾里,瞥了乔寄月一眼,此刻他身上就穿着一件很薄的高领毛衣,这寒风呼啸的,喻婉看着都觉得冷。

    “干嘛啊你。”喻婉惊讶,“不冷啊?”

    说着,她抓着外套准备还给他,结果乔寄月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行为。

    他的手宽大又温暖,手指细细长长,即便在这样漆黑的夜,他的皮肤仍旧白得发光。手是真好看,满足了手控的所有幻想。而喻婉正被这样一双精致的手握着,感受着他的温度。

    喻婉心跳冷不防漏了一拍。

    “这话应该我问你。”乔寄月的手指试探一般捏了一下她的指尖,还残留着凉意,他皱起眉指责:“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喻婉这才明白过来他这话什么意思。

    喻婉将他的衣服掀开,准备给他展示一下她的光腿神器,结果乔寄月愣是死死按着她的手不让她掀衣服。

    喻婉无奈又好笑,她歪着脑袋,笑着解释:“有种东西叫光腿神器你懂不懂,你还真以为我只穿了条裙子啊?我还怕冻出老寒腿呢。”

    乔寄月没吭声。

    喻婉晃了晃胳膊,催促道:“我真不冷,你赶紧穿上,别感冒了。”

    乔寄月不为所动,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怕感冒。”

    喻婉刚准备说话,就又听见他郑重其事的补充了一句:“我怕你感冒。你本来就感冒了,我就更怕了。”

    喻婉:“......”

    喻婉握着啤酒的那只手猛的一抖,啤酒差点儿没直接摔到地上去。

    说真的,这种土味情话,要换个人来对她说,她绝对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让他好好说话,就好比她刚分手的前男友周卓也,油腻得让她隔夜饭都能呕出来,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可说来也奇怪,乔寄月这种直男尬撩的土味情话,喻婉反倒不会觉得油腻和反感,反而还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

    可能跟他自身气质有很大的关系,他与生俱来就有一种贵气,又有这么一张妖孽的脸.....这让喻婉悟出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果然帅哥做什么都是对的。

    喻婉咬牙,她这个该死的颜狗,没救了。

    喻婉生怕乔寄月看出来她的情绪波动,她仓促的扭过头,目光闪烁不定,慌慌张张的不知道该看哪儿,吸了吸鼻子,极力做出一副不耐烦又嫌弃的模样:“你这小屁孩儿,两年不见,倒是油腔滑调起来了哈。”

    她腿上盖着他的衣服,即便知道自己并非光着腿,可不知为何,她却莫名有一种他的衣服覆盖着她肌肤的错觉。一阵凉风吹过,将他衣服上的香味送到了她的鼻息间。

    还是熟悉的雪松木。

    像是被他整个人严丝合缝的包裹。

    可能这会儿啤酒的后劲儿姗姗来迟,酒精一点点攀爬上来,将她的理智和意识逼退,她的脑子逐渐陷入一片混沌,心跳也紊乱不可抑。

    喻婉闭上眼睛晃了一下脑袋,强逼着自己打起精神来,她往后靠了靠,将啤酒搁在一旁,然后略微弯下腰去拉羽绒服拉链。

    “我把衣服拉上行了吧。”喻婉动作麻利,“你要是感冒了,我倒成罪人了。”

    拉好拉链后,她抓起乔寄月的衣服还给他,乔寄月还不接,喻婉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我生气了啊。”

    乔寄月一听,立马接过了外套,规规矩矩的穿上。

    冷不丁把喻婉逗乐了。

    他真是太听话了,就像幼儿园怕老师的小朋友。

    喻婉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喻婉侧坐过身,面对着乔寄月,一条腿蜷起来搭在座椅上,头开始昏沉了起来,她便无力的趴在椅背上,有些吃力的半昂起头看着他。

    她发现乔寄月其实是个话很少的人。明明这世界如此喧嚣,却能在他身上找寻到与世无争的静谧之处。

    回看他们曾经相处的细节,好像她总是在叽叽喳喳的说,他总是在安安静静的听。

    现在也是如此,她没有说话了,他也保持着沉默,两人就这么无声的坐着,目光偶尔纠缠。

    似乎觉得气氛太过安静了,喻婉又开始坐不住了,尴尬又不自在。她抓起几粒花生米喂进嘴里,一边嚼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闲聊。

    她问:“你怎么回来了啊?是毕业了吗?”

    “还没毕业。”乔寄月回答:“回来给爷爷过八十大寿。”

    喻婉似有若无的点了下头:“这样啊。”

    然后乔寄月又不吭声了。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喻婉真是抓心挠肝的,他就不能找点话聊聊?难不成他不想陪她坐在这儿借酒消愁了,想用这种态度早点撤?

    花生米嚼得越来越响,表达自己不满的情绪。

    喻婉将花生往乔寄月面前推了推:“吃花生啊。”

    乔寄月垂眸看一眼,淡道:“你吃吧。”

    喻婉冷嗤了声。酒劲儿上来了就开始阴阳怪气:“也是,你这种富二代整天山珍海味满汉全席的,哪儿可能吃这种寒酸的东西啊。”

    喻婉开启了记仇模式,翻起旧帐来了:“就像两年前请你吃大排档,你愣是在那儿干坐了一晚上,一口没动,让你吃烤串儿也不吃,嫌廉价就直说呗。”

    喻婉说完就有点后悔,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发哪门子火,反正头晕晕乎乎的,跟团浆糊似的,说的话也没过脑子。

    喝点儿酒就精分,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板过来。

    她烦躁的啧了一声,伸手去抓花生米,一抓才知道,袋子里就只剩下几颗了。

    她将最后两三颗抓起来,正要递进嘴里,然而下一秒,她的手再一次被温暖的手掌心包裹。

    喻婉掀起眼皮看过去,只见乔寄月缓缓俯下身,低着头朝她靠近,同时握着她的手往他面前带。

    他的薄唇距离她的手只有几公分,她能感受到他呼出的气息。

    紧接着,他微微启唇,咬走了她夹在指尖的花生米。

    他的唇瓣轻扫她的手指,宛若留下了一枚温柔的吻。

    喻婉的指尖瞬间发起麻。

    他咬走花生米之后,并没有着急退开,反而学着她的姿势,胳膊搭在了椅背上,靠她越来越近,勾起嘴角,轻哄一般:“别闹脾气,我吃。”

    喻婉的呼吸也开始变乱。

    他们四目相对,他的那双深黑的眼牢牢锁住她,只见他半挑起眉,黑眸幽转:“两年前那一次,我并没有觉得你带我去的地方廉价。”

    稍停须臾,他薄唇微掀,嗓音清润却又泛着微哑:“我只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