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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架势,仿佛已经做好了去找寻盏麻烦的准备。 “没有,他伤害的是他自己。” 听着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要她没受伤就行,其他的他并不在乎,“那你打算怎么做?” 戎旌当然是希望她就此和寻盏断掉,但他不清楚事情的严重程度,不好贸然开口,在她正伤心难过的节骨眼上,也不愿意逼她。 “明天再说吧,你有别的问题我会一一和你解释。” “行,我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这话说出来戎旌都想扇自己,显得他很没有原则,怒气冲冲地来,没两句就被磨得毫无脾气,不想在meimei面前没有威信,说出口的话又收不回,他干脆不纠结了,甚至还为寻盏说起了好话,“说不定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不要不开心。” 戎霜旋颇为稀奇地看他一眼,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一股暖流缓缓淌过胸口,浑身熨帖,“我知道,你回去注意安全。” 因为明早有一场重要会议,戎旌没有选择在这里住下,免得早起打扰到她休息,他边看手机消息边从楼道里出来,不经意扫到在花坛边站立的寻盏,头顶路灯惨白的光线使得他的脸色看起来也白得不正常,“戎旌哥。” 戎旌眉头打结,对他的出现很是不满,用舌尖抵了抵上颚,一言不发,走过去对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用了十足的力气,冷声道:“你还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寻盏不闪不避,硬生生受了这一拳,久久直不起身,眼前一片恍惚,鲜血沿着嘴角流出来,他仿佛感觉不到痛,轻轻用指背擦去,低垂着头,一副诚心认错的模样。 这倒是让戎旌心里好受了很多,他此刻的心态既像是关心meimei的哥哥,又像是心疼女儿的老父亲,面对让自家姑娘伤心的浑小子,一点好脸色也没有,揪住他的衣领,“你到底做什么了?” 寻盏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怕给戎霜旋带来麻烦,幸好戎旌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很快放开了他,“算了,我管你这么多干什么,你要是识相就趁早离她原点,你该知道,我能让你马上滚出这座城市。” “不可能。” 简简单单三个字掷地有声,戎旌当然不会被他唬到,但因为他的倔犟和坚定对他稍稍有所改观。 “抱歉,我做不到。” “她要休息了,别打扰她,”看他没有半点要挪动的意思,戎旌眯了眯眼,眼神泛着凉意,“你想站就站着吧,等她心情好点了我再来收拾你。” 他打了个哈欠,对寻盏仍然坚持一开始的看法,认为他不是个心思简单的人,这个恶人必须由他来做,对寻盏一再忍让,今晚说的话不光是劝服,更是最后一次警告,要是再闹出什么来,别怪他采取强硬手段。 戎旌的背影渐渐远去,寻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戎霜旋住的那户灯光由亮到灭,他急于寻求一个答案,这样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像在遭受凌迟,他心心念念的人此刻浑然不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如往常一般去休息,而是坐在沙发上,任由黑暗将她包裹。 刚给伤处喷了药,空气中有淡淡的药味,她蜷在沙发的一角,眼神空洞地看向半空,安静到连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在这样的环境下睁眼到半夜,直到外面的天空逐渐泛白,才终于熬不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戎霜旋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睡多久,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她叹了口气,还没来得及洗漱,便拨通了寻盏的电话,“为什么要碰高利贷?” 劈头盖脸地一通质问,寻盏眼眶熬得通红、嘴唇青紫,没想到她首先问的竟然是这个,和他想的截然不同,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到差点发不出声音,“我没有,真的,我可以解释。” 不知是气他到这份上还抵赖,还是由此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她冷哼一声,“行,那你过来吧,我听你解释。” 清晨的气温更低,呼出的气息凝成了雾,听到她说的话,寻盏死寂的眼神又恢复了光亮,他动了动僵硬的四肢,一步一步朝楼道内走去,步伐逐渐加快,因为站了太久,起初趔趄了一下,幸好他及时用手撑住,才避免脸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你怎么……” 戎霜旋想说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发觉他还是穿着昨天那身衣服,神色憔悴,心里瞬间明白了过来,以为这是他的苦rou计,她选择什么都不说。 她简单地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发梢微微湿润,没像往常一样热情地迎上来,打开门就去忙自己的事,拿起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喝了两口,“你说。” 寻盏紧紧地盯着她,明明才几个小时不见,仿佛生怕她从眼皮子底下溜走,突然有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怎么这会就哑巴了?我真不明白,你是穷疯了吗?没有钱可以找我借,为什么非得去碰高利贷,你知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会死人的?” “你一个大学生,哪有那么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你到底拿那些钱干什么去了?” 戎霜旋越说越激动,她忍不住胡思乱想,欠了一屁股债是一方面,问题是他为什么要冒风险借那么多钱,是不是拿去赌或者做别的什么事。 “你不说是不是?” 看他不发一言,戎霜旋还以为自己说中了,抹了一把脸,正要开口赶人,寻盏突然道:“你生气只是因为这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