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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如果不是有一个少女冲出来拦着,她的泽儿就已经直接死了。 躺在这里的,就是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赵贵妃打了个哆嗦,一想到自己差点亲手害死自己的儿子,便遍体生寒。 赵贵妃去见天子,将这件事情告发给天子。 她哭得眼睛都肿了,然而天子却过了半个时辰才从殿内出来见她。 “殿下……我们的泽儿……” 天子拍抚着她的后背,温声道:“这件事情朕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想来贵妃为了皇室的颜面,必然也会守口如瓶吧?” 赵贵妃愣住。 她不可置信,“陛下是什么意思?” 天子道:“只是孩子间的小打小闹罢了。” “贵妃若实在要计较,那就去找太后吧。” 他唇角噙着笑,口吻恍若打趣。 “毕竟,太后对贵妃可比对朕要亲多了。” 赵贵妃浑身一颤,却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就没了话。 天子一直以来都是深不可测的,以至于他是知道了她暗中做了什么手脚,才不戳穿想要敲打她一回。 还是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就单纯的想要维护少年? 可不管是哪一种,都不是赵贵妃想要的答案。 …… 另一头,沅沅发现自己与少年的重逢,实则比她设想中都要更加的修罗。 可以说,他并不是沅沅想象中的一般讨厌她,而是非常……非常的不喜欢了。 沅沅甚至在想到他刚才掐住她脖子那一幕的时候,都仍旧感到心有余悸。 她能感受到少年对她的杀意,甚至是……恨意。 简单粗暴地将沅沅丢上了马车,郁厘凉命令车夫将她送回二皇子府后,便冷漠地转身离开。 同车的人还有范湍在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就仿佛沅沅是个什么伤天害理、残暴不良的人,值得范湍打起十二分精神来防备。 马车到了府里,范湍扫了沅沅一眼,该有的礼节倒是一样不少,“还请姑娘下车。” 沅沅下了车,又被押送囚犯一般,一路押送到了她从前住过的地方。 范湍这才开口沉声警告,“殿下原本是不愿服用解药,即便现在有了接受的苗头,姑娘倒也不必高兴的太早。” 表面看上去沅沅今日的出现,是让殿下改变了主意,但…… “但是殿下同样也说过,他会让伤害过他的人付出代价。” 沅沅听到这话,没有反驳。 因为这句话,少年当初也亲口和她说过。 只是沅沅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的快。 范湍丢下这话,又折返回去向二皇子复命。 晌午的时候,沅沅再一次见到了老熟人碎花。 碎花领着丫鬟们进来布置膳食,虽然全程都在伺候,可她冷冰冰的脸已经展露出了她对沅沅的态度。 沅沅埋头干饭,感觉自己干的好像是断头饭。 凄凄惨惨的氛围下,就算吃完之后送上断头台,恐怕不仅没人会为她掉眼泪,反而还会有一大群人跟着拍手叫好。 半个时辰之后,桌上风卷残云般,可见少女将这顿断头饭吃的极其用心了。 碎花瞥了一眼,绷着脸道:“姑娘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沅沅:“……” 她握在手里的鸭腿忽然不香了。 是因为吃的太多了吗? 是这样的,有一种人,她们只要心情一郁闷就会非常非常想要吃东西。 哪怕已经撑到了嗓子眼,吃到想吐,都还会仍然继续想吃。 所以一直保持身材苗条的秘诀在沅沅这里就是心情好。 如果哪天她变成了一个大胖子,就说明她真的又丧又颓废。 似乎看出了沅沅的沮丧,碎花发出一声叹息。 “就算殿下真的肾虚,那也不是没得治……” “姑娘就这样,连机会也不给殿下一回,未免也太小瞧殿下了吧?” 焉知殿下吃了牛鞭驴腰之后,不会猛如虎呢? 碎花想到这里,顿时对沅沅的目光短浅感到十分得怒其不争。 沅沅:“……” “我怎么会因为殿下的肾不行就跑了呢……” 沅沅一直都认为在旁人眼中,她应该是冒名顶替了宁兰楚的冒牌货,应该是个欺骗了少年的人。 可到头来,所有人都仿佛在若有若无地指责她抛弃了郁厘凉。 而她是个替身的事情,只是一个微乎其微再不起眼的环节。 被碎花用那样不信任的眼神盯着,沅沅讪讪地开口解释,“虽然多多少少也确实也会在乎男人的肾行不行,但是……” 她的话未说完,就冷不丁见珠帘后站着一抹深色人影。 少年略显病态的脸在水晶珠帘后被衬得愈发苍白。 沅沅的话吐得不上不下,卡得恰到好处。 碎花一脸果然如此。 果然,还是因为殿下的肾不行吧? 沅沅:“………………” 屋里的人自觉退了出去。 少年进了屋后仅是目光阴翳地打量着沅沅,让沅沅光是坐着都感到亚历山大。 在这种快要窒息的气氛下,沅沅很难继续坚持下去。 “我知道殿下现在很……很不喜欢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