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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不由分说把人抱进怀里,没什么话要说,怀抱好像已经说完了想说的话。 橘黄的灯光照在人身上,也显得温柔缱绻,窗帘合着,客厅显得有些空旷。沈劭南坐在她身边,感受着她掌心里传来的温度。 那些汹涌的情绪好像在此刻冲破了堤坝,沈劭南想,原来那天他失去了mama。 他再没有mama了。没有一个温柔的,在生病的时候会温柔拍他背哄他入睡的mama;没有一个其实也注意到他不爱笑,但时常会想逗他笑的mama;再也没有了。 那天站在病房里,他没哭,在葬礼上,他也没哭。 因为哭不出来,因为好像没有任何感觉。 可是此时此刻,他能哭出来了。他的眼泪好像不值钱一样,往外奔腾。 奚希都被吓到了,她不知道沈东和他说了什么,能让他委屈到这种程度。身材高大的男人,此刻弓着腰身,趴在她掌心里,隐忍地抖动着背脊。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慰他,没关系,我在你身边,我陪着你……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走过了一圈,外头的蝉鸣逐渐微弱,昭示着这个夏天正走向结束。 她掌心一片潮湿,面前的男人从哭声里颤抖着说:“希希,我再也没有mama了。” 奚希一时无言,对上他发红的眼眶。她能理解这种难过和悲伤,因为她也再没有爸爸了。 人死如灯灭,就连生活的痕迹,以及记忆,都会慢慢地褪色。 有一些人的失去,是一点点地褪色,而沈劭南,是那张灵堂里的黑白照片,好像一瞬间变成彩色,再一点一点地暗淡。 正因如此,好像更让人难过了。 奚希伸手,将沈劭南拥入怀中,安慰他:“如果人有灵魂,他们一定是高兴的。” 她捧住沈劭南的脸颊,在他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她本来就是爱哭鬼,听他哭得这么凶,哪里忍得住,此刻也吸着鼻子,破涕为笑:“你看,你今天会悲伤了。” 学会悲伤和难过,意味着要开始接受痛苦。但却是缺失的拼图的一角,在这一刻被填补上去。 沈劭南垂眸闭眼,从纤长睫毛下滚落一滴泪珠,奚希吻他眼睫,才追问是否发生了什么, 沈劭南摇头:“没有发生什么,我只是告诉了他,关于我的问题。而你拥抱我的那一刻,忽然让我想起了我妈。” “谢谢你,希希。”他声音微不可闻地颤抖。 奚希嗯了声,又说:“真好。” 那天夜里沈劭南哭了很久,奚希也跟着哭,最后两个又抱着笑,一直到躺下,甚至到进入梦乡。 第二日一早,沈劭南又是神清气爽的。反观奚希,她从镜子里看见自己有些红肿的眼睛,都有些不可思议。 明明沈劭南才是那个哭得更多的人,为什么他看起来一点事也没有? 奚希撇嘴,从旁边扯了张纸巾,擦干净脸上水渍。沈劭南从外面进来,从后面拥抱住她,将她整个人揽在怀里,像昨天晚上那样。 他温柔地亲吻她的耳垂,贴在她嘴角,只是眷念地靠近着:“希希,我很想你。” 从你离开我的时候开始,就很想你。 那些日复一日的梦境,是在告诉他这些,可惜他一点也没开窍,一直到迟来的今天,才懂得。 第40章 天下无双 天下无双的那一个。 奚希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惊到, 缩了缩脖子,“怎么一大早上就这么rou麻啊,沈先生。” 沈劭南轻蹭着她的发, 声音有些低:“很rou麻吗?” 他没有这种感觉, 也许是因为羞耻心还未全面回归吧,奚希替他猜测。不过尽管嘴上说着rou麻,其实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听完了这一句, 足够她一上午喜笑颜开。 沈劭南瞥了眼墙上的挂钟, 松开手,他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奚希今天要去见那位林意远, 没沈劭南这么急, 司机过会儿才会来。 她有时间送沈劭南出门。 站在门口,玄关前, 有意无意望见院子里的花圃,嘴里说着日常道别的话语。 “你去吧,放心啦。” “那晚上来接你吃饭。” “好。” 一瞬间好像浪漫故事照进现实。 奚希想起很多年以前,看台版的《恶作剧之吻》, 直树mama就是这样送一对主角出门,然后湘琴撞在直树背上。 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沈劭南动作一顿,眸光炯炯盯着她看。 奚希舔了舔嘴唇, 微低下头,另一只手拉着门框微微地晃, 说:“没什么,就是觉得真好。” “嗯。”沈劭南笑了声,再次同她道别,“走了。” 他走过青石板铺就的那段路,路过栅栏, 身影消失在车里。 奚希抬手,用力挥动,笑容明朗如今日的阳光。 这是梦里才能见到的场景吧。奚希看着逐渐消失的车尾巴想。 如果是梦的话,可千万别醒。 - 在昨晚哭过之后,太疲惫了,很快就进入了深度睡眠。直到今天早上,他意外醒得很早,想起自己很久之前做的那些梦。 如果有机会的话,真想一个一个说给她听。让她告诉他,梦见那些,是代表了什么呢? 也许某一个梦是香樟树一般的想念,也许某一个梦是向日葵一般的想念,也许还有某一个梦是柠檬一般的想念,某一个梦是杜鹃一般的想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