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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愣住两秒,随即叫嚷着去追她哥,“大坏蛋!赔我精神损失费!” 大坏蛋早抱臂出走,逃之夭夭。 第4章 跳下陷阱 眼睁睁看着未来男朋友一走了之,柴暃束手无策,只能干着急。 她一面对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好友恨铁不成钢,一面挖空心思,想着怎么才能把握住打听病美男的唯一机会。 招呼已经尴尬打过,任嫱也被拉出来当做话题,眼看就要无话可说,柴暃心一横,说:“我们没开车来,能不能——” 她无视倪末凉凉一瞥,双手合十,目光殷切望着李沛予。 对于这一漏洞百出的请求,李沛予竟和盘接收,但看向的是倪末:“方便送你们么?” 他似乎识破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知道柴暃说的话或许不作数,一定要问问倪末才行。 倪末张口就要拒绝,后腰忽地有手指用力掐她软rou。 她不为所动:“不——” “方便!”柴暃声调陡然一提,对着倪末笑靥如花,眼神却恨不得把她吃了,“怎么会不方便呢?打车多危险呀,对吧?” 倪末眼角下沉,很是无奈。她想起那次微信对话的后续,李沛予十分大度,只付之一笑,再无其他表示,显然无意再与她发生什么。现在答应送她们,也不过是绅士思维使然。 这样最好不过。 “麻烦你。”拗不过好友明暗两示,她最终妥协。 柴暃欣喜若狂,恨不能直接跳过婚宴坐上李沛予的车,“那小女孩是他女儿,小女孩喊病美男哥哥,看来是李沛予侄子或者外甥。” 这一猜测很快在车上得到证实,李沛予解释:“是我姐儿子,刚才有事先走了。” 虽然只知道身份,柴暃已经相当满意。 她看人刁钻,有时候吹毛求疵。长相打扮是最最基本,那小外甥五官清朗,线条不算凌厉,莫名带几分书卷气,相形之下,一身落拓装束很具有反差。 另外,她坚信男生化不化妆是自由,又自认狭隘,偏爱天然气质。小外甥像荒漠中一眼泉,甘冽清爽,沁人心脾。 还有车里那股香。李沛予身上干干净净,那这香显然是出自他人,柴暃有滤镜加持,认为非小外甥莫属。 她对用香也尤其苛刻,而车内这股香她曾经试过,不浓厚亦不繁复,闻起来是广阔一片海,边陲一颗星,轻快又明丽。 柴暃就这样自顾自遐想连篇,频频冲着倪末无声发笑。 然而甲之蜜糖乙之砒.霜,倪末只觉坐立难安。她嗅觉灵敏,往常就不太能接受柴暃身上的香味,现在仿佛变本加厉,要她真正见识香水强悍的侵蚀力度。 不仅如此,还要在柴暃的一再提醒下,说她并不擅长的场面话。更觉时间难熬。 好在李沛予并没有侃侃而谈,与那日在餐厅的坦诚模样别无二致。只剩柴暃这位社交达人见缝插针,偶尔几句玩笑话掩盖车内隐隐的吊诡。 窗外霓虹灯盏飞驰掠过,终于抵达目的地。两方一齐下车,毕恭毕敬道了别。 柴暃为没有找到机会让两人独处而懊恼不已,但脸上布满促狭笑容,让倪末很是费解。 “你不问问我干嘛这么开心?” 倪末跟她唱反调:“不问。” “你先猜猜嘛。” 倪末雷达启动,一脸警戒:“你又干了什么?” 柴暃供认不讳:“我把口红塞李沛予后座了。”她慢悠悠往前走,又自豪回头:“从你包里拿的!” “……”倪末无处发作,悔不当初已是徒劳。 柴暃始终有她一套逻辑:“我藏得不深,发现是迟早的事。Nemo,给自己一次机会,要是李沛予一周内联系你,你就跟人家试试。你想啊,他肯定不止一部车,一周内能发现,真就是丘比特都看不下去了。而且为什么会联系你?说明这段时间他只载过你,没有约过其他人。” 她强调:“一周!就一周!” 她目光渴求,倪末从中读出多重目的。之前只是想督促她恋爱,现在远不尽然,因为那位小外甥,她已然开始无所不用其极。 柴暃并不掩饰自己心思,并津津乐道:“他家基因未免太强大,一个赛一个好看。Nemo,李沛予要是联系你,你就是为了我,也不能再拒绝人家!” 说着又自顾去网上挖掘李沛予身家背景。大浪淘沙后,她从沙发上蹦起来,“小外甥他爸姓沈!沈——好好听噢!” 不仅如此,她不知什么时候偷拍一张照片,糊到只剩轮廓。也兴致盎然发在群里,翻来覆去品味。 往后一周,继续死缠烂打。无数次询问倪末,李沛予是否联系她,得到否定回答后仍不死心,要倪末截图为证。 倪末理解无能,分明与好友不在同一次元。她自顾不暇,仍遭受失眠折磨,复习效率每况愈下,只好又开始每日乘坐地铁,到大学城旁听本科课程。 那天她囫囵吞枣听完一节晚课,拖着步子原路返回。 快到校门口,身后忽然轰隆作响。有保安一路叫骂着追来,那车无动于衷,一脚油门直往外冲。 路边学生纷纷避让,倪末也下意识后退两步。先是听见有人尖叫一声,很快三五个学生朝她涌来。倪末一低头,只看清地面血淋淋一片,五脏六腑霎时翻涌,她当即转身,在路边干呕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