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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跟去洛阳的已经全部点头答应迁都了,现在就是主要动员这群留守的老顽固了! 元宏对元丕他们说,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各自陈述。 燕州刺史穆罴道:“迁都洛阳,兹事体大,臣愚以为不可!” 元宏道:“卿可直言不可之理。” 穆罴道:“北有猃狁之寇,南有荆扬未宾,西有吐谷浑之阻,东有高句丽之难。四方未平,九区未定,由此推论,不可迁都。欲平四方,必要大举兴兵征伐,可打仗就需要马,而洛阳不适合大规模放牧养马,没马怎么打仗?怎么平定四方?” 元宏摇摇头,道:“卿说洛阳无马,听起来是有一些道理。可自古中原的马匹也都是从北方引入的,养马之厩一惯多设于北方,卿又何必担心去了中原没马可用?平城在恒山之北,为九州之外,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决定迁于中原。” 穆罴道:“臣听闻黄帝以涿鹿为都城,由此看来,古昔圣王未必都是以中原为国都。” 元宏道:“黄帝是以天下未定的缘故,才暂居于涿鹿,天下大定之后,也迁都到河南了。” 穆罴被元宏驳的哑口无言,鲜卑民风尚武,本就不重书学,他学问不及元宏,此时是无言以对。 尚书于果道:“臣虽不懂古人之事,可也听过一些百姓之言,先皇于平城建都,无缘无故的迁移,怕是不可。中原几经征战,数有篡夺。而且人心恋旧,魏国定都平城已久,突然让百姓南迁新土安居,恐人心不乐意。” 元丕接着道:“陛下去年亲御六军征讨萧齐,到洛阳后遣任城王元澄宣旨,敕臣等商议迁都洛阳之事。刚接旨时,心情惶恐,凡是要有所迁移,都应该卜筮问吉凶,如果是吉,便可迁移。” 元宏对元丕道:“去年年底在邺城的时候,冯诞、元禧、李冲等也都想请龟占卜迁都洛阳吉凶之事。朕当时对冯诞他们说,昔日周公营建洛邑,曾占卜问吉凶,只有洛水一带得到了吉兆,如今既没有周公这般贤明之人,即便占卜了也无意义。 占卜是因为有疑虑,如今迁都的计划已经明确无疑了,又何须占卜?朕以四海为家,在南在北有什么区别呢?从北方迁移入南方的百姓,多是担心居住与食物问题,朕自会在仓库多储积粮食,不会令他们困窘乏饿。” 元丕无言,勉强道:“诚如陛下所言,臣也不胜欣喜安心了。” 元宏又对百官道:“众爱卿或许以为朕迁都是一时兴起,然而当年昭成帝营居盛乐,□□道武皇帝迁居平城。朕虽浅薄寡陋,却谨记祖上为使国人安居而数次迁移的伟业,所以才迁居中原,构建新都。众卿应当仰承先君们的令德,将他们的伟业再次光大!” 迁都大会最终,元宏一人舌战百官,虽然前怀州刺史青龙和前秦州刺史吕受恩等仍坚持认为迁都不可,元宏还是一一安抚解答了他们的疑惑,他们心里虽不服,却又说不过元宏,理亏词穷,抱憾而退。 群臣退下后,元宏长长舒了口气,他知道很多人还是不服,却又说不过自己,便只能暂时妥协,之后,恐怕还有几场硬仗要打…… 四月初五一早,高照容亲手给元恪煮了一碗面,今天,他就十二岁了,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元恪把那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杨媛也给他做了新衣服,开开心心的给他换上。 元恂和元恪虽然前后出生只差几个时辰,却是一个生在深夜,一个生在早晨,分属两天。 昨天,是太子元恂的生辰,宫里所有人都在给元恂庆祝,而今天,却是冷冷清清的,根本没有人在意元恪,只有元怀、元瑛陪他过生日罢了,不过,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元恪也不在意了。 冯清派王遇送了些礼物过来,高照容有些受宠若惊。王遇自己也给元恪送了一本佛经,说是当年文明太后常念的,来保佑二皇子平安长大的。 元恪有些感动,王遇跟他说,太后心里还是疼爱二皇子多一些的,后来疏远二皇子也是不得已,不要记恨太后。 元恪摇摇头,说很感激文明太后对他的抚养,王遇就告辞了。 元瑛好奇地看着,“哥哥,母后给你送了什么礼物啊?” 元恪道:“来,帮哥哥拆开看看好吗?” “好!”元瑛甜甜一笑,就不客气地拆着冯清送过来的礼物。 “哇,好漂亮啊!”元瑛惊叹道,是一盆两尺多高的红色珊瑚树! 元怀也惊讶道:“是珊瑚啊!” 高照容有些无措道:“也太贵重了。” “对于皇后不算什么,她们冯氏那么多宝贝。”元怀不以为意的举起手腕的红珊瑚珠手串,得意道:“看,我也有珊瑚,父皇给我的。” 高照容淡淡一笑,揉了揉元怀的头。 不久后,罗目连就带着元怿,赵承华带着义阳公主来看元恪了,屋里人多了起来,杨媛也忙着去准备点心。 元瑛看到义阳公主就欣喜一笑,扑到义阳公主怀里,“jiejie,你来看我们了。” 义阳公主含笑道:“是啊,今天是二弟的生日呢。” 罗目连笑道:“怿儿一早就闹着要来给哥哥过生日,我就带他过来了。” 高照容一笑,“难得四皇子还一直挂念着我们。” 罗目连掩口一笑,神秘兮兮道:“jiejie不知道,怿儿可喜欢哥哥了,言行举止都是以二皇子为典范,亏得jiejie孩子教的好,要是怿儿去跟太子学,我不得愁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