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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可真是个宝贝。”连小柳这个不识货的,都能看出品相不凡。 丁绍芸笑笑,把扳指褪了下来,半晌才应声:“这玩意收不得。” 说完,当真把宝贝收回包裹里,提笔小书一封以示感谢,对着小柳说:“你去寻了邮差来,叫他把东西好生送回去,莫要弄丢了。” 小柳看不懂三小姐的矜持,诧异道,“送上门的礼物,为什么不要?” “你呀。”丁绍芸用梳子拢住卷发,别上流光溢彩的珍珠发卡,嘴角噙着一抹笑,“可学的地方还多得很。” ——所谓放长线,钓大鱼,老话诚不我欺。 男女之间,最讲究推拉之术。直钩钓上,还有什么趣味可言? 可这条大鱼被放回海里,竟就悄无声息了。 宋二爷既没有像丁三小姐原先预想的那样,请她去城外祖宅一叙。也没有再出现在社交场上,与她热情寒暄几句。 数日后,丁绍芸人与高公子肩并肩坐在电影院里。眼睛在看文明戏,心里却挂念起那个狐狸似的男人来。 难道是她玩脱了?还是宋广闻没有懂她的心思? 此时电影院的荧幕上正在演黄包车夫脚下打滑、摔了个狗啃地,观众们因此笑得前仰后合。 一群蠢货,丁绍芸想。她心情不佳,思绪也格外刻薄。 隔壁汗津津的臂膀伸了过来,借着半明半暗的光,搭在她的椅背上。 高公子附耳问道:“我租了条船,晚上要不要去河上小酌一杯?” 丁绍芸敷衍:“不是说散场之后要去我父亲那儿坐坐?” 德兴洋行刚从英国人手里进了批尼泊尔的料子,丁买办全指望着高老爷子手下松一松,好快点把货销出去。 得了父亲的委托,所以这两天丁绍芸只得耐住性子,好好笼络高公子。 “这个不急。”高义峰眼睛滴溜溜的转,直往她丰盈的胸脯子上看去。 他眼馋丁绍芸很久了。 只是美人跟条滑不溜丢的鲤鱼似的,心眼子极多。每次眼瞅快要到手,又脱了开去,愣是一直没吃到嘴。 越是吃不着的,就越香,大抵男人都是这个脾性。 而丁绍芸手里捏着花花绿绿的电影传单,也有点烦躁起来——高公子这狗东西,一点力不出,净想着从她身上占便宜! 她自然是不能让他得手的——他虽然模样不坏,但发油涂得太多,连带着那股子自以为是,熏得人直犯恶心。 “哦,我的宝贝。你这么狠心,抛下我一个人!我找找寻寻,成了爱情的傻瓜!” 丁绍芸走神的功夫,电影不知演到了哪里,荧幕上打出这么一行字来。 高公子好像受到台词鼓舞,热乎乎的胳膊也从椅背上滑下来,落在女人圆润的肩上,轻佻的捏了一下。 丁绍芸知道此时她应该感到被冒犯,于是借机拎着皮包豁然起身,走得飞快。 高公子果然跟在后面跑了出来,急出一头汗:“等等,等等。” 女人假意恼怒,细眉拧了起来,停下脚步。 高义峰赶忙道歉:“刚刚是我不对!丁小姐,我请你去吃大餐。” “之后呢?” 高公子成了“爱情的傻瓜”,只得咬牙道:“之后去洋行!” 丁绍芸悠着手包,珍珠链子哗啦啦直响,半晌才重露笑颜,吐出一个“好”字。 晚餐定在法租界的索伦登饭店。 西崽端了餐前面包与奶油浓汤,恭敬的举着菜单递过来。 “两客牛排,五分熟。”高公子看都没看,便傲慢的点了餐,“听说这儿的勃艮第葡萄酒是刚到的,丁小姐要不要来一杯?” 后面这句是对着女人说的。 丁绍芸点了点头,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的。 这家馆子菜做得确实不错。 rou浸在香气四溢的汁水里,极是鲜嫩妥当——好像刚出生的小牛犊,刀叉一滑动,恨不得哞哞叫起来。 有侍者拉响了梵婀玲,悠扬的曲子水一样淌出来,铺满了整间餐厅。烛光摇曳之下,丁绍芸看高公子的油头粉面都顺眼了许多。 “当真不去船上坐坐?”高义峰不死心似的,旧话重提。 丁绍芸摇头,对方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悦来:“既然如此,那就不强求,在饭店喝也是一样的。来,丁小姐,请。” 说完,高公子自己举杯,先干为敬。 丁绍芸只能顺势喝了一杯。横竖这饭店人来人往,少饮一些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丁小姐豪爽,再来。”高义峰不等西崽来倒,亲自端了她面前的酒杯。 “我亲自服侍你。”男人甚至还顽皮的打趣上了,看着心情属实不错。 丁绍芸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两人你来我往的喝了起来,不知不觉,一瓶几乎要见底。 女人不胜酒力,只觉得脸上像是着了火,一片朦朦的燥热。 她的眼光都有点涣散起来,没注意高义峰一手倒酒,一手遮住了杯口,递过来满溢的酒似乎有些浑浊。 “喝完最后这一杯,我们就去你父亲那。”高公子诱惑道。 血一般的液体摇晃,好像海妖勾人的舌。 丁绍芸笑笑,仰头把酒喝得干干净净。酒精火线似的烧起来,从唇齿一直热到血管里。 高公子又拉着她絮絮聊了一会,方才结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