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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你别磨磨蹭蹭的,你以为这是抓鸡仔呢! ”

    新孵出来的鸡仔如果要抓的话,需要非常的小心,因为太过用力,很可能会把鸡仔直接给捏死。

    金玲看着弟弟大刀阔斧的动作,心里翻了个白眼。

    就这样的不当二流子也就算好的了,以后可怎么找老婆哟!

    三人捡完又继续往前寻,却再也没有了。

    只得拎了半袋子柳树菇回去。

    路过原先那枯柳木的时候,金玲围着细细看了一会儿,眸中露出点点精光。

    捡了半袋子柳树菇,刘爱文却仍是有些不满意。

    他一路上都在踢地上的碎木棍,也不说话,就是踢。

    金玲不理他,刘竹倒是心疼他。

    刘竹:“爱文,捡了这么多,够吃一顿了,我妈说,人不能太贪心,有总比没有好!”

    刘爱文哪里会听她讲道理?

    一个劲往河沿上靠,也不跟上金玲她们,一个人不知道在河边扒拉什么。

    突然,他喊了声:“姐!过来!”

    还是憋着气喊的,好像怕把什么惊走。

    金玲和刘竹过去一看,只见他趴在河沿,脑袋悬在水面上,正伸手扒拉临水的河岸。

    金玲也蹲下来,把脑袋往那处瞧。

    她看见水岸相接的地方,冒出了几个小水泡。

    再看刘爱文,这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兴奋得一张脸都红了。

    过了几秒钟,她知道了,原来他在挖螃蟹!

    只见他用木棍把河岸的土戳开,两只钳子并一双黑溜溜的小眼睛从泥土里露了出来。

    刘竹大叫:“呀!我第一次知道咱们河里有螃蟹!”

    于是也趴在河边扒拉了起来。

    金玲从来没见过这阵仗。

    河水清清,把螃蟹的腿和壳子也洗得清清的,在傍晚的夕照下露出一种略带透明的色彩来。

    就像是绿色的玛瑙,水灵灵的。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河岸,一扒拉就是一只半个巴掌大的小螃蟹,一会儿功夫就扒拉了二十多只。

    刘爱文和刘竹笑疯了,金玲却还是没反应过来。

    她前世是城里人,一辈子没经历过农村的生活,没体验过这种野去。

    那些螃蟹让她又惊又喜又不敢碰。

    就这样?

    这就出了一盘原生态无污染的螃蟹来了?

    这不是白捡嘛!

    反应过来后,她也兴奋起来,一双眼睛跟点了阳光一样晶晶亮。

    螃蟹扒拉完了,刘竹原本激动得红扑扑的脸却退了些热度。

    她看着那些螃蟹:“啧,这东西得用油炸才好吃,这得用都少油啊!”

    刘爱文:“也是啊,算了,要么就不拿回去了,扔了好了。”

    金玲咂咂嘴,满脸遗憾:“费油啊,那算了,这年头油多贵啊!”

    刘竹突然忙把那用草绑好的螃蟹串儿抢了过去:“费什么油!我家油多得是!”

    说完搂住金玲的肩膀,凑到她耳边:“这个你没吃过,我做给你吃,我哥前几天才给我们寄的油票呢,不怕费油!”

    金玲:“……”

    她好像攻略了个富豪?

    螃蟹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多年以后,当刘爱文在国防科技大对学生指点江山,当刘竹在副食品公司老总的位置上签文书,都会不约而同想起这天。

    心无旁骛的童年,凉爽的清秋,手里拎着的大自然馈赠,还有原本聪明伶俐的金玲那带点傻气的惊喜表情。

    她是他们的灯塔,却也只是他们儿时的小伙伴而已。

    然而那天也不尽是惬意,还夹杂愤怒。

    当三人说说笑笑回到来的地方,却都站住不动了。

    只见原本乖乖坐那,累得似乎再也不想站起来的肖云岭已经没了身影。

    空荡荡的草地上,只有原先的那荷叶和那几片梧桐叶还在,被风吹得翻出老远。

    军水壶被拔了塞子倒在地上,还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茶水。

    泡湿的桂花干点点的落在草地中。

    第22章 报应总是来得那么快……

    三个人都是一愣, 心里全都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金玲可以说是这里面最了解肖云岭的,小漂亮虽然性格有些怪,但其实是个受过良好家庭教育的。

    就算是自己跑回家了, 也不可能把这军水壶留在这里,还打翻在地上 。

    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孩子又被谁欺负了。

    她带着刘竹和刘爱文一路去往树林茂密的地方, 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处深草里把人给找到了。

    只见肖云岭坐在地上, 脸上几处伤痕血已经凝固, 而他的手却还无所事事般捋着身侧长长的茅草。

    那茅草锋锐且有锯齿,看上去就像一把带齿软锯,他的手心里, 有血一滴滴流出来。

    而他却很舒服似的在笑!

    金玲心说“这孩子真他妈疯啊”,一时间不知道是欣赏还是想过去把他揍一顿。

    这时候刘竹和刘爱文踏脚就要进去,被金玲制止住了。

    金玲让他们退后,先不要过来。

    她走进去,剥了一颗水果糖放在肖云岭嘴里 。

    “是谁打的你?”

    她问肖云岭。

    是她大意了,以为经历过王兰香那件事后,没有人会再来欺负这么他。

    但她太低估这些人的恶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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