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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人才比金子还珍贵的年代,他们心疼啊!

    外面记者自然知道这件事,都堵在公安局门外拍照、采访。

    看热闹的人把公安局围了个水泄不通。

    彼时两方当事人就在大厅里等待着最后的裁决。

    外面的学生们都在七嘴八舌:“真的不可能啊!这做研究不像跟你妈学一两道菜那么简单。就拿微生物学来说,你要从细菌的基本结构开始学才能学到怎样培养细菌,这都是一步一个脚印才能学会的呀!”

    “就是!光是里面的专有名词就难记死了,更何况你还要学习那些名字都读不顺的技术。”

    “别的不说,你要在外文杂志上发表文章,你还要英语好,那英语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吗?”

    其他人听了纷纷点头。

    在他们心里,金玲她们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抄子了。

    过了大概一个钟头,他们看到两边的当事人都被叫进了会议室。

    又过了大概半个钟头,所有人都出来了。

    大门打开,大家再也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全都冲了进去。

    公安们赶紧过来阻拦,却哪里阻拦得了?

    人们都朝刘金玲他们冲了过去,一个个面上都露着鄙夷的神色,甚至还想要打她们。

    金玲看着大家向他们冲来,不禁觉得好笑。

    人就是这样,体内都带着暴.动的因子,不关注事实,只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

    她没有躲,就看公安们会怎么办。

    公安们的办法很简单,他们把那位记者和柳新春都拷了起来。

    看热闹的学生们顿时就傻眼了。

    怎么回事?刘金玲他们没有抄袭?

    怎么可能!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就连那记者和柳新春也都把头死死低着,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一位教授好心地跟大家摆了摆手:“都散了吧,相关的解释我们会在新一期的科技报上向大家详细说明。”

    然而,红眼病的固执程度是无法想象的。

    有人大声怒喝:“怎么可能!你们这些当专家的到底有没有常识!她们才读了几年大学啊,怎么就能写出那样的文章!就是抄柳同志的!”

    有位教授非常沮丧,朝那人压了压手:“大家不要怀疑了,柳新春同学根本连基因是什么都还没搞懂。”

    另一位教授也过来朝人群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这几位女同志连pcr扩增仪都做出来了,刚刚他们在里面随便向柳新春同学问几个专业问题,都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第三位教授是医大的:“惭愧,柳新春同学虽然也是研究肿瘤细胞的,但却连那些细胞的转录翻译过程都没搞懂。”

    其他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大概知道教授们的意思是柳新春自作多情了,可是那些专业名词连他们这些专业的人都听得云里雾里!

    太可怕了!他们听都听不懂,刘金玲他们却要写!

    得是怎样的人才能把这些专业名词写成英文,再发表在国际杂志上啊!

    然而有个人还是不死心,问金玲:“你谁呀!你是天才吗?你自己就能把这些东西学得这么好?”

    一直站在金玲旁边准备护着她的王凤梧沉默了这么久,这一刻终于忍不住了。

    他站到前面来,推了推面上的金边眼镜,淡淡道:“金玲同志的师兄是华科院的何泽教授,她在京大的指导教授是华清池教授。你们到底看没看她们的论文啊?”

    “哗!”

    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

    “何泽教授啊!我一个不学微生物的都知道他!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师兄对师妹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师父也没什么两样了。”

    “我的天,华清池教授!这是咱们微生物学界泰斗级人物了吧!不是我大言不惭,我要是被他教了,我也能写出这样的论文来!”

    两位教授因为我当事人都有关系,所以没有被请过来,如果他们此时站在这里,恐怕会被气吐血。

    这些人都以为只要有好的师父,就能搞好科研了,殊不知刘金玲同志为了科研,基本都不睡觉的!

    就在大家惊讶的惊讶、服气的服气、自恋的自恋之时,忽然,一位穿着军装的老者朝这边走了过来。

    那老者年纪看上去一大把了,精神却分外矍铄。

    他的声音也坚定有穿透力。

    “还有我!”

    因为他气场实在太过强大,再加上军装胸口那一排排晃眼的勋章,所有人都自动地为他让开了道路。

    只见这老者直接走到了刘金玲同志的面前,弯下腰来,像哄着一个孩子一样从下面看着她。

    “还有我,她的师父。”

    说完又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

    “乖徒,几年不见,像个大姑娘了。”

    人们都呆呆地看着刘金玲同志投向了他。

    然而,让他们不解的却是,为什么刚刚的那些教授也都自发地站成了一排,一脸敬仰地朝那老人行军礼呢?

    为什么他们个个都像见到了许久不见的恩师,全都笑盈盈等着和他握手,口口声声喊着他肖老呢?

    肖……

    不会是那个肖吧?!

    *

    金玲从没有想过,自己和肖政的重逢,居然会在这样的场景下。

    她一向不喜欢哭泣,那天却在肖家京市的大院里哭得眼睛都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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