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5)
这说的是昨天晚上。 宣雒故意找事儿,他接赏接一晚上?是去接赏了还是溜去睡觉了? 这话周思没法接,他揣度着二殿下的意思,试探道:接完赏溜去睡觉了? 宣雒噗嗤笑了出来,傻不傻? 刚起的尴尬一晃而散,宣雒呼了口气,大发善心道:起来吧。 周思这才站起来,他来府中已经两年了,又贴身伺候了宣雒那么久,但还是跟刚来时没两样,宣雒不发话就一直乖乖的跪在脚边。 宣雒伸开双臂让周思服侍他穿衣裳,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府上的人都叫我殿下,你怎么刚来就叫我主子? 宣雒记得清楚,周思除了第一晚叫他二殿下外,剩下的日子都是叫他主子,他原先没注意,也不计较这个,可如今 他瞥了眼周思怀里,那衣襟里塞着他的玉麒麟,那可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 他得弄清楚周思这个人,弄清楚每一根头发丝! 周思在帮他的二殿下系胸前的盘口,闻言头也没抬的应道:您就是我主子啊,我是您的人,您是我主子。 他说的理所当然,好像这就是天经地义一般的事情。 宣雒想了想,点头道:你是我的人。 周思。宣雒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听上去还有几分慎重。 主子?周思正在帮他理裤脚,闻言便抬起了头。 你会永远都是我的人吗? 宣雒面色没变,可周思还是察觉到了一点颤音,他顺势跪在地上,冲宣雒笑了笑:我已经把自己卖给主子了呀。 我还要给主子喂饭,帮主子穿衣服,还有暖床。 宣雒没留神他的脸色,思绪却飘了又飘,他想周思是他的,是他的人,是一辈子都属于他的人。 他把周思买了回来。 周思叫他主子。 那他是不是得先给钱? 宣雒懊恼的撇了撇嘴。 都怪这个小乞丐那晚晕的早,不然自己能不给他钱吗? 好歹也得赏点东西意思意思才是。 不行! 买了人是得付钱的。 不然以后周思拿自己没给钱当由头逃跑怎么办? 宣雒脑子转了右转,忽然眯了眯眼睛,看着周思,说道: 那那块麒麟玉就给你了,就当是用它买了你,你不许弄丢了。 周思愣了下,本想说不送给自己,自己也不会弄丢主子的东西的,想了想,到底没说出来,轻轻应了声是。 作者有话要说: 麒麟玉第一次出场是第十章(ps:我估计大家忘了嘿嘿) 麒麟玉其实是宣雒母妃留给他的遗物,对他来说是有极大的意义的,他在贵妃宫中,虽然是个皇子,但贵妃有自己的孩子,皇后也看他不顺眼,两厢挣扎,其实过得很辛苦 他老是骂汪林,其实也是在试探,他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他需要不停的试探汪林能不能被他骂走,但每回骂完都会后悔,包括上一章踹完人后又让周思给汪林送药,还要悄悄地,不许说是他给的 周思的出现让他第一次觉得是有一个人真真正正属于自己的,他给了周思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以此交换让周思永远留在他身边,贵妃生宣景之前对他很好,可后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爱他,皇上在他母妃去世前对他也很好,但后来也是对他不管不问,他身为二皇子,手里的东西却一直在失去,从未真真正正完完整整的属于自己过 因此周思得了麒麟玉,后来发生关系后又发现自己怀了孕,怕宣雒生气就逃离了昭阳殿,还把麒麟玉给剩下了,宣雒是很生气的,可以说是又念又恨 站在周思的立场上,他是二殿下的人,将自己卖给了二殿下,却背着二殿下生了孩子,他无言面对,也不敢再见,甚至不敢拿麒麟玉走,因为当初二殿下说了,这是用来买他的东西,因此他把麒麟玉放在了昭阳殿宣雒的榻上,才逃到南山镇 在周思的立场上我无法谴责,但在宣雒的立场上我又很心疼,他交了麒麟玉,就是将自己唯一的希望交给了周思,周思是一个完完整整属于他的人,不是贵妃,也不是皇帝,周思永远也不会离开他。 可周思还是走了,(宣雒不知道周思怀孕了,以为又像当初那些人一样,不要他了),宣雒就很生气,他唯一的念头都没了,他被周思背叛了,被他的麒麟玉背叛了 周思之余宣雒来说,就是他的麒麟玉,是他永远也不能失去的宝贝,名为主仆,表面上是周思求着留在他身边,实则是宣雒离不开周思 周思重新回宫后,宣雒心情之复杂,唯有设身处地才能理解 啊不好意思不知不觉又写多了,写到这里时我有点伤心,每一个故事我都想写完,但这篇是番外,怕全写完后就跟正文一样长了 但大家想看甜甜的他们在一起后的故事,可我想给大家完整的故事,我觉得任何甜的虐的都是一个完整的需要大家知道的背景,这样后面的甜虐才能更加刻骨铭心 后面可能再有一两章周思回来后的甜甜的内容,我缓一缓,可能会重新把这篇开一个文,也可能就这样了,作话上面的内容是当初构思时他们的大概背景,写的不仔细,大家随便看看 谢谢大家,鞠躬! 第71章 番外4 1. 汪林发现最近殿下变了。 这个变了包括方方面面,最直观的就是踹他踹的少了。 难道殿下彻底厌烦了自己?连踹都不想踹了? 汪林十分忧心的朝扶云殿内瞄了一眼,四层帷帐全都挂起来,整个寝殿都是亮堂堂的,让他一眼就看清了殿内的场景。 殿下在书案旁坐着看书,脚边蹲着个人,像是睡着了,头伏在了殿下的膝盖上。 殿下竟也没踹开。 像是察觉到自己的视线,汪林发现殿下突然将头抬了起来,他吓了一跳,连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示意自己马上滚。 没想到殿下突然朝自己勾了勾手指。 嗯? 是叫他过去的意思吧。 汪林朝后看了看,确认身后没别人。 再回头却发现殿下正皱着眉头看他,满脸都写着蠢这个字。 得了。 就是叫他。 汪林快速走到宣雒跟前,张嘴想要喊殿下,就看见宣雒竖起了食指放在唇边。 是不许出声的意思。 汪林看了看伏在殿下腿上睡的正香的周思,十分识趣的闭上了嘴,只看着殿下的嘴型听吩咐。 去拿张毯子来。宣雒说。 汪林一愣,眼看着殿下又要皱眉,才狐疑的去了里间,取了一张通体雪白的狐皮毯子,想要给殿下披上。 可没想到殿下居然直接伸手接了过来,然后轻轻地盖在了周思身上。 汪林从未见过这样温柔妥帖的二皇子殿下,低垂着眉眼,动作轻柔到仿佛在碰一块了不得的宝贝,眉间都像是镌刻了一抹温柔。 汪林悄悄退了出去。 周思醒的时候愣了半天神,他明明是蹲在主子脚边听吩咐的,怎么竟睡着了? 似乎还睡在了主子腿上? 这可太僭越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周思连忙从宣雒腿上起开,动作大了些,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他再次愣了神。 这是 发什么呆呢?宣雒突然出声,这小乞丐趴在自己腿上睡的这么香,弄的他腿都麻了,现在醒了还敢往后退? 主子周思小心的看了一眼宣雒,顺势跪在了地上,整个人都蔫头耷脑的,沮丧极了,奴才不是故意睡着的。 主子对他越来越好,他却越来越放肆。 宣雒嗯了一声,摸了摸他睡的翘起来的呆毛,没再说别的。 周思摸不准这个嗯字的意思,抬头偷偷瞄了一眼,正好对上主子若有所思的神色。 宣雒拿手指点了点周思刚枕过的地方,嫌弃道:多大了你还流口水,上回不敢上床莫不是怕尿在我床上? !!! 这下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周思一低头就看见刚刚主子指的地方,洇湿了一小片,是是他的口水。 抬头又是殿下的脸。 周思霎时闭上了双眼,完了完了,简直太丢人。 主主子奴才去给您洗了。周思呐呐的伸出手想要帮宣雒把裤子脱下来。 宣雒伸手拍了一下,乱摸什么呢? 拍完又加了一句,闭着眼睛能摸到什么?睁开。 周思只能睁开眼,却紧张的不知道该往哪里瞟。 宣雒艰难的动了动双腿,维持一个动作太长时间,腿都麻了。 周思正紧张的眼睛不知该往哪里看,顿时就注意到了宣雒这个动作,他不傻,猜测殿下应该被他压麻了,连忙将双手覆了上去。 奴才给您捏捏,疏通一下经络。 宣雒嗯了一声,眉间的褶皱不自觉被抚平了,静静的看着周思的动作。 周思比他小半岁,九岁那年在府外跪了大半天才进了府,天上下着纷纷扬扬的雪,落在这小乞丐身上,看着孤零零一人可怜极了。 明明是九岁的小孩,却瘦小的跟七八岁似的。 那是宣雒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如今他十四岁,心计城府早已不是当年,却仍旧能被周思打动。 母妃给的麒麟玉被周思系上了红绳,挂在了脖子上,宣雒每次俯身看他,都能看见那块玉,心情便能好上许多,久而久之,他看不见那块玉,只看着周思,就觉得心情极好。 只捏了一会儿,宣雒便动了动腿,好了。 周思的心情也平复了许多,他在想主子刚刚为什么没推开自己,他趴在主子身上睡着了,主子不但没推开他,还给他取了张毯子盖上。 主子应该也不止拿他当一个下人来看吧。 那是什么呢? 也许是弟弟,周思想,毕竟从前主子喝醉时曾把他认作三皇子。 但又不该是,若是三皇子的话,主子会直接抱上床才对。 所以他还是周思,还是主子的小奴才。 大概是一个得宠的小奴才? 怪不得大街上那么多仗着主家权势大就作威作福了,原来只要得宠,放肆一些也没什么关系的。 在想什么?宣雒突然出声。 周思抬头看着宣雒,眼里亮晶晶的,主子,奴才在想奴才现在算不算很得宠? 很蠢。宣雒不留情面的评价。 周思嘿嘿傻笑了两声,很蠢也得宠。 * 2. 这是宣雒登基后的第二年,也是他要了周思后的第三个月。 昭阳殿内,龙涎香的味道从熏炉中传出来,粘的人衣服上都是那个味道。 周思站在门口,使劲嗅了嗅自己的衣领,嗯,是陛下身上的味道。 上次陛下醉酒后,他像以往那样照顾陛下,却没想到陛下手劲极大,又将他拖上了床,还把他的衣服也给撕开了。 陛下是皇帝,也是他的主人,所以他十分顺从的承受了。 甚至还有一丝窃喜埋在心里,他终于,完完整整的,将自己献给了陛下。 汪林从殿内出来,瞧见周思在殿外站着,不由得有点好奇,凑上去问道:周侍卫,你怎么在外面站着? 陛下已经醒了,你怎么不进去伺候? 周思一哽,抬头看了看天色,陛下不是都得再睡上一刻才会起的吗?怎么醒的这样早? 汪林叹了口气:说是怀里没东西睡不着,我这不是赶紧着去织造司让他们弄点小玩意儿给陛下抱着睡么,往常也没这个习惯,陛下近日是不是太累了? 汪林嘀咕了几句就去了织造司,周思兀自想了一会儿,不对,陛下是有这个习惯的,只不过陛下怀里的东西,是他。 可近来不知怎的,他时常感觉干呕,有时躺着躺在就会腰疼,会忍不住想翻身,他怕影响了陛下睡觉,便主动推脱说要来殿外守着。 还刻意忽略了陛下黑了的脸。 周思。 里边在叫人,周思拿湿布巾抹了把脸,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了些。 主子。周思跪在床边给宣雒行了个礼。 宣雒皱眉看着他,本就没睡够的脑袋更加疼,他把身上的被子掀起来往地上一扔,整个人面对着周思坐下了。 你后悔了?宣雒问。 周思连忙摇摇头,求之不得的事情,怎么会后悔呢? 宣雒觉得头更疼了,那你老躲什么? 没没躲。 没躲你老往殿外跑?宣雒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像是想把周思吃了,从前天天在朕眼皮子底下晃,现在连殿内也不待了,一到就寝的时候就要去殿外轮值,怎么,这诺大的昭阳殿就你一个当值的?其余人都死了? 院外挂在树上的,守在廊下的,候在门前的,听见动静都跪在了地上,这罪名可担不得,明明是周侍卫抢着要替他们轮值的。 周侍卫那么得宠,谁敢拒绝? 没没死。周思呐呐道。 宣雒都快气笑了,他看了眼门外的方向,冷声说道:那就是该死。 主子周思带了些祈求的意味,可怜巴巴的看着宣雒。 装可怜!宣雒冷哼了一声,但面色到底是缓了许多。 里里外外伺候的都松了口气。 宣雒下床,在殿内趿着鞋子转悠,看一会儿周思就走一圈,最后定定的站在周思面前。 你宣雒挠挠头,朕弄疼你了? 啊?周思没明白。 就那天晚上!宣雒气的吼了一声。 这小乞丐非让他说的那么明白,这下好了,殿内殿外的都知道他那天晚上把周思弄疼了。 宣雒又瞪了一眼周思。 周思瞬间懂了,他红着脸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