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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卫强表示:不,我不想知道:) …… 过了腊八就是年,年关将至,天气也越发寒冷起来,进了腊月,大家也都开始忙了起来,为过年做准备。 程家学习班也暂时解散,大人们都在忙,小孩子们也躲不了闲,这可乐坏了几人,只觉得遮在身上的阴影终于散去。 就连程卫强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被打击得太狠了…… 这时,不知道又跑哪疯去的程卫民跑了回来,大声喊道:“快!村口杀猪啦!”喊完就一溜烟地跑远了。 杀猪!!! 大家的心神都被这两个字吸引了,争先恐后地就往村口方向跑去。 程玥在后面摇摇头,实在不解,杀猪有啥好看的。 “姐,我们也去看杀猪吧!”程卫军倒是很感兴趣,毕竟这年头也没什么新鲜东西,杀猪对于孩子们来说是件很大的事情了。 远远地就看到那一堆人围着,时不时还传来猪凄厉的叫喊声。 凑近一看,一头大母猪四个蹄子被两两捆作一团,壮硕的身躯还在不停挣扎,程玥默默地拉着程卫军往后面退了几步。 “这猪看着不肥啊。”旁边有人嘀咕。 “这已经可以啦,上个月就说要杀猪,结果太瘦了,说再养养,要不怎么拖到现在才杀?” “唉——” 猪肥不肥也侧面证明了大家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人都吃不饱哪有多的喂猪的。 众人讨论着,程玥也默默听着这些消息。 伴随着一声尖锐凄厉的哀鸣,屠夫已经把刀捅进了它的脖子,这时候越是要按住了,因为它会挣扎地更厉害。 猪血接了一盆又一盆,热腾腾的猪血上方还冒着水汽,周围都是猪的腥臊味,很难闻。 但是孩子们却很高兴,在一旁又是笑又是鼓掌。 有的大人看见了他们姐弟俩还故意逗问:“你们俩怕不怕?” 两人齐齐摇头:“不怕。” 问的人哈哈一笑不再理他们,他们对程玥的印象还停留在送水那次,她的天才之名还没有传出去,程爷爷是想等一切尘埃落定,其他人则是出于这样那样的小心思,也没有宣扬出去。 杀了猪接着就是分猪rou了,每家每户拿着rou票排队买rou,节衣缩食了一年,到了年底,不管有钱没钱的大家都想割点rou尝尝。 程家家底还算可以,程奶奶攒了一年的票,再加上程三伯这边拿了一些rou票,一起割了两斤多的rou,两三斤的rou看起来多,一分下去就没多少了。 在程玥的记忆里,往年她和程卫军一人只分到一块rou,这还是程清泽和童月芬心疼他俩,把自己的rou给出去了。 两斤多的rou拎回家,程奶奶割了一半腌起来做腊rou,另一半就剁碎了包成饺子。 天气冷,饺子也经放,大年三十那天再吃也不会坏。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来了个大扫除,里里外外都清理了一遍,房子也看起来干净了许多,除了依旧那么大点地方。 这日童月芬看着程玥身上的旧衣服皱起了眉头:“她爸,你看她衣服是不是太旧了?” 程清泽看了一眼也觉得是的:“这也没办法,都是捡的她几个jiejie的旧衣服穿的。” “什么叫没办法?咱们家没布票?都要过年了,连身新衣服都没有。”想到这里童月芬就觉得对不起孩子。 “那我去问问妈。”程清泽说完起身就走。 程奶奶听了他的来意表情很不喜:“月芽儿才多大,给她做了新衣服没多久就穿不了了,再说了,就只给她做?那别人能同意?”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就是对哪里不对,其他的孩子多多少少还是穿过比较新的衣服了的,尤其是几个大的,到了他的两个孩子,因为年纪最小,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没得挑。 说到底,还是太穷了。 说到这里,程奶奶打开了话匣子,仿佛要将这段时间心里的郁气一吐而光:“你说说这段时间都花了多少钱了?她一个小人家家的,又没短她吃、又没短她喝,现在还嫌弃没新衣服了,再这样下去,哪个供得了哟!” 被老娘这样说,程清泽心里很不舒服,他自己苦点累点不怕,但是孩子不能跟他一样,再说了,他家两个娃又费什么钱了? 程清泽心里郁闷,但是又不想和老娘顶缸,他知道她的脾气,你要是和她拧,她能让你不得安宁。 童月芬见他两手空空而归,什么都没说,已经习惯了。 她什么都不说,程清泽反而更愧疚。 另一边的程奶奶也在跟程爷爷抱怨这件事:“我看老四是心大了,这段时间每天鸡蛋都没停过,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现在还想特意做身新衣服,这不是浪费嘛,做衣服不要钱不要票啊!” 程爷爷听了道:“我看月芽儿身上的衣服确实旧了,做一身也可以。” 程奶奶一听就怒了:“你当咱们家有多大个家底,你倒是会做好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不就是觉得月芽儿那丫头聪明、以后能给老程家挣脸吗?” 听她这么说,程爷爷的脸也肃了起来:“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账话!这可是老祖宗的遗愿!” 程奶奶见他动了真火,也不敢再说什么,反正她是不会任由这个口子开的,在她心里三儿子才是最重要的,谁都比不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