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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她自己都这么觉得,从一开始就这么觉得,就算此前从没人这么说过,她也一直这么觉得。 即使有时候她似乎在刻意得遗忘这一点,但事实就是,有些鸿沟怎么都没办法迈过去。 可是她又觉得祝老多虑了,这才哪到哪,祝丞结可能从来没想过和她结婚。 不然上次徐婉清问他那个问题,他为什么会说要看缘分? 不知怎的,连枝忽然想起了柳蕴。明明只见过一面,她却记住了那位优雅的女士。 她知道,柳蕴那类人,大概就是祝老口中的良缘。良好的家境,优秀的学业背景,温柔大方的性格,姣好的外表,甚至愿意为了爱人牺牲自己的事业…… 可自己呢?自卑,拧巴,懦弱,渺小,一无是处。 连枝忽然觉得好难受啊。 为什么,喜欢一个很好的人,第一感受会是自卑呢?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自己却还是在原地踏步呢? 什么时候才能变成理想中的自己?成为那种无坚不摧,开朗积极,自信豁达的完美的人呢? 像那样光芒万丈的人,大概才适合和他站在一起吧。她想。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还在看的朋友,下次更新可能在周五or周六~ 第67章 祝丞结出差回来那天是个周六,雨从早下到晚,沥沥淅淅的,整个城市都雾蒙蒙的。 连枝问王叔要了钥匙,准备自己开车去机场接他。 她才刚拿到驾照,王叔难免担心,“要不还是我去接祝先生吧?现在下着雨,路上又黑,连律师你一个人开我实在不放心。” 连枝一面失落,一面又觉得王叔说得有道理。 只是本来还想给他一个惊喜的。 没想到去机场的路上雨势渐大,像泼在挡风玻璃上。连枝坐在后座,庆幸王叔坚持来开。如果她一个在路上碰到这种恶劣的情况,可能就不是她去接祝丞结,而是祝丞结来找她了。 到机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连枝抽出放在后备箱的黑伞,推开车门迎着狂风去出站楼。 风和着雨混进大厅,手臂微凉。 前面站了不少接站的人,个个都聚精会神地遥望着出站的方向,脸上喜悦和期待参半。 不知怎的,连枝忽然想起大四那年在机场等候嘉宾的场景。 那时候,她是志愿者,而他是主办方邀请的嘉宾,似乎是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的关系。 两年多以后的现在,还是她来接他,却已经换了另外一种身份。 世界真奇妙。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祝丞结居然已经推着行李箱出来了,并且显然已看到了她。 虽然距离隔得有些远,但她能看出他似乎在笑,笑她不专心。 即使周围站着那么多人,放眼望去,却一下就能捕捉到他。 气质出众,独这一份。 就像那年灯光敞亮人群嘈杂的机场大厅,他朝她伸手,她抬头的那一秒所感到的惊艳。 可能人群里偷偷瞄他的路人也是这样的感受。 真是奇怪,怎么过了这么久,她还是那么喜欢他呢?甚至到,越看越深陷的地步。 这么想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跟前来。 “衣服怎么湿了?”他用手指捻了捻她的短袖,语气低沉,却没有责怪的意味:“叫你在家等我不行,偏偏要跑这么远过来。” 连枝刚想讲话,忽觉鼻子有点痒,想打喷嚏。做足了样子,最后却没打出来,她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尖。 祝丞结脱下西装外套,抖了一下,披到她肩上,“一场秋雨一场凉,以后出门要带外套了。” “知道了。”连枝盯着他的脸没挪开视线。 早就候在一旁的王叔将行李箱推走。 祝丞结接过连枝手上的黑伞,握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奈何雨太大,尽管距离停车的地方不远,祝丞结的衬衫还是打湿了。倒是连枝被他护得很好,伞都打在她这边,一点没湿着。 上了车,终于将风和雨挡在车外。 他白色的衬衣快湿了一半,贴着大半身子,很不舒服。 “把衬衫脱了吧。”连枝翻身去前座取了纸巾,坐回来,“我帮你擦一下,万一感冒了。” 王叔已经驱车上路。 后座没有开灯,只有路边的车灯偶尔落进来。 祝丞结低嗯了声,解开纽扣,脱下衬衣。 连枝坐在一旁,原本只是单纯想帮他擦一下雨水的念头渐渐走歪。虽然也不是没见过他不穿上衣的样子,但毕竟不常见。 他的肤色偏白,腹肌纹理恰到好处,因为呼吸,胸腔正轻微起伏。还好没有开灯,她都不敢把视线往下挪,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冒犯。 连枝脸颊发烫。 祝丞结觑了她一眼,嘴角下意识上扬,却难得没有取笑她,他扯过两张纸擦自己的肩侧。 “你侧一下身。”连枝压着低低的声音说。 祝丞结便侧身,半边都是湿的,连枝抽出纸巾,心里觉得暖烘烘的,“干嘛把伞都撑给我。” 指尖擦过他的皮肤,竟不觉得凉。 连枝轻咳,收拾好纸巾,把外套披回他身上,又把衬衫对叠,放到副驾。 祝丞结一路都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