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被卖原女主以后 第72节
杜宇眨了眨眼睛,想到周攻玉除了安琳琅谁都不如眼睛的性子,不好一口答应也不好一口拒绝。当下有些为难地道:“……怕是得问过东家方可回复您。” 隆安先生眉头微微皱起,这还是他头一次主动结实别人,竟然被拒绝了。 杜宇没明确拒绝,但这种话在无往不利的隆安先生眼中等同于拒绝。就没有见过架子比他还大的人,毕竟在武安县就连县令都不会将他拒之门外。隆安先生看着笑眯眯的杜宇,面上不由露出几分尴尬:“你上去问问呢,我在这里等着。” “您请稍坐片刻。”杜宇不卑不亢的态度,倒是让隆安先生心里将这家食肆更高看了一眼。 周攻玉在二楼的书房,杜宇当时在布置酒肆之时。虽然采用了武原镇的布局,但在小处却有更方便的布置。二楼跟后院都设有书房,就是为了方便东家用。书房里不止笔墨纸砚齐全,还配备了几本书。杜宇果然是大家族里当过管事的人,安排布置起来十分周到妥帖。 他嘟嘟敲响书房门之时,周攻玉正在翻看一本记载晋州人文风俗的晋州志。本来他是随手翻,没想到杜宇竟然找到了一本好书。这本书没有署名,关于晋州人文却记载的很详实。 不仅如此,除了描写了晋州各地百姓的衣食住行和语言特征。这本书的惊奇之处在于这人给配了地图。一张关于晋州各地山脉村庄地形地势等等十分详实的地图。周攻玉在军营之时是有大齐和晋州边疆的地图的,山脉和村庄标注得清楚,却也没有这本志画的详细。 周攻玉的记忆力惊人是毋庸置疑的。他曾多次看过大齐的地图和晋州边缘地带的地图,边疆的地形地貌早已深深印在他的脑海。这个地图的内容完全对得上,仿佛亲自用脚丈量过一般。 他的呼吸当下就轻了,盯着那一小页纸的地图仔细地看。听到有人敲门也只是道了一句:“进来。” 杜宇多精的一个人,听着这声儿就知道里头主子有事儿。进来了也不磨蹭,言简意赅地将楼下隆安先生想见他的事情说了。 周攻玉对这个隆安先生并不是很感兴趣。方才楼下的辩论他看了,对于隆安先生的高见他并不是很赞同。他勉强从地图里抬起头,眉头微微一蹙:“可说找我何事?” “隆安先生看了挂在墙壁上的画作,十分欣赏。” 周攻玉听到这话眉头就皱得更紧了。说起来,他的书画在京城算是颇有名气。 少年时候年少气盛,曾用山海先生的花名在一些场合出过大风头。几次下来名声大噪,闹出了一个书画双绝的名头。不过后来周攻玉年纪渐长,事务繁忙以后便没有再作过画。他的画作极少,名声响亮也只在京城周边几个州府,外面人是不知道他的。 过了风花雪月诗书画的年纪,倒是没有与人论画的闲心。 略一思索,周攻玉复又低下头去:“知道了,且说我有事走不开,有机会下次再见。” 杜宇余光见他取了笔架上一支细笔,铺开了一张纸。垂眸神色郑重地描画起什么,当下不敢打搅。应了声‘是’,便带上门出去了。 楼下等了一会儿的隆安先生没等来西风食肆东家的身影,大失所望。不过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摇了摇头,带着一言不发跟在他身侧的学生走了。 夏日里昼长夜短,到了下午炎热不减,树上的知了仿佛不知疲惫叫唤个不停。 安琳琅热得有些心慌,不知从那儿摸了一把大蒲扇端了个竹椅坐在院子里就疯狂地扇。楼上那位中午住进来的年轻公子睡到这会儿醒过来,手拿着一把折扇慢悠悠地晃悠到了后院。一眼看到叉着腿坐在椅子上,扇风扇的头发乱飞的安琳琅。 清丽得仿佛月下梨花的姑娘做出如此粗鲁的动作竟也不叫人反感,反而显得率性可爱。年轻公子眼底涌起了一丝笑意,缓缓地靠过来。 “掌柜的,”年轻公子嗓音低沉,轻轻一声差点给安琳琅吓一跳,“对不住,吓到你了?” 安琳琅啪嗒一声放了蒲扇,扯着裙子盖下去:“怎么了?饿了?” 年轻公子自从受伤以后身子十分虚弱,颇有些食欲不振。虽然一整日没进食,其实并没有觉得饿。但是听安琳琅这么说却还是点了点头:“有什么吃的么?” 安琳琅打量了他许久,想着病人身子脾胃虚弱也吃不了太重口味不好克化的食物。事实上,灶台上正煨着一罐山药粥。这东西是煨给周攻玉喝的。玉哥儿身体被邹无老头儿拆穿以后,安琳琅对他的饮食就多有苛刻。虽然也能跟着安琳琅吃一些吃食,但更多时候就喝些养身子的山药粥南瓜粥。 “山药粥来一碗?”安琳琅利落地放下裙子就转身回了后厨,“或者你吃些鸡汤面?” 这个时辰,五娘跟方婆子去采买明日用的食材了。后厨就安琳琅一个人在。 那公子站在后厨边上,犹豫着是不是该进去。就听到身后一声清淡悦耳的男声骤然响起。男声是一口标准的京城官话,瞬间止住了年轻公子企图迈进后厨的腿。 年轻公子,其实也就是晋州刺史柳毅的次子柳豫章缓缓偏过头,就看到不远处的阳光下站着一个俊美得不似真人的年轻公子。这公子身量笔直,一身青布长袍。明媚的阳光照在他身上,为他整个人笼上一层金边儿,十分刺目。虽瞧不见面目,但身段气度端的是好一个芝兰玉树:“琳琅,腹中有些饥饿……” 等周攻玉缓缓走到近前,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周攻玉没什么特别感触,倒是这个柳豫章震惊得瞪大了眼。 周攻玉微微扬起一边眉头,还没问怎么,里头安琳琅端着两碗山药粥出来。 眼睛第一个看向柳豫章,将粥碗递给他:“这是我给家人单独炖的粥食。我观客人身子有恙,吃不得太重口味的东西,先吃些粥食垫垫肚子吧。” 柳豫章猝不及防接过一碗粥,烫得他差点摔了碗。 笨手笨脚地捧稳了,他才后知后觉地有些哭笑不得。这少女也不知是什么人,竟然这样招待客人。不过,柳豫章的目光不由落到了乖巧接过安琳琅手中guntang的碗一声不吭去后院的石桌坐下的周攻玉,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我的个天啊!这该不会是他们智多近妖却英年早逝的世子爷吧? 虽说周攻玉在军营是有三品武官的职位,但是将士们看他生得如天仙都不愿唤他将军只唤他‘世子爷’。柳豫章不听家中长辈劝告,独自跑到军营历练,曾有幸远远见过一次周临川。 离得远,他看得也不是很清楚。看着周攻玉这张极具辨识度的脸,心中却不敢确定。毕竟世子爷命陨璜泾的事情众所周知。周家人亲自去璜泾战场收得尸。这个人长得再像,也不能是一个早已死了的人。柳豫章端着guntang的粥碗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周攻玉的身边,近处地打量。 “不知有没有人跟你说过,”柳豫章实在是好奇,也确实心中惊奇,“说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周攻玉喝了一口咸香软糯的山药粥,抬眸看向他。 事实上,柳豫章话一出口就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在一个陌生的食肆东家面前这般说话,口风如此不严。他于是立即住了嘴,见周攻玉看着他,他顿时尴尬地笑笑。一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吃进嘴里。本是为了掩饰尴尬,结果一口下去,眼睛都瞪圆了。 “这,什么药粥?”柳豫章没听全,只听到安琳琅说什么药粥,“味道怪不错的。” 周攻玉目光扫向他的腰腹,那个位置,那个形状,明显是刀伤。 这个地方会受刀伤,要么是打仗,要么就是劫匪。周攻玉点点头,不疾不徐地将一碗山药粥喝完。淡淡地道了一句:“你慢吃,失陪。” 说着,端着空碗回到后厨。 他毫不避讳地拉着里头清丽少女的手,站到一边低低嘀咕了几句。就看到那少女从灶台又端出一叠什么东西交给他。柳豫章难得胃口大开地吃着药粥,心想可能是看错了。不,应该确实是弄错了。世子爷虽然貌若潘安,性子却冷如冰霜。从未见过他对谁如此亲近,这样温和的人根本不是周临川。 “唉,真不能小看了任何地方,大齐每一个地方都有可能卧虎藏龙啊……” 与此同时,快马加鞭赶回荆州处理要事的老爷子收到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信。信是从皇宫里寄来的,密件。小皇帝拜托老师为他查一件事,他怀疑周临川没有死。周家运送回京城的衣冠冢根本就是唬人的东西。小皇帝恳请老师,秘密探查此案。若是周临川确实没死,务必找回。 大齐忌惮周家的势力,但周家在现任家主的约束下十分老实。再说,大齐也需要栋梁之材,心思明透的周临川活着比野心膨胀的周临凛要有价值得多。 老爷子对这个惊才绝艳的安南王世子神交许久,虽不曾见过面,他心里是十分喜欢这个天才的。 当下便一口答应。 第八十章 她预备生米煮成熟饭 一碗山药粥喝下去, 腹中暖洋洋的。柳豫章抬眸看着后厨喁喁私语的两个人,心里还是觉得奇怪。这个男子真的长得太像他们世子爷,尤其隔得远, 看着更像了。 正当柳豫章心中怀疑, 就看到一个异族模样的少年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异族孩子从门外进来。他走得飞快, 小孩儿一身泥巴也不晓得从什么地方捡来的, 脏得离奇。眼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走到后厨, 那个小的挣脱大的束缚,呲溜一下冲进了后厨:“琳琅!你到县城来都不带我!太坏了!” 安琳琅刚跟周攻玉商量着招工用人的事情,就感觉自己的腿被一个软叽叽的小东西给抱住。 她吓了一大跳, 赶紧低头看。苏罗小崽子仰着脑袋,一双大大的墨蓝眼睛谴责地看着她。身上的小衣裳不知在哪儿勾破了, 细胳膊都露出来。 “我的天,你怎么跑县里来了!”安琳琅伸头往外头看,就南奴一个人站在外面,“你一个人?” “对啊。”苏罗完全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抱着安琳琅的大腿就嚷嚷,“瓦市上有马车说要到县城, 我爬上车顶!琳琅我肚子饿了, 你给我弄好吃的!” 安琳琅震惊了,这么小一个孩子,居然胆子这么大!一个人,就敢坐别人的马车跑镇上来。震惊之中是一股后怕,要是这小子坐错车或者遇上坏人指不定就被拐卖了!心里顿时一阵发寒,安琳琅弯下腰就给了他屁股一巴掌:“一个人敢瞎跑!叫你胆子大!叫你胆子肥!” 小家伙没想到安琳琅看到他没有高兴,反而生气要打他。 屁股挨了一巴掌,他顿时就有些懵。在安琳琅又一巴掌打下来之前, 他赶紧躲。刚要躲到周攻玉身边,对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赶紧又绕到另一边灶台后面躲着。一边躲一边嘴上还不饶人的嚷嚷:“谁让你们走的时候不带我!把我一个人留在镇上!” 这不是新店开业,顾不上照看小孩儿?安琳琅看他还伶牙俐齿的,从柴火堆里拣出一个细树枝。 这小子人小腿短却溜得贼快,让安琳琅拿着个树枝跟在他屁股后面追。 柳豫章莫名其妙看了一场打孩子的戏码,都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的眼睛还盯着端坐在小马扎上温柔地看着打孩子的少女的周攻玉,忍不住拉了拉木头桩子似的异族少年:“小哥,问一下,不知你们是你们东家是哪里人士?是不是姓周?我瞧着十分亲切呢……” 南奴这段时日往来县城和镇上,两边跑。其实两边的事情都知道一点却知道不清楚。 此时见柳豫章堂而皇之地在后院石桌上用粥,还是吃着东家自家吃的粥。以为这个跟武原镇的老爷子一样,想到东家对老爷子一行的亲近。便也没想什么就答了:“东家是武原镇的人,姓方。” “姓方?”那便不是了。柳豫章眉头蹙起来,又瞥了一眼周攻玉,嘴里嘀咕道:“竟然是姓方?” 南奴哪里知道他在嘀咕什么,点了头:“不过我们女东家姓安,京城人士。” 女东家柳豫章自然知道,就是此时那个正追着孩子满院子打的少女。他刚想点头应和一声,听到京城人士愣了一下:“女东家是京城人士?” “嗯。”南奴也是听五娘说的,直说东家是出了事才沦落到武原镇来,被方家一家子捡了便宜。五娘对厨艺高超的安琳琅十分推崇,她心里,主子就安琳琅一个:“听说是出事流落到此地的。” 柳豫章是清楚晋州风气不好的,尤其偏远地区,拐卖的事情时有发生。虽然不清楚安琳琅为何流落到这个小地方,但他从第一眼看到这个少女就觉得违和。不为其他,生得实在是太俊俏。眼睛鼻子嘴巴一颦一笑都十分讨人喜欢。若非他早有婚约在身,怕是忍不住心折。 “原来如此,”柳豫章感慨了一句,“安姑娘的家人没有找过来么?” “啊?”南奴没想到他下一句话是这个,愣了一下,“没有吧,武原镇上也没听说有谁找人。” 柳豫章点点头,看着发丝飞舞神采飞扬的少女眼底都是惋惜。 他刚想说什么,眼角余光注意到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柳豫章立即看过去,见是马扎上十分像世子爷的男子一双刀刃一般的眼睛刺着他。面上温和的笑容消失不见,冷冽的气势颇有些摄人。他于是赶紧收回看着安琳琅的目光,将碗筷交给南奴便起身告辞。 周攻玉目送他的背影离开,目光重新落到安琳琅的身上。琳琅渐渐长大,越来越出众的皮相轻易吸引太多觊觎的目光。是时候为家中布置几个护卫。 心中盘算着,周攻玉起身拦到追逐的一大一小两人跟前。 眼睁睁看着安琳琅刹不住脚,直直地撞进他怀里。他长臂一揽,将人揽着到了一边瞬间松开。笑道:“好了好了,莫气了莫气了。你也知道这孩子不是一般孩子,莫要以一般孩子去要求他。” 安琳琅猝不及防地撞到一个清冽的怀抱,瞬间傻住。回过神来,耳边清冷的嗓音携带了温热的气息吹得她颈侧痒痒的。她的注意力不自觉地集中在周攻玉搭在她背上的胳膊上,就没主意听他说什么。反倒是前面被安琳琅追得半死,刺溜一下躲在井边上的小鬼头伸出脑袋,吃惊地看着周攻玉。 整个方家,最不喜欢他的人就是这个男人了。这个男人现在居然帮他说话?奇了个大怪! 周攻玉又复述了一遍,安琳琅看了一眼躲在水井后头的小孩儿才冷冷哼一声:“就是知晓他胆大妄为才更要看紧点。不然这孩子哪天飞了,或者倒霉被歹人抓了打死了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人。” “教训教训便好了,”周攻玉瞥了一眼眨巴着大眼睛往这看的小子,“苏罗,你跟一般孩子不同,相信有些事你也明白。你觉得今日这一顿揍是应该受着的么?” 苏罗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比一般人一辈子都多,心性比许多孩子成熟不少。他巴在井口边上兀自沉默了片刻,乖乖地走出来。一只手伸到安琳琅的跟前,闭上了眼睛:“打吧。” 安琳琅看他这副模样反倒不想打了。她打他也是为了给他一个教训,既然这孩子能懂,就已经足够。打人也是需要力气的,安琳琅追着这小子跑了几圈,早已经累了。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拿那个细柴火棍在他屁股上打了几下:“下回绝对不能一个人瞎跑知道没有?” “知道。” 干脆利落地认了错,安琳琅给小崽子弄了些吃食就放过他。 小孩儿在县城住下来,倒是安琳琅跟周攻玉得返回镇上去看看。她种的那批辣椒已经快成熟了,期待已久的辣椒终于可以派上用场,安琳琅都恨不得飞奔回去看。再来,她重新种植的土豆也快两个月,也是时候看看成果如何。不过在回镇上的前夕,她收到了京城王姑娘的来信。 信是王家大奶奶亲自送来的,看着气派的西风食肆她都有些震惊。 王大姑娘去京城以后果然因为皮相被冷藏了。虽然被留了牌子,但是却是以秀女的身份住在储秀宫。不过这个丫头天生讨喜的本事不是假的,她靠着安琳琅的几罐虾酱讨好了储秀宫的管事嬷嬷。虽说没有大富大贵,但是有人照拂,小日子过的十分不错。 从宫里递信有多难且不说,她接连往外递了十来封信了。可见她日子过的舒坦。 安琳琅是没想到她会被留牌,留了牌却又没有安排下去。这也说不上未来如何。不过既然虾酱起了这么大的作用,不如给她再多做几罐。看着眼前殷切看她的王家大奶奶,安琳琅客笑笑:“劳烦你亲自来县城送信,大姑娘要是还要虾酱,你自来找我便是。” “琳琅重情重义,是我们家大姑娘的运道好。”王大奶奶知晓西风食肆的生意做得大,短短一年不到的日子就将食肆开到了县城,外来前途无量:“琳琅对我家姑娘的照拂,我们铭记于心。” 安琳琅帮王大姑娘纯粹是觉得这姑娘顺眼,也没有所图。当下摆摆手,安排屋子让几人住下。 次日正好跟王家的马车一道走,还能更安全些。王家虽然只是镇上的乡绅,其实家中产业大得很。王老爷不知在做什么生意。王家每年的进账,都要比得上省城的富贵人家还要丰沃。王大奶奶出行从来都是前呼后拥的,这回来县城,随身配备的护卫就有十多个。 这不听说安琳琅一行人要跟她一起走,自然是满口答应:“对了琳琅,去岁深冬时节,你是不是去府上给送过一种特殊腌渍过的rou?不知还有没有?” “你是说香肠?”关于生意,安琳琅的记性比什么都好,“有的,但是要做。” “香肠?”当时安琳琅也就送了两根,王家没自己尝,全给了当时在家中借住的贵客。说起来这香肠什么味道,他们是一点不清楚。王大奶奶扭头看向身后,张mama立即站出来。 “琳琅啊,不,安掌柜,”张mama跟安琳琅熟的很,突然一下改口不习惯,“就是香肠,你拿来蒸饭的。” 安琳琅点点头,“这个是我灌的,要做得至少一个半月。那rou要经放,得太阳晒透了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