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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郑家组成,但郑家可能是三家联盟里最神秘的一个家族,他们的财力比白家强得多,有二百多人丁,有二千多亩田地,但是程展和沈知慧从来没见过那个传说中武功绝顶的郑家家主。 郑家在沈宏宇时代确实是沈家的附庸,但是到了程展接手的时候,他们便自成一系了。 程展有点诧异,庄寒涛的兴致就来了:“郑家这段时间和陈家有来有往,也不知道图谋什么!” 陈家?这可是七家联盟的中坚骨干啊,程展前不久就把陈家的铁匠铺子给一窝端了,莫不成双方有什么勾结不成? 庄寒涛不知道,正是自己这句话,拔动了馨雨的心弦,她心一沉,然后脸上不自觉地强颜欢笑起来。 庄寒涛继续向程展提供了不少他查探来的内情:“听说陈家与随郡的白马银剑夫妇有联系,而郑家这段时间似乎请动了什么武林中的高人,请程公子和沈小姐小心防备便是!” 沈家是不会亏待庄寒涛的,但是馨雨的心一下子就心乱如麻了。 她瞧了瞧程展,看着那不断成熟的少年,她的心里才安稳下来。 这段时间,程展越来越老成了,他的五罗掌法练得有六七成火候,内力的进境也不坏,和沈知慧的关系也越发亲近,至少现在两个人只要在一起,多半会手牵着手。 有时候,牵手是一种承诺。 但是馨雨的心才安稳下来,外面的白管家已经带来了一个黑衣汉子,嘴里轻声道:“老爷夫人在吗?这是郑家派来的!” 郑家?馨雨的心弦又有些乱了,她朝里面嚷了一句:“老爷,郑家来了客人!” 程展很诧异,莫不成郑家真的勾引起外人来了。 那个黑衣汉子走入房门,给程展和沈知慧施了一个大礼,然后说道:“程老爷,沈夫人!我们家主三日后在家中设有家宴,请两位一定光临!” 程展和沈知慧相互望了一眼,鸿门宴? 乡下的宗旅械斗不大可能升级到这种程度,但是程展很快做了决断:“我一定去!” 没错,一定去!咱们带二十个精明干练的家丁去赴宴,看谁敢打咱的主意! 赴宴那一日,程展把手底下最能打的二十个家丁都挑了出来。 这段时间李纵云、邓肯、段七这帮老军伍轮流调教这些家丁,结果大有成果,一出门就赶紧替老爷招前呼后,一看就是狗腿子的材料。 郑家离沈家四里路,程展和沈知慧并骑一马,他轻轻卧在沈知慧的怀里,倒也香艳得很。 李纵云一瞅见郑家村,当即大喝一声:“给我精神点!” 那边却是冒出一队骑兵来,为首的那人一见程展,当即哈哈大笑:“程少爷!您也来了?” 程展一看,正是茅方这死胖子,当即也笑道:“二驾,你先请!” 只是没走多远,程展已经停住马,向前扫了一眼:“林雷天?他怎么来了?” 那虎背熊腰的汉子就是林家的二公子林雷天,他说话粗声粗气,做事也蛮冲动,程展一眼就认出来了。 沈知慧瞧了他旁边那个带点阴沉气的中年人道:“那个就是陈家的家主,陈晓重,标准的小人一个!” 正说着,陈晓重已经拱着手笑道:“这位莫不成就是程展程公子?果然是少年老成啊!” 程展看着陈晓重一眼,又看了自己手下的二十个家丁,还有茅方带来的六七个骑兵,胆气顿时壮了起来:“多谢陈家主夸奖!” 双方打了几十年的恶架,自然有化不开的仇恨,也就是在面子上打个招呼而已,很快程展便同茅方一同向郑府走去。 他这边人多马多,倒是在气势上完全压过了陈晓重和林雷天。 眼见到郑府,程展一挥手,馨雨当即让一帮家丁和茅方手下几个人当即围成一个圆圈,把程展、沈知慧和茅方护在墙角,好方便他们私下交谈。 程展压低声音问道:“前次那买卖,有消息没有?” 茅方轻声道:“有消息,对方嫌价格太高,说至多只能出这个数……” 说着,他张开了五个手指,程展摇头道:“这个数,也是可以做的!但关健是要心黑!” “心黑?”茅方不解其意:“怎么说?” 沈知慧倒是了解自家相公的习性,当即把程展的想法说了出来:“白吃黑!” “白吃黑?”茅方直摇头:“俺可是要在道上混啊,还得给自己留点名声不是!” 程展笑道:“黑吃黑没干过?” 茅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向很仗义,绝对没干过黑吃黑!” “真的?” 茅方犹豫了一下:“也就那一两回!” “真的?” 茅方拍着胸膛道:“实话实说了,也就是那么三四回,都是对方不讲道义!” 沈知慧笑了:“您和李石方管家黑吃黑,在道上可是出名了!百八十回总是有的!” 程展笑道:“黑吃黑都敢干,白吃黑怎么不敢干了!” 茅方犹豫了一下,程展轻声道:“八百件兵器啊!这是造反啊,官府能不重视,这生意能不成有赚头!” 茅方一听赚头这两个字就来了兴致:“真的有赚头?有多大的赚头!” “名利双收,而且不用我们冒半点风险,咱们只需要去报个案子,官府自然会发兵剿灭!” 这么一说,茅方想起了一件旧事来:“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初我和李管家起事的 时候,黑吃黑做了笔小买卖,结果人家没来报复,只是向官府告了我们一状,好几百官兵追得我和李管家半个月没吃上饭啊!这生意真有赚头?真的没风险?” 程展淡淡地一笑:“绝对有赚头,绝对没风险!官府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杀官造反啊!” 茅方回过味来:“好!我想办法查清那买主到底是什么人,到时候在官府得了好处,千万不能少了我一份了!” 程展拍着大腿向茅方保证:“到时候若能办了这么一个案子,这赚头就不说了,兄弟保举你除了里正之外,还能兼个亭长的职务!” 亭长是小吏一员,手下只有六七个亭卒,但职权很重,专司负责治安,类近于现代的派出所长,是个大大的优差。 茅方一听有这么多好处,当即道:“我马上去说服李管家合伙,难怪我当初在道上混得不怎么开,那是我脑子太死了,只知道黑吃黑,不知道这白吃黑有这么妙处!” 沈知慧淡淡一笑:“对了,茅二驾,您知道今日郑勇锋设家宴是干什么?” 茅方一呆:“您不知道啊!郑勇锋当家今日是想演武啊!” 演武?程展早就听说这位郑家主武功极高,一手横练武功横扫竟陵,只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大家谁都对郑勇锋有些不服气。 程展大大方方地就和沈知慧手牵着手走进了郑府,前面邓肯已经高呼一声:“沈家程老爷、沈夫人到!七里桥茅里正到!” 这茅里正三个字,倒是让茅方心里象喝了蜂蜜一样舒畅。 馨雨看着手牵着手的程展和沈知慧,心里却很不是滋味,只是她的心理已经完全乱了。 那个人还是那般模样,神俊非凡,他的身上都是有着一种勇往无前的气概,这种气概正是程展这种少年所欠缺的。 程展也看到了那个人,只见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象枪一般挺立在那里,身上散发着一种豪勇之气,他手上的兵器则是一把阔剑,隐隐带着杀气。 好一个勇武的汉子! 程展一行人都暗暗赞道! 馨雨想起了许多往事,许多年前,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提着阔剑见义勇见救了馨雨,也是这个人把馨雨的初恋埋葬在风中。 许多往事已不敢回事,馨雨只记得那段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初恋,这个男人隐隐约约知道自己的情怀,所以总是会避开馨雨的目光。 他总是无礼自己多情的目光,当自己得到他结婚的消息,始终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只是现下物是人非,或许自己需要勇敢去面对这一切。 馨雨轻轻笑了,她似乎解开了一个心结。 她轻轻地把身体贴在程展的后背上,这就是自己一生的寄托。 郑勇锋有着惊人的气概,程展可以想象他一声怒吼之后,怎么样在风中挥舞着巨剑,但是程展没有想到这次演武的主角并不是郑勇锋。 郑勇锋等到客人都坐好,大笑一声道:“客人都到了!那便好,今日请大伙儿来,就是想大伙儿看看我郑家男儿的风范!” 他的话总是带着一种豪气,虽然骄狂,但却不令讨厌。 沈知慧轻轻地说道:“看来我们是小看这个郑家了!” 茅方却是冷哼:“好啊!到时候看他手上那剑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馨雨淡淡地看着提着巨剑的郑勇锋,淡淡准备结束这段早已结束的恋情。 “吼!”两队光着膀子的汉子一声长啸,一齐走了出来,个个都是虎背熊腰,悍勇已极,一下子就把程展和茅方的手下给压下去了。 “来!”郑勇锋站在高台上,大声叫道:“让大伙儿看看我郑家男儿的风范吧!” 一声巨吼,这二十个光着膀子的汉子都挥动了左手。 “轰!”地上的十块砖块在那瞬间碎成了两段。 李纵云冷哼一声道:“小把戏而已,哪个队主、队副不会玩啊!” 可他心底还是挺震憾的,没想到郑家居然调教出这么多好手来,自己手一这二十个家丁和他们单挑,只能是完败的结局。 手碎十砖只是开始,郑家的这些勇士又演练了胸口碎大石、胸背断木棍、喉顶长枪等诸多项目,甚至还演示他们身上不弱的内力,一番番演练之后,大伙儿的脸色都为之大变了。 这些把戏,沈知慧、茅方这等人物自然可以轻松办到了,但自己手下有这么功力的好手,却怎么拼凑不到二十个人,程展最最乐观的估计也就是手下顶多有四、五个人是这等程度。 对于乡下的械斗来说,二十个内外兼修的好手已经足够决定胜负了,不要说沈家拼凑不出这么多好手来,即便是七家联盟合起来,也拼凑不出二十个内外兼修的好手。 至于程展自己,按沈知慧的估计,和沈家这些好手一对一单挑绝对有胜算,但是一挑二则必定是完败的局面。 只有馨雨轻轻地垂下头,向前走了两步,轻轻在程展的脸边印上一吻,然后趁沈知慧发火前退了回来,有时候,结束只是新的开始而已,她有着自己的人生。 她淡淡地看着郑勇锋身边那个美丽的女子,有时候微笑着转身也是最好的选择。 节目虽然换了,可郑勇锋仍然没有亲自下场,这一回演武的却是郑家的普通子弟,足有百人之多,演练了一路刀法,虽然不如那二十名好手那般精彩,可也已经到了登堂入室的境界。 但是大伙儿都坐不住了,小声地咬着耳朵。 郑家显 露出来的实力,完全出乎于所有人的意料,一百二十名这么精悍的子弟兵,在乡下足以把天都给掀翻了。 大家都等着郑勇锋下场表演。 这个手持阔剑的青年家主,会有什么样的精彩表演。他到底有多强的实力。 可是郑勇锋反而把巨剑扔给了两个剑童,那两个剑童用力才握紧了巨剑,他大声说道:“诸位兄台,诸位朋友!我们郑家承蒙大伙儿的厚爱,在竟陵这个福地创立了一份基业,兄弟不才,出任郑家家主数年,没什么成就,就是带出一帮弟子而已!” “今日请各位来,是想各位做一个见证!咱们郑家一向讲究生气生财,从今往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如果敢欺负到我们郑家头上来,也别怪我郑某人不客气!” 他豪放地大笑起来:“各位当家的,我们郑家与各位有恩怨,今日就一笔勾销了,以后有什么好买卖,大家都可以一起作!我们郑家不提旧时恩怨,只求个和气生财!” 程展内心很是苦楚。 郑家的武力超过自己,那脱离沈家是很自然的事情。 从这一刻,以沈家为核心的三家联盟已经不存复在了,他所能依靠,只是自己手下这几十个家丁而已。 他吞下了这个苦果,轻轻地对着沈知慧:“好好记着这个时候!我要练一批人马出来!”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但是陈晓重和林雷天也是同样的震动,谁都想不到郑家在他们眼皮底子下拥有这么强大的武力。 拆散了三家联盟固然可喜,但郑家显露的武力已经超过了以往的三家联盟。 陈晓重更是暗暗生恨:“怎么只顾着削弱沈家,倒把郑家给忘记了!失策,失策!实在是失策,早知道就把那帮人引到郑家去了!” 郑勇锋还是没有下场表演,他轻轻拍着手道:“非常荣幸,今天请到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大家很好奇,就见到一个看不清相貌的女道士轻轻地踩着碎步走了出去,她头戴冲天冠,穿了九宫八卦的法衣,提着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