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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他从未曾在□□中,感受到过一次快乐,甚至每到晚上,他的身子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那些残虐的画面仍留在他的脑海中,那些羞辱他的污言秽语仍萦绕在他的耳旁,让他头疼欲裂。 如何能够不恨呢?谁会甘心当个奴才,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 夜晚凉了,些许凉意钻到他身上,让他倍感寂寥痛楚。 忽然,他感到身上一暖。 原来是她察觉到他缩在了一起,以为他冷,所以给他盖上了衾被。 而给他盖上被子的那只手,又为他掖了掖被角,然后缩了回去。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眸光缱绻,眉梢闪过意味深长。 每到这时,他都会责怪自己已然二十八岁,心却仍如朗朗少年,会因为一点小事而滋生暖意。 不过暖归暖,找到机会,不逃是傻蛋。 第5章 送他礼物 天色刚蒙蒙亮,如雾气般云雾缭绕,地平线上红日灼灼,映上天际时,蓝沐秋就蹑手蹑脚地起来了。 旁边的人睡得不踏实,昨晚三四点才勉强睡着,她不想扰了他的好梦。 走到灶台,她开始烧火煮粥,看着火光缭绕,火星溅出炉子,她心绪又飘飞了去。 今天的活很多,她须争分夺秒。 将煮好的粥均匀地分成两份,她思虑片刻,毅然多给云念初舀了些。 他太清瘦了,总能激起她的愧疚自责,若是他持续如此,她自觉会被他的伎俩所自愿要挟了去。 清晨微凉,她哈着气搓着手,心想该为那个男人买点儿衣服了。 把粥和水放进饭盒里,观赤红朝霞刚升起,她掩上了门。 走个百十来步,后院就有数不清的如茫茫草原般邈远无垠的茂密树林,而屋子前院走上两里,就是广阔田地了。 走到院子外,她将早先准备的柴火和木板拾起。 她用沾湿了的木头板子围住她的地,然后一点燃草地,就连忙躲在一边,看着杂草呼啦呼啦地烧了起来。 炽热的红光配合着天际灿烈浮云,只觉那是少女带妆脸颊,突然间,蓝沐秋想到了云念初,竟觉得他就很像这种温婉的形象。 虽然,他是男人。 这中陡然而生的想法让她下了一跳,连忙压下这种心绪,连忙干起活来。 等到烧完草,又勉强翻了翻一部分的土地,已经是中午头了。 她不准备今天干的太晚,毕竟还有别的事情需要置办。 再拿着锈迹斑斑的捕兽夹到了后面森林里,她才坐下休息会儿,开始安置。 但又怕有人意外踩到,于是她拿了两块木块,将之钉在一起,做了个木牌。 木牌上写了字,但她还是不放心,毕竟这里的人识字的少之又少,于是又在上面画了类似于捕兽夹的图案。 虽然画的……属实不怎么地。 正值中午,烈日灼灼,到了饭点,正是唠嗑的时候,大家都坐于树下,说说笑笑,好不欢乐。 最开始蓝沐秋还想着偷听一些改革变法的事情,结果发现她们根本不聊这些。 这群村民无非是唠唠家常里短,西边的哪个牛车夫又怎么调戏了妇男,县令是如何英明,但是女儿又是怎样地不学无术…… 对于这些,蓝沐秋插不上嘴,便坐着仅静静吃饭。 只不过她心里一叹,还好她常坐的是另一家的牛车夫,要不然自己心里得多膈应。 心里越想清静,偏越得不到什么。 一旁的周猎户见她今天回归了田地,于是凑过去好奇地问道:“哎?你当初不是发誓再也不用捕兽夹了吗?当初你的捕兽夹,差点没把一位来这游玩的公子的腿夹断了。后来你就再没用过了。” 巨大的阴影倾覆下来,她抬头一看,只见是膀大腰圆没什么脑子还爱八卦的周猎户,于是懒得搭理的,随口敷衍道:“哦。想开了。” 周猎户:“……” 但她仍不依不挠,似是嫉妒别人过的好一般,道:“当初你不是发誓不到二十二岁不娶亲吗?你说过你非像武澈白一样英武的男子不娶,怎么你想开了?所以不想娶悍夫了?” 这让蓝沐秋的手停顿了下,因为这是她第二次听到武澈白这个人的名字了。 看来这身体的原主,还是武澈白的脑残粉啊。 不过她对这些人可没有什么兴趣,于是只闷着头吃饭,任旁边的人唠叨不休。 只要她懒得回嘴,自讨没趣的就是对方。 果然,周猎户摸摸鼻子,只觉碰了一鼻子的灰,但她随后找到了新的话题点,于是兴奋地大喊道:“哎?那是你新娶的夫郎吗?” 冲着对方手指指去的方向,她不由得抬起头来。 粗壮树荫下,云念初正一只手扶着树干,一只手拿了一堆东西,远远地抿着唇,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这让她一愣,心里莫名熨帖起来,乌黑的眸子沾染了些许熠熠欣喜,她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过来就好。 只见他则垂下了头,没有动。 忖度片刻,她才猛地想起这人腿脚不便,而且这里人多眼杂,大概他是不想瘸着走过来,让她丢脸。 于是,她把饭盒随手扔于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的土,小跑着朝云念初跑了过去,然后半蹲下,对着他做出要背他的姿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