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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毕后,二人穿好衣衫,云念初趴在蓝沐秋的旁边,给她揉捏着肩膀和背部。 她轻声道:“念初,你真好。” 云念初轻声道:“妻主,您也很好。” 岁月悠长,在暖意光芒的照耀下,二人彼此依偎,难得地多了抹闲适。 砰砰砰几声巨响,打破了其中的宁静。 门被猛烈地踹开,木门近乎夭折,那飞扬跋扈的几个身着银灿灿盔甲的官兵恨不得将鼻孔对准天空,没好声气儿地道:“你们二人,去典狱长那,快去。” 蓝沐秋和云念初面面相觑,心知拒绝不得,只默默扬起头来,跟着她们走了。 门口蓝思初正在玩乐,若是她们显得心虚胆颤,那么蓝思初就会相信他们是戴罪之人了,因此,她们非但没有胆怯,反而昂首阔步,走得理直气壮。 一路上,几个官兵都未曾搭话,唯有一个长相比较柔和的官兵常常后眸观望她俩,似要发话,但又并未说话。 到了典狱长的家门口,那几个官兵才收起嚣张气焰,轻柔地拍了拍典狱长的门。 待典狱长开了门,其中的一个官兵才柔声细语地道:“大人,她们二人到了。” 那典狱长哼了一声,点了点头,领着蓝沐秋和云念初二人进旁边的监狱中。 监狱中恶臭腐烂之味弥散开来,黑色的粘稠水污地沾在地上,踩一脚,就黏在鞋底,像是有腐蚀性一般,怎么擦也擦不到。 哀嚎声遍野,其中关押的,大抵是关押的重要犯人,或是缕缕犯事之人,所以才需得到严厉的惩罚。 烙红了的铁钳,就往犯人的身上烫,扭动之躯如虫子,拷住她们的锁链铮铮作响,血腥气混合着烧焦了的皮rou味弥散开来,让人闻了直反胃。 而典狱长将她们带到一个人的面前,她们才明白为何而来。 面前的人,正是伶月。 伶月浑身血污,凝固了的血液发紫成块,混合着新鲜血液,红紫相间,很是骇人。 除了脸颊,他其余的地方都皮rou开绽了,被钉在铁架上,嘴里还流着鲜血,似在说着什么。 凑近一听,蓝沐秋才知道,原来他喃喃轻语的,竟是武澈白的小名。 转头一看典狱长,她正呲着金光灿灿的牙冲她们笑呢,只是这笑,是皮笑rou不笑的。 一股恶寒油然而生。 作者有话要说: 日常. (花痴脸)蓝沐秋:你真好~ (流下了哈喇子)云念初:你真好~ (一脸无语)蓝思初:只想玩陀螺.jpg 第100章 找到机会 · 牢房内冷寒得要命, 让人头皮竖立发麻,伶月微微挣扎,铁链就哗啦作响, 滴滴鲜血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像砸在了幽暗沼泽中, 坠入无尽深渊, 开出了朵朵血泪之花。 他身上腐烂的rou不断紧绷, 但他仍一言不发,典狱长却笑得意味深长,如秃鹫看见了腐rou一般。 罪恶的、腐败的……人间地狱不过如此。 典狱长吩咐道:“蓝沐秋, 你好好劝劝他,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罢,她就走了,徒留蓝沐秋和云念初二人在原地凌乱。 空荡荡的牢房,四下无人,左右空白,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蓝沐秋忖度片刻,倒理解了其中含义。 一来,想必是典狱长的实在询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所以才出此下策,想要死马当活马医, 让蓝沐秋试试。 二来,想必是典狱长想进行最后一次试探,看蓝沐秋见到此等人间地狱之景,是否能回心转意、服从于丞相。 毕竟武澈白没有真正逃离到男尊国, 在墨丞相眼中,蓝沐秋作为棋子和威胁武澈白的道具, 终归是有用的。 蓝沐秋走过去,看着近乎没有人形的伶月,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倒是伶月想要缓缓开口说话,但刚一开口,她们却能看见,他的舌头已被砍去了半块儿,红灼成了一片,说话的字形已是不准,怪不得他嘟囔着的是将军的小名,而不是更难念的字。 此景,可谓阴森地狱中的拔舌之痛了,蓝沐秋一时间只觉得墨天鹄还是不懂人心。 他这样冷峻为利益奔波的人,难得也懂人间的爱恨情仇吗?若是为了心上人而死,恐怕就算是地狱,她也会去的。 她是如此,伶月亦是如此。 云念初低声道:“右卫不必多言,我们二人自然明白的。我们虽不正派,可一生中,我们都不会背叛道德与良知的。” 伶月呜呜了几声,血水混着下颚缓缓流淌,腐尸的气息愈演愈烈起来,然后点了点头,疲倦地闭上了双眼。 三人又无话起来。 最终,还是云念初打破了沉默,道:“皇帝真乃心狠手辣啊,纵使还了兵符,她也仍要斩草除根,只是不知世家贵族,她将待她们如何?” 这话说的似有所指,蓝沐秋懵了一下,随后相视一看,点了点头。 皇帝命武忠兰为主考官,再假放其主考官公正严明的事迹,令其它世家贵族的势力对武忠兰这个京中巨头含恨在心,随后群起而攻之,灭了武家这一派。 但其中还有一个关键的问题......非常关键的问题。 那么皇帝是以何种理由缉拿的武澈白呢?若是武澈白没有上钩,没有去边境找寻当年部下,没有被缉拿扣押下来或是自缢而死,那么皇帝还会用此等理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