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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月的唇才漾起淡淡笑意,但他还是冲蓝沐秋摇了摇头。 蓝沐秋无奈一笑,道:“你不用心疼他,真的,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他,可男人就像风筝,得收紧放松,不遛不行。” 听到此话,云念初的眉微微蹙起,道:“哦?妻主也遛过我咯?” 但他显然更看重另外一件事...... 没等蓝沐秋接口,他猛地又道:“说得好像你极度了解他似的?你是不是早就恢复记忆,想起从前和他的事情了?” 蓝沐秋猛地一怔,连带着握住缰绳的手都收紧一拉,白马微微脖颈一紧,就嘶鸣起来,她赶紧控制,然后轻声道:“真是什么都骗不过念初。” 此话一出,在场其余牵扯到的两个男人都脸色为之一变。 然后她自顾自地道:“忘了不是很好吗?” 云念初不免垂下头去,咬住唇角,尽管知道妻主爱他,也知道妻主不会弃他而去,可还是吃醋不已,心绪难耐。 顿了顿,她笑道:“没必要深究啦,我感觉这样很好的,其实记忆中的那个我很是‘不慕名利’呢,或者说是干脆绝望到不肯与过去放下,才不愿入世,沾染尘世罢了。” 每中毒愈深,她的脑子就格外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素刺激了她的神经元,还是心理成长所以放下了,因此由应激反应忘掉的东西,也就记起来了。 云念初咬唇低声道:“妻主......” 蓝沐秋并未再答,只低声道:“冥冥之中我选择了你,并非全是巧合,你我二人真的很像,像到几乎是一个人一般,我穿越到这里时,还是幼年,孤苦无依,痛苦万分,几欲饿死,很累......” 她喃喃道:“正是你像我,我才会天然地就心疼你,见到你,我的魂就丢了,纵使失忆了,可心里面下意识的阴影还在。” 伶月偏过头去,听得很是难捱。 他可以理解蓝沐秋,可是更心疼武澈白,这种东西,叫偏爱。 似是感受到伶月的异常,她偏过头去,柔声笑道:“澈白公子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我对他随口说的一句喜欢,却不曾想他记了那么久。” 云念初哼了一声,看着马蹄崩腾而过时扬起的阵阵尘土,又看着其余的世家姊妹一副大难临头的紧张模样,随口嘟囔道:“那你可真是随意啊。” 蓝思初也似乎听出了其中意味,皱起小眉头道:“娘亲坏,拉去男德班进修!” 在他心里,男德班是德育班的意思,他哪里知道男德班只给男人开呢,还只当无论男女,都该被教化。 伶月从鼻腔中拉长音,哼了一声,念在蓝思初在,并未拆穿。 云念初眯起了狭长的眸子,也是不信,对蓝沐秋投去质疑目光。 她摸了摸鼻子,抱紧了他,对伶月正色道:“当初我对他说,除非你活着回来,否则我们不要互通有无,其实的确是因为我动了心,但我能感觉出来,他心里是喜欢你的,只是不自知罢了。” 伶月又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似是不信,但耳朵尖尖红了,又像兔子一般竖起起来,眼眸却濡湿了。 蓝沐秋无奈地支起脑袋,道:“真的,他常常说起你的好话来,当初耳朵都给我说起茧子了,烦死了。” 阴阳怪气云念初已上线:“呵呵哒。我看妻主是心绪灵动了,却念在人家家大业大,不能与之相配呢。哪里像我,简直是路边的野草闲花,随便摘下一朵,妻主就觉得相配了。” 蓝沐秋见他怼自己,也不敢再吱声,只小声说道:“悍夫!悍夫!悍夫!” 狗男人胆子真大,明个就休了他!!! 个屁。 其余的富家子弟看她们一路有说有笑,烦躁得不行,丝毫不明白为何她们有恃无恐,像是丝毫不担心自己能不能活着出去的模样。 烈日像火炉般红灼焚烧,烤得人心里焦躁,热汗涔涔。 往日这里冷冽凄苦,时常风尘大作,在冰天雪地里,几个时辰就能把人冻死,但此时进入丛林深处,却热得能摊鸡蛋了,真是环境多变,复杂幽深,诡谲异常。 一干人等好不容易到了昔日富家姊妹手下携带兵马的驻扎之地,下了马,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舒畅起来。 拧着蓝沐秋几人进了围幛,她们也不敢多留,只赶紧集结兵马,欲顺着大道原路返回京中。 蓝沐秋却蓦地开口道:“你们若是想活,得把武澈白找到,然后将他周全地送到男尊国,方可保自己周全!” 众人:“?” 蓝沐秋再一次深感自己胡诌乱造的能力极佳,朗声道:“你们想啊,若是他死了,你们从正道而走,军民百姓一定会记着你们是从边境回去的,定然会将其联系在一起,认为是你们杀的。” 众人勉强定下神来,自然不愿做那种有风险的事情,于是冷声道:“那我们从小道走!” 蓝沐秋早就猜到,于是淡然一笑,像大忽悠似地坚定道:“从小道走,死亡概率至少翻百倍千倍,或许有无数人正在等你们哦。” 云念初心领神会,也不断撺掇道:“对的,大道上念在军民都在,墨天鹄不敢直接动手,可小道就不一定了。若走大道,必得救将军,才可于水火之中博得一线生机。” 二人敛了下眸子,其实她俩也不知道这一环是否也在皇帝的掌控下,可若是不如此的话,纵使墨天鹄一路追击,仅武澈白一人,终究是放心不下,况且伶月一定是要陪着武澈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