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通
“哦……懂了,那这样说来,您手中的权利好像很大呀……”董乔阿开始有点儿小兴奋了。 男人的两条浓眉动了动,他犹豫了一下才回话:“啊,某些时候还是可以行个方便的,比方我在你眼里养了十二年的伤,我就可以给你记功德,虽说是我让你奶奶无病无灾活了这么多年,可是她是为了养活你,而我又在你眼里养伤,也算她是间接帮我,也所以,给你们行个方便,还是可以的。” 董乔阿了然了,她伸着脖子又凑近了男人些问:“大仙儿,您当初为什么挑中了我呀?” 男人这时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他轻轻呵呵了一声道:“这个么……因为我在你眼里养伤其实也是不合法纪的,换一种说法,我这叫附身,可是,你奶奶的愿望太强烈了,强烈到可以抵消我犯的错,也就是说,是她求我附身的,当时我都不能动了,你说这么好的事儿,我干嘛不答应。”更何况多年之后,还收了一个呆毛小傻子助手,何乐而不为呢? “哦,那给您打工,是不是我自己也能捞点儿好处呀?”董乔阿问的小心翼翼。 男人眯了眼睛,他感觉刚才还傻呼呼的小丫头,突然变得聪明点儿了,开始向他打听这最关键的东西了;董乔阿满脸希冀地看着这个梳着马尾的漂亮的男人,男人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说:“这个么,我也不好说,反正跟着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诶,这就好!”董乔阿的眼睛亮了亮。 男人笑眯眯地盯着董乔阿看,可看着看着,他眼里的忧郁又浓了起来,董乔阿偷偷瞄了男人一眼,她不由问:“大仙儿干嘛这样看我?我是不是有什么让大仙儿不满意的地方?我都能改的!” 男人笑着摇摇头,他万分和蔼地道:“我就是感觉你这姑娘闷闷的,又傻呵呵的,兴奋的时候也雀跃不起来,惊讶的时候眼里依然无光,莫非是在投胎的时候少了什么重要的零件儿?” 听男人这样一说,董乔阿也不由也怀疑起自己来——她的确对任何事情都淡淡的,她脑子没有那么好使,学习也一般,为了不让她奶奶失望,她拼死拼活才考上了现在的这所大学,在她收到录取通知书时,她欢喜的都要疯了,可是她又感觉自己的情绪不是很真实,好像她与自己兴奋隔着一层雾一样。 “哎,算了,听得懂我的话,任劳任怨就行了……”董乔阿还在发呆时,男人又补了一句。 董乔阿的奶奶做的一手好面,这位叫邢宁子的大仙儿吃起面来时才不那么一幅懒洋洋的作派了,他一面吃还一面夸赞董淑芬的手艺,董乔阿坐在刑宁子对面咬着筷子不说话——原来大仙儿也食人间烟火呀? “乔阿!你妈把电话打到村长家里了!你这孩子怎么回家也不说跟你妈报个平安呀!” 屋顶上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妇女的声音,董乔阿忙放下筷子从东屋里出来,眼见胖李婶儿正站在她家房顶上冲自家院子喊,董乔阿忙喊了回去:“啊,我这就给我妈回电话,谢谢李婶儿了!” 看着李婶儿扭着胖胖的腰肢往梯子那边去,董乔阿松了一口气,她看看还在东屋里吃面的邢宁子,忙胎脚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手机就在她的床头放着,上面有十几个未接,董乔阿扁了扁嘴忙滑开手机给孙晴回电话。 有邢宁子这位大仙儿出手,董淑芬隐隐作痛的脚脖子很快没事儿了,董乔阿也准备回学校了,她考虑了很久,还是准备把她奶奶带上,再在学校附近租个便宜一些的房子,毕竟她奶奶真的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了;算起来,其实孙晴给了董乔阿不少钱,她一直没用,可照目前的状况来看,不用不行了。 邢宁子坐在梧桐树下晒太阳,他漂亮的侧脸靠在树上,要多美有多美,董乔阿站在屋门口看了老半天,直到她奶奶在隔壁屋里弄出来了些动静,董乔阿才缓过神儿来。 她小心翼翼地过去蹲在了邢宁子的身边,邢宁子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瞄了董乔阿一眼:“有事儿啊?” “大仙儿,我得回去上学了,我想带我奶奶一起去,您是不是要跟着我们一起去青云市呀?”董乔阿说话轻轻的,恐怕惊扰了邢宁子。 邢宁子半天才重新睁开眼睛,他依然靠着那棵大梧桐树,声音又慵懒了起来:“哦,一起呗,青云市啊?杨开雨好像在那儿,咱们住他家吧,你若是租别处的房子,我也不方便。” “杨开雨是谁呀?”董乔阿眨巴了眨巴眼睛。 “嗯……我一同事。”邢宁子说的漫不经心。 董乔阿歪着脑袋看着树干惊道:“哇……那就是另外一位大仙儿了?哦不,是另外一位搜查官喽?” “你们收拾行李吧,收拾好了我让他来接咱们。”邢宁子说着,他靠在树上伸了个懒腰,依然很累的样子。 等到天色黑下来时,董乔阿家的院子里起了一阵旋风,这个时候她正在屋子里收拾行李,其实她也没有多少行李,她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急忙往窗子外看,眼见一团黑烟正在慢慢散去,而黑烟的中心,一位身子颀长,一头棕色自来卷软头发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穿着格子小马甲,暖棕小西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眼镜的两侧还吊着两根眼镜绳,乍一看上去,像是从民国那个时代过来的。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邢宁子终于是坐了起来,他看向屋门口时,那位民国小哥正往屋子里来。 “哎哟,好久不见,进来说话。”邢宁子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那位民国小哥没理会邢宁子,他倒是先看向了董乔阿,董乔阿也正睁大了眼睛傻傻地看着这个高个子男人,然后,她看到男人冲她笑了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噫,董乔阿有些纳闷儿了,他这句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她家的邢大仙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