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一股细雷在董乔阿脑子里轻轻炸开了。 只有要生灵,就有供奉。 这是谁说的来着? “你记的令方君这个人么?”董乔阿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 张仲淮看着董乔阿发了一会儿呆,他展开双唇说的却是:“你……是不是饿了?” 董乔阿被张仲淮的话弄的摸不着头脑,他怎么突然问了她这样一句?她不饿啊。 “呵……叫你们来只是让你们知道张仲淮的现状,我看,令方君心里明白着呢;张仲淮这里是问不出什么话来的,不过我暂时照看他,你们想找他,给我打电话就行了。”宫青瞳看看安雷,又看向董乔阿。 “那么,他现在是住在你那里了?”董乔阿问宫青瞳。 “嗯,我和如眉轮流照顾他。”宫青瞳垂下眸子将酒底一饮而尽了。 回了家里,董乔阿向邢宁子提及张仲淮的事情,邢宁子只是漠然听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杨开雨默默站在了沙发后面,他将保温杯送到了嘴边抿了一口垂眼看向了董乔阿。 “就是这样了。”董乔阿盘腿在沙发上等着邢宁子的回话。 可是,邢宁子听完只是重新仰在了沙发里,他又将眼睛闭上了,董乔阿不明白邢宁子这是什么意思。 杨开雨抱着保温杯开口了:“张仲淮曾是老邢夫人的情人,我也曾是。” 董乔阿在自己张大嘴巴之前先捧着了自己的脸——和宫青瞳把赵晨共享给常如眉一样? “你的眼神告诉我你在胡思乱想。”杨开雨冲董乔阿挑了挑眉毛。 董乔阿咧开嘴笑的勉强。 “邢夫人最先遇到的就是张仲淮,接着遇到了我,她是个喜欢造作的人,我们恐怕也只是她的玩物而已,再后来她遇到了老邢,突然就收起了玩心,那一阵子我和张仲淮还联手陷害过老邢,自然,没有成功。”杨开雨说着瞄了一眼邢宁子,他却还是闭着眼睛装睡。 “然后呢?”董乔阿接着问。 “邢夫人参与了武庚造反和堕神夺位之战,失败之后魂魄飞散了。”杨开雨往沙发上坐了,眼里流露出来了诸多不忍。 董乔阿想着,当年的战斗一定异常惨烈,如若不然,为何时隔数千年,杨开雨想起当年的事,还会露出那种表情。 “不必在意张仲淮,他是我的业果,我也不会让别人插手他的事情。”好一会儿,邢宁子吐出了一句。 董乔阿还有一个问题要问,那就是为什么邢宁子把杨开雨放在了自己的身边,而看张仲淮时,却有些敌意,只是邢宁子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应该问那么多。 自从崔明若来过这里之后,张宜年就再没有半夜出去过,他还是会和安雷一起看书练功,只是他不再随身带着自己的手机了。 绍冰熹要去参加保镖公司的面试,董乔阿带着张宜年过来帮她看场子。 郭厢萝也在,见董乔阿和张宜年过来,郭厢萝扁着嘴看向了孟珂的方向:“那一位我真是服了,他哪里是来看场子的,他可是我们这里的头号顾客。” “你居然也过来了?让你看场子怎么看怎么委屈你呀!”董乔阿一半惊讶一半玩笑。 “我看场子,也顺便盯着绍冰河,族里给他包办婚姻这事儿还没完呢!就算他们放过了魏表姐,还有我呢!”郭厢萝冲董乔阿眨了眨眼。 董乔阿的脸上立刻露出来惊恐的神情,张宜年小声问郭厢萝:“冰河知道这件事么?” “知道啊!怎么了,你什么意思?我配不上绍冰河?”郭厢萝瞪向了张宜年。 “没有……就是挺惊讶的……”张宜年立刻往董乔阿身后躲了躲。 董乔阿扫了一眼游戏厅问:“那,冰河哥呢?” “那训练营那边啊,我在这里,他都不敢过来,好像我能吃了他似的!”郭厢萝抱着双臂靠在了游戏机上。 董乔阿扯了扯嘴角,她往郭厢萝那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问:“厢萝,你心里的人不是凡哥么?怎么好像你对族里人给冰河哥包办婚姻这件事儿挺积极的?见异思迁啊?喜新厌旧啊?” 郭厢萝嫌弃地瞄了瞄董乔阿,她也小声道:“我就是感觉绍冰河挺好欺负的,而且他藏的好深啊,岩哥上报给族里人时,我还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小角色,没想到他能拔的动弃灵山,先不管包办婚姻的事儿,我就是想摸摸他的底。” 近几天一直绷着个脸的张宜年突然露出了笑容,郭厢萝说的小声,他却是悉数听到了,他往董乔阿身后靠了两步,好像他预料到自己说完这话时郭厢萝要打他:“爱情始于同情和好奇……我看你之前也并不是爱着文列凡,只是他是这一辈中的佼佼者,又对魏表姐痴情,你才感觉他很好,现在冒出来一个实力可能超过文列凡的绍冰河,而且冰河在相貌上也不输文列凡,我看最关键是,他能拼死帮对自己有恩的张岩,你感觉他是个人品和能力都不错的人,这才动了心思吧?” 果然,郭厢萝在张宜年话还没说话时就抄起鸡毛掸子要鞭他,张宜年扶着董乔阿的肩膀在她身后矮了身子躲过了郭厢萝,董乔阿伸手接了郭厢萝的鸡毛掸子努了嘴:“厢萝,冰河哥是个从小到大吃过很多苦的人,你可别把他当成玩物了。” “我倒是想把他当玩物,他敢见我吗?成天躲在训练营里,和那个百密林的李木微孤男寡女的,不怕人说闲话啊?”郭厢萝瞪向了董乔阿。 “训练营里人很多的,而且他们俩负责不同的工作,没有孤男寡女这一说,冰河哥的人品我信的过。”董乔阿笑了笑,她真是不知道郭厢萝盯上绍冰河是好是坏,他们族里的族长做决定是不是有点儿草率了? 电梯那边的门开了,刘以媚踩着高跟鞋出来,董乔阿一怔,没等她反应过来郭厢萝已经像个老板娘一样准备迎客了。 刘以媚就当没看见张宜年似的,她买了币,坐在了一台机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