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意
邢宁子倒吸了一口冷气:“噫,这不应该是我问你的么?你和张宜年走的那么近,你一点没从他嘴里试探出什么来?” “那又怎样,反正过了两三天我就忘了。”张仲淮反而是一脸无辜。 董乔阿努起了嘴:“张宜年怕也不是这样想的,反正什么事儿一告诉你你就忘了,所以他告诉你的时候不必想太多,也不用忌嘴。” 张仲淮斜眼看看董乔阿,一副很不喜欢她的样子。 董乔阿看着张仲淮这眼色就来气:“不服气啊?看我不是食姬不爽啊?转世之后我和老邢老杨亲你不得劲儿啊?怎样?不服还不要憋着?” 张仲淮看着董乔阿没动,董乔阿将双腿往茶几上一放,也瞪着张仲淮没动。 邢宁子与杨开雨并不想破坏这份尴尬的气氛,尤其是邢宁子,他好像还挺喜欢这个气氛。 夜半的时候霍焕臣从董乔阿的窗子里爬了进来,董乔阿翻身起来同霍焕臣一起坐在了地毯上。 霍焕臣瞄着董乔阿戴着的那个吊坠看了好久,他伸手拾了那个吊坠,董乔阿望了他一眼笑了:“怎么了?这是师哥送给我的。” 霍焕臣一只手捧着吊坠,另一只手握住了董乔阿的手,瞬间,董乔阿感觉自己脑子里起了一阵风暴,好多幻灯片迅速在她脑子里闪过,她都来不及去理一理。 随即霍焕臣将手收回,董乔阿这才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涌入她脑子里的记忆不是她的,是霍焕臣的。 她记的老邢说耿师哥本来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陪老邢受伤之后耿师哥丢了他原来的本事,他送自己的这十滴指尖血却可以将大霍的记忆复制到自己的脑子里,这是个什么情况? 霍焕臣靠着床闭上了眼睛,他不同于田忌与田念,他的rou身是活的,他还需要睡眠来休整自己的神经。 董乔阿往铺上躺了,她在脑子里理着刚才霍焕臣的记忆,经过大半宿的时间,她将那些记忆理清楚了——霍焕臣是如何认识食姬的,他们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以及,他最后食姬是在什么时候。 想着想着,董乔阿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另一个人的呼吸,可那个呼吸又很快隐藏了自己,就像它看到外面发生了有趣的事情只是探过头来看一眼,又立刻躲了一样。 手机闹钟一响董乔阿立刻起来。 霍焕臣看着董乔阿换衣服,董乔阿急急穿了鞋往下面跑。 客厅里坐着邢宁子和张仲淮,董乔阿在楼梯上站住了脚:“老邢?你一夜没睡?” “啊,和老张说了一些阵年旧事,毕竟我们好久不见了。”邢宁子笑笑。 “天都亮了,你还不走?”董乔阿又看向了张仲淮,他不喜欢她,那她也就不喜欢他。 张仲淮没回应董乔阿,他只看了一眼邢宁子,他脚下的白色光阵一闪,他整个人消失在了沙发边上。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刚了?要出门?”邢宁子笑眯眯地仰在了沙发上。 “嗯,照你的意思,张宜年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封印,那他就是一只真正的三尾狐了,他可以使用法力,也可以使用阵法,可是张仲淮不着急,韦定珊也不着急,崔明若也不露面,这说明重点不在张宜年那里,我们更没有必要着急,我有一阵子不见嘉琳姐了,我去看看她。”董乔阿说着下了楼梯。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代我向神女问好,我上楼睡了。”邢宁子看着董乔阿在门口换鞋,他笑的一脸宠溺。 巫嘉琳似是知道董乔阿要来找她,她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等着她。 电视上播着新闻,巫嘉琳盘腿在沙发里正看的入神,听到门玻璃门那边传来的响动,她一扭头看到董乔阿已经进来了,她正低头脱鞋。 “终于想起我这个大龄女白领来了?”巫嘉琳半开玩笑。 “什么叫大龄女白领,你又不按人类的年龄算?人家安雷还老说自己未成年呢。”董乔阿在巫嘉琳斜对面坐了。 “我知道你找我来是因为什么事情,为了不让你为难,想个借口拐着弯儿地问我,我就直说吧,上次张仲淮试探我,一来是想看看我的立场,二来是确认食姬到底还在不在。”巫嘉琳眼角的余光瞄了瞄董乔阿,又将视线转到了电视上。 董乔阿往巫嘉琳那里靠了靠,她裂开嘴笑笑:“那,她到底在不在?” “在啊。”巫嘉琳回答的痛快。 董乔阿的笑容僵在了脸上,这个时候她突然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偷,她偷了别人的东西还到处耀武扬威,而被偷东西的人却委屈的躲在暗处不敢吭气。 “你怎么那幅表情?”巫嘉琳又扫了董乔阿一眼。 董乔阿沉默了一会儿才问:“那这又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转世的我,为什么食姬还在?我有几次都想问老邢,可又怕提到了他的伤心事,我也想问你,也怕你这边不好开口,我以为我本来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是昨天晚上大霍将他的记忆灌输给了我,我突然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食姬。” “哦?”巫嘉琳的语调怪怪的。 “在大霍的记忆里,她更多的像是一个救世主,可是为什么她又与邢宁子、杨开雨到了互相厮杀的地步?她有双重人格?” “不是有双重人格,是猎物未到手之前她是一个样子,猎物到手之后她又是一个样子。” 董乔阿看着巫嘉琳漫不经心的,她想到了在自己脑海里半于霍焕臣的片断,她又笑笑问巫嘉琳:“那,怎么样才算是猎物到手了呢?霍焕臣也是食姬的猎物?” 巫嘉琳将电视一关,视线落在了董乔阿胸前的吊坠上,她不答反问:“耿萦冕送你的?” 董乔阿点头。 巫嘉琳望着吊坠开口:“这件事情我知道,耿萦冕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是这个能力也是有限的,你知道为什么别人喜欢往老邢的身边塞人么?他们明明知道人的资质是有好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