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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极:“......” 布迦蓝转身朝外走,见皇太极还一动不动,皱眉不耐烦地道:“损坏别人的东西照价赔偿,连三岁小孩都懂的道理,大汗难道不懂?搞快些呀,我还满身的鱼腥味,身上不舒服,要换衣洗漱吃饭,还愣着做什么?” 皇太极见着她生机勃勃的模样,那股子气怎么都提不起来。 此前与她赌气的这些天,种种的焦虑不安失落,这时烟消云散,浑身轻松自在无比。 她现在的模样,就表示他们的争吵过去了吧? 皇太极背着手,跟在她身后走出去,自顾自下了台阶,不过还是想要挣回些面子。 “好男不跟女斗,我赔给你就赔给你,反正这也是我的地方,我来了也能住得舒服些。” 布迦蓝斜了他一眼,真是想太多! 多尔衮比他年轻力壮,她的牛录们也年轻力壮,里面粗狂的,斯文的,俊秀的,各种样式任她挑选。 就是一天一个,也足够用上近两年,怎么着也沦落不到,要来宠幸他这把老骨头 第十六章 “布木布泰,你又惹到了大汗?” “眼见就要过年,今年元旦朝贺都用雅乐,不用杂剧,已不同于往日的没规矩,你得仔细小心些,别惹出祸事来。” 大福晋絮絮叨叨个不停,布迦蓝只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手撑着下巴思索,元旦朝贺时,范文程的病应该痊愈了吧。 不过元杂剧她知道,嬉笑怒骂中都是讽刺,雅乐是什么布迦蓝不懂,问道:“为何用雅乐不用杂剧?” 大福晋见她终于有了点反应,放下茶杯,没好气地道:“原来你耳朵还在,我以为都被冻掉了。雅乐严肃高雅,杂剧终归是上不了台面,用在一国庆典上已不合适。” 这句话说得布迦蓝直想笑,泥腿子腿上的泥都没洗干净,就穿上绫罗绸缎扮起了斯文人。 提这个建议的肯定是汉人官员,女真人听不懂文人的骂街。 “说起过年,我得提前嘱咐你一句,筵席上有规矩,你不许与人去抢座位,得按着尊卑等级来坐。过年就得图个喜庆,别到时候闹得不可开交。” 现在皇太极后宫格局已定,五宫之中布迦蓝等级最低。她只哦了声,反正到时候得看心情,她参不参加还不一定呢。 大福晋抚摸着酸枝木炕桌,这张炕桌原本摆在大汗宫里,她熟悉得很,此刻在这里看到,真是无限唏嘘。 再四处一看,屋子里的摆设与以前完全不同。炕几桌椅全部换成了一色的酸枝木,软垫是青蓝色的锦缎面。万字炕另一头的床帐,垂下来的缨络床帘被拆掉,只用雪青软烟罗系在两旁。大红绸缎绣花被褥,也换成了深蓝色细棉。 屋子里烧了炕,却不憋闷干燥,夹杂着一股子橙皮的清香。比起其他宫里令人透不过气的闷,大福晋还是喜欢布迦蓝这里。 就是只随意坐着不说话,也能心情松快愉悦,不用担心会失礼,也不用担心她会多想。 不过大福晋见布迦蓝好几次顶撞皇太极,最后也不了了之,反正说她也不会听,也干脆放弃了说教,自嘲地道:“算了,随你去吧。” 几个格格在炕上翻花绳玩耍,不对笑个不停,布迦蓝看了一会,问道:“二格格与三格格可有读书?” 大福晋一愣,摇了摇头说道:“她们哪有读书,我也不识得几个字,没人可以教她们。” 布迦蓝想了想,说道:“让她们跟着四格格五格格一起读吧,她们还小,也来得及,读写书总有些好处。” 二格格已经留了头,再过两年就得嫁人。大福晋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庞,眼里满是怜惜与不舍,沉吟之后说道:“也好,若是识字,以后嫁了人,也能经常写信回娘家。” 五格格活泼,在姐妹中间钻来钻去,玩得满头的汗,头顶的两个包包头也歪到一边。 苏茉儿一把揪住她,笑着道:“五格格的头发散开了,奴才帮着格格重新梳好。” 三格格还没有开始留头,羡慕地看着四格格与五格格,摸了摸自己的狗拉车式发型,老气横秋地道:“唉,日子过得快一些吧,我再长大两年就能留头了。” 大福晋被她逗得笑了起来,干脆地道:“不用等两年,你的头发也不剃了,现在就开始留头。” 三格格喜得瞪圆了双眼,扑到大福晋跟前,难以置信连声问道:“真的?额涅你可说的是真?” 大福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中含笑,慈爱地道:“额涅当然说的是真,不过以后你与二格格得与meimei们一起读书,你可愿意?” 二格格最大也最懂事,读不读书倒无所谓,反正大福晋说什么她就听什么。三格格能留头,又能与四格格五格格一起玩,自然是什么都一口应下。 大福晋看着几个格格们又玩做一团,轻叹道:“我也不想多拘着她们,不过几年就会嫁出去,能快活一天是一天吧。女儿长大嫁人,就好比从做额涅的心中生生剜去了一块rou,再难过不舍也没办法。万幸她们几姐妹,以后约莫会嫁到科尔沁,嫁回娘家,都是亲戚,也至于会被欺负。” 蒙古与女真联姻再正常不过,布迦蓝也管不了大福晋的女儿嫁给谁。虽对原身留下的几个格格没有那么深切的感情,但现在顶着她们额涅的名头,以后肯定不会让她们吃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