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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手除了能去沈家绑人,还能去哪里?

    他猛然想起了刘景的话。

    “那沈致只做些给官家修路补桥的活,挣些极少的辛苦钱。”

    席引昼骤然回身,再度朝县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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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时刚过不久,日头暖烘烘地窜进户部办公大厅,晒得人困意十足。

    “斐隐兄,我怎么感觉,太子殿下已经许久没出现在户部了?”

    看账本看得着实太枯燥,乔菱打了个巨大的哈欠,向沈驰景那边靠靠,开始讲小话。

    听她这么一说,沈驰景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晃出来那日醉酒后零零星星的画面,莫名有些心虚。

    她心不在焉道:“人家又不是户部的在职官员,不用像我们这些社畜一样日日朝九晚九。”

    还没等乔菱发出真诚的疑问,沈驰景很快意识到自己又嘴快了,低声解释道:“社畜就是像我们这样,每天早起晚睡,为一份生计而活的人。”

    “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

    顾济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边摇着扇子边笑道:“我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有人把自己比作牲畜的。怎么,是看账本的活计太苦了?”

    沈驰景:“……回大人,不是的。属下只是看得有些眼乏,与同僚调笑几句,缓缓脑子。”

    顾济垆啧啧了两声,并未再接话茬,只是又上下打量了沈驰景一番,边看边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沈驰景被看得莫名其妙。

    虽然顾济垆的打量并非像徐丞相那般让人不舒服,但总归令她有些无所适从。见顾济垆还没有走开的意思,她心一横,问出了口:“大人是否还有什么指教?”

    “没有没有!”顾济垆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忙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只是……”

    只是想仔细看看,这位沈驰景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能把自家徒弟迷得神魂颠倒。

    越想小殿下敢爱不敢说、默默在背后为这位沈状元付出的悲惨事迹,顾济垆越觉得自己应该替他推波助澜:“你们不是好奇殿下为什么许久没来户部了吗?”

    不等她俩捧哏,顾济垆便神经兮兮地笑了笑,露出了八颗大白牙:“他去青州皋县了。”

    关于席引昼的去意,他没再说下去。

    沈驰景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不必明说,点到为止即可。

    青州,皋县???

    沈驰景眼睛一亮。

    对啊!原文中,太子虽对原主一见钟情,但最终导致他死心塌地的原因还是原主是沈家小妹这事。如果席引昼真的去皋县了,那十有八九会去拜访段先生,然后说不定就会发现我就是当年给他送书的沈家小妹,接着他就会愧疚这些日子来对我的冷漠,最后在补偿我的过程中逐渐爱上我,我就获得了一颗十分有效的保命丹……

    看着沈驰景娇羞的低下了头,顾济垆满意地点了点头,心道席引昼总算没白干一场。等他查清楚沈致的事情,便可放心让这两人呆在一处了。

    到时候我成了媒人头头,必须得薅掉拢黎这小子好大一笔媒人费。

    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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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刘景所说 ,两个月前,沈致便是在这一块做活计的。

    看着眼前快要完工的石桥,席引昼疾步走了过去。凶手一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掳走沈致,沈致当日若真的是在这里被劫,他就一定是留在最后的那个。

    忽然,他猛然停了下来——

    有动静。

    席引昼示意一旁的江泉清噤声,一把将他拉着蹲了下来。二人隐在草丛里,聚精会神地听着。

    寂静无人的桥对岸发出了明显的短兵相接的声音。

    大约一分钟左右,打斗声终止,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人在逼问另一个人。

    “说!你劫掳沈状元的兄长,到底有何目的!”

    席引昼和江泉清俱是一惊。

    还有别人在查沈致的事情?甚至比他们查到的线索还多?

    另一人似乎受了重伤,只是喘着粗气忍痛,并不作回答。

    这边的人没了耐心,语气越发不善:“莫以为只有你上头那人能拿捏住你的家人。你老婆孩子或许在他那里,但你失散多年的母亲可在我们手上!你若敢寻死,我保证让她死得比你难看一百倍!”

    又是一阵悉碎声,多半是此人的母亲被带了上来。接着,一声刀剑入体的声音穿来。

    “住手!我说!我都说!”

    “是……是个女的、她是兵……”

    又是一声刀剑入体的声音,随即在两声闷响后,只听得开头那人气得音都颤了:“他娘的!队伍里怎么混进jian细了?”

    席江二人对看一眼,点点头,双双起了轻功,几秒后便落到了河对岸去。

    领头那人吓了一跳,举起手中的剑对着他们,警惕道:“你们是何人?”

    席引昼耍了个心眼,没彻底将真实身份透给对方。他抽出户部的牌子,举给对面对方的人看了一圈,接着问道:“你们又是何人?”

    见到户部的令牌,那人放下了戒备,指指地上的两具尸体,叹了口气:“青州沈致遭人掳劫后下药,至今尚未恢复神智。他家meimei与我家公子交好,求我家公子前来帮忙调查凶手来历。谁料到我们队伍中出了叛徒,将我们好不容易抓到的人灭了口,害我们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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