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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引昼下车后,身心俱疲的沈驰景很快进入了梦乡。

    不知怎得,明明之前还挺清醒的,谁料等那位像个闷葫芦似的太子殿下离开后,她倒头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被痛醒的了。

    “你在做什么?”

    骤然清醒的沈驰景惊恐地盯着眼前这把占着自己鲜血的刀刃,一时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幸好原主是个习武之人,即使在熟睡之时也对这些兵刃的靠近有本能的躲避,这才躲过了最致命的一击,但还是被这一刀深深插在了腹部。

    而手执兵器的,正是那位送她回去的车夫。

    这不是席引昼的人吗?书中那个陪他十多年的云叔?他这是……被收买了?

    沈驰景边忍着剧痛边拼命向后挪着,试图躲开面前这个疯子。但很明显,一击未中的云祥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就算你武功盖世,也已经受了重伤。”漆黑的夜色中,云祥那双恶狼般的眼睛显得极为瘆人。他从袖子里又摸出一把短刀,一步步靠近行走缓慢的沈驰景,哑声道:“不要挣扎了,没用的。”

    沈驰景莫名其妙受此一难,疼得脸色煞白,又的确使不出力气来自卫,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平白无故要我性命?”

    “你说无冤无仇便是无冤无仇吗?”云祥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就算我们现在没仇没怨,我也得先除掉你这个祸害!否则来日国破家亡之时,一切都晚了!”

    ……

    此刻,精疲力尽的沈驰景只想把那个装死了许久的系统叫出来问个清楚:

    你到底安排了多少个手握剧本的NPC?

    “不是,大哥,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解释一下。”沈驰景边拖着把深入腰口的匕首徒劳地向后退着,边试图跟眼前这个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男人解释:“其实我不是……”

    “少废话!”云祥双眼发红,根本不听沈驰景分辨,双手高高举起短刀,又狠狠朝她的命脉扎去。

    见此危机,沈驰景只能拖动不大灵动的身躯向旁边猛得一滚,堪堪躲过了这一击,却将腰部的短刀压得更深了。她痛得紧紧皱住了眉头,险些当场眩晕过去。

    也是她命大。要不是这车夫身量不高,身上只藏得住短刀,他但凡带了把长剑,只怕自己就要命丧当场了。

    见再击又不中,云祥眼中的怒火燃的更旺了。他干脆扔掉了不趁手的短剑,直接一个猛扑压了上来,用两只覆满茧子的大手紧紧箍住了沈驰景细弱的喉咙!

    盛怒之下,他使劲了浑身气力,只为尽快置沈驰景于死地。

    沈驰景遭此暗算,已是失血过多,浑身疲软无力,就算她有再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是满脸通红,呼吸困难,无力回天了。

    原主英雄一世,我徒占了她这个躯壳,难道就死的这么窝窝囊囊、不明不白?

    不行。我不甘心。

    我想活。

    我得活。

    我能活!

    生死之间,沈驰景突然发了狠,一把拔掉了腰间那把利刃,随即卯足浑身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一把插到了云祥的背上!

    剧痛传来,云祥疼一时不察,疼得一哆嗦,双手不自觉松了几分,立马被沈驰景抓到了机会。

    她反手将箍在自己脖颈上的大掌用力往上一折,只听得’咔嚓’一声!

    云祥一双脱了臼的手掌再没办法对沈驰景使出半分伤害,痛到脸色煞白地嘶吼了一声,立时被脱困的沈驰景踹落到一边,蜷成了一团。

    而此时的沈驰景也没好到哪去。她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又很快倒在了地上。

    她伤口很深,若是不拔刀还能帮着缓一缓血流的速度,危难时刻这么一拔,反而加速了失血的进程。

    ……要命。

    悲苦交集、昏昏欲睡中,她才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身处的地方——荒郊野岭,寂无人烟。

    现在想要活下去,不仅得找到回去的方向,还得支撑着这副身躯走不知道多久的路。

    这比杀了云祥还要难得多。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瞬间,沈驰景好像看到了什么人向她跑来。

    她欣慰地闭上了眼睛——

    关键时刻,女主光环诚不欺我。

    第41章 殿下英明神武

    席引昼万万没想到,自己信任了这么多年的云叔,竟然转头就对沈驰景下了杀手。

    若不是自己无意中听到宫中的丫头们说云叔今天怪怪的,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活像是被什么鬼怪附了魂,这才心生担忧,追着车辙印前去寻人,否则……

    这个无辜的小丫头是活不到明天的。

    *

    幽黑阴潮的山洞中,燃起一把噼啪作响的火苗,将整个山洞点得暖融明亮。

    昏迷中的沈驰景因失血过多而寒冷的身体渐渐暖和了起来,连带着那道可怖的伤口处似乎也没那么痛了。

    真的有人来救我了?

    昏沉中,她虽有了些意识,但还是不太想起来--

    原因无他,只是脑袋瓜处被枕了个软软乎乎的暖暖枕头,睡起来实在是舒适的很。

    但沈驰景睡觉一向不老实。

    半梦半醒间,她舒服地咂砸嘴,突然觉得直挺挺躺着有些硌,于是自然而然地往前一伸手,一把搂住了个硬邦邦的东西,打算借力把自己侧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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