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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其!你到底要干什么?”韩费凡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韩其靠着供桌,看着眼前逐渐失控的韩费凡,那目光充满了审视和审判,就像看着一条穷途末路的狗。 火光噼里啪啦的爆裂在他身后灼热喧嚣燃烧,佛堂的诸像双目圆睁,沉默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什么要这么做?”韩费凡想不通,头痛欲裂,心跳的仿佛失去规律,他捂住胸口,“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以后,我死了,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你那个疯子母亲?就为了一个死人?你疯了吗?” 韩其缓缓笑:“你看来并不蠢。所以,我倒是有些奇怪,我为你奔波收账和处置公司的时候,那些产业清理的时候,怎么你没有看出来。” 韩费凡挣扎喘气,不服气道:“为什么?为什么?她给你的,我这些都可以给你!甚至更多,但为什么要这么做?韩其,你不要忘了!你姓韩,你是我韩家的人!你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流着韩家的血!” 韩其点了点头:“说的不错。可是现在韩家这些东西,最新的规则一出来,恐怕辛辛苦苦几十年,一朝全部都没了——到时候,你还能给我什么呢。忘了,没有钱,像我们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韩家人,牌位应该也会从老家祖宗祠堂移出来吧,毕竟,以后祖宗祠堂的钱都断了。” 韩费凡颤巍巍指着韩其,手指和下巴的肥rou一起颤抖:“你敢?” 他嗓子发甜,却撑着将那一口翻涌到了嗓子的血咽了下去。 韩其仔细看着眼前这张脸,曾经有多趾高气扬和高高在上,现在就有多虚弱不堪,仿佛一个泥足巨人。 “我为什么不敢?”他看向韩费凡。 “韩先生可还记得当年和陈女士结婚时信誓旦旦说的话,为了你忠贞的爱情,你将让第一个孩子跟着岳父大人的姓。” “韩先生,又还记得当初离婚时,你流着眼泪对我母亲说的话,你说你只是喘不过气,彼此需要一点时间,未来并不是不可能。所以,孩子就当是一个念想,你不会带走。” “对这些,韩先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韩费凡:“你跟你那个有病的母亲一样——” 韩其颔首:“我的病,只有做完这一切,才能好起来。” 韩费凡摇头,愤怒指控,渐渐冷笑起来:“不,你的病已经在根里了,跟你母亲一样,你好不了。你以为你现在成功了?韩其,你太年轻了,你以为你现在凭着几个年轻人就能搞定南迈?你以为我死了,一切都是你的?你以为你真的搞定了大先生?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你敢跟他做交易?你还记得你那位裴叔叔,你以为他的女儿真的是病死的吗?你给了大先生你的弱点……” 韩其毫不在意:“这些就不劳韩先生费心了。”他居高临下看过去,“而且,我也没有弱点。” 韩费凡看着韩其的眼睛,他的手已开始痉挛般颤抖:“是吗?你真的没有吗?” 年轻的男人那一双沉静如海的眼睛。 和年轻时的陈缪一模一样。 他想到这里,想起了那个女人,硬碰硬是不行的。 韩费凡耗尽了半数力气,声音软了两分:“小七,你说争来争去,到头来,不都是为了咱们韩家吗?我对不起你母亲,但她是怎么对我的,你都知道。你现在是我唯一的儿子……你真的要看爸爸……” 韩其眼里显出讥诮的笑,打断了韩费扬:“儿子?原来不是属于你的东西,后来又不曾争取,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况且,韩先生,可曾忘了,玉龙寺主持给您批的面相——断子绝孙。” 他抬起手,手里多了一张纸,这是一张户籍登记更新的回执表单。 上面的姓氏部分,赫然改成了陈缪的姓。 韩其,从母姓,陈韩其。两个姓氏,韩刚刚被压住一头。 韩其缓缓侧头,看着地上的人,漫不经心补上最后一击。 “韩先生,要是想要儿子,可以重新娶一个漂亮年轻的妻子。哦,对,忘了,你现在绝根了,没有生育能力了。” 韩费凡再也受不住,叫了一声,猛然扑了过去,韩其侧身一让,他直接撞到了后面的供桌上,供桌微微一颤,韩费凡双手死死按在桌上,浑身颤栗颤抖,大口大口喘气,仿佛这样才能支撑住自己。 “没想到南迈的身份信息更正比帕城还要便宜。” 韩费凡看着供桌上那张纸,上面的字迹清晰。他死死盯着上面的东西,汲汲营营大半辈子,他做了那么多事,捐了那么多香火,求了那么多佛,最后却是一场空。 “你早就算好了——你早就算好了……不,不可能,不,我韩家不可能绝后,不可能——”他喃喃自语。 终于一口血喷了出来,跌倒滑落在地。 他一只手按住腰间,哆哆嗦嗦想要从腰间拔出什么东西来。 但滚了一下,从腰间更快滚出来,的是一瓶药。 小巧精致的瓶子,滚动,哗哗,滚到了韩其的脚下,韩其抬脚,踩住。 地上濒死的男的脸上显出难受和挣扎,但始终没说话,死死咬住了嘴唇,也没有恳求,这个能屈能伸却爱面子的男人,在最后一刻,试图在儿子面前保留最后的尊严。 韩其只是看着他。 “这么死,倒显得我的冷血了。”他看着地上的人,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