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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嗓子里像哽着一个硬物,让她越来越疼,吐不出来咽不下去,难受得想哭。 嗡嗡嗡 被她扔在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了。 有人给她打电话了。 陈青荨扫了一眼屏幕,是沈恪。 这个时候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才想起来今天的生日宴会他也来过,王欢喜和谢飞说他只站了一站就走了。 也许他是想祝她生日快乐吧。 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快乐。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接通,喂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说话那么费劲。 只这一声,对面的沈恪停顿了两秒,然后陈青荨听见他说:你怎么了? 见陈青荨不说话,沈恪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你怎么了? 这是他少有的关心吗? 这人平常话那么少,对什么事儿都不是很上心的样子,竟能一下就听说她的不对劲吗? 我张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可是哽在嗓子里那口憋屈得难受的委屈之气还是随着她的声音冲了出来,一起冲出来的还有她一直忍在眼眶里的眼泪。 她想一股脑的向沈恪说出她的难过,甚至想向他求助,但是沈恪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高中生而已,就算将来的他那么厉害,可是现在他们都是一样的。 说太多不过是给他平添烦恼罢了。 她抽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一下,才缓缓地说:我没事。 她说:谢谢你今天来我的生日宴,没事儿的话我挂了啊。 正要挂掉,听见沈恪在电话那边又说了一句:出了什么事? 沈恪也顿了一下,好像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而言是需要考虑一下才能说出口的,他说:我去了你家,想给你送生日礼物,在门口发现了一件狗衣服的碎片。 对他而言,她是他唯一愿意主动走近的人,就算他再也不愿意承认,不想去多想,但是他的脚替他做出了选择。 第37章 更新 沈恪说:所以我在想,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停顿了一秒,又说:现在我确定了, 你有事。 他说:告诉我, 我来帮你。 沈恪沉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明明他平常是一个那么冷淡的人,甚至陈青荨在上辈子听过无数关于他不好的传闻, 杀人犯的儿子, 痴迷于将爱上的女人做成标本这种奇葩的传闻,但是此刻听到他说我来帮你, 她的内心却奇异的沉静了下来。 甚至生出了安全感。 好像他说的话给了她奇妙的安全感和信任感。 陈青荨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深吸一口气,将泪意整理下去, 才挑简单的说:我的亲生父母逼迫我给弟弟移植一颗肾,拿我外婆来威胁我,现在他们把外婆带走了不知道在哪里,我 她深吸一口气, 我不怕自己受伤,我只担心外婆。 关于她与亲生父母、弟弟的纠葛若是详细说其实要说很久,一般人是很难接受这种混乱的家庭关系, 但是沈恪不一样,他是那个小时候就被领养家庭虐待, 自己流浪过的少年,他的童年见过和经历过太多悲惨,他可以瞬间就理解她的话。 沈恪听到外婆受到威胁,音调略微提高了一点,外婆被他们带走了? 嗯。 沈恪说:那只粘人的蠢狗有没有跟在她身边?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到家里的小狗, 但是陈青荨还是如实的点头,在的。 沈恪说:那就好办。 陈青荨听见电话那头接着传来了键盘噼里啪啦敲击的声音,她也不敢说话怕打扰到他,但心里忽然有了隐隐的期盼,难道沈恪真的有办法吗? 怎么会呢? 过了一会儿,她听见键盘声停了下来,沈恪的声音里带着一份游刃有余的轻松,找到了。 从坐标来看,他们是在郊区。 陈青荨都惊了,你怎么找到的?她知道沈恪不会骗人,也不屑骗人,但是她仍然惊呆了,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沈恪回了一句:我在那条蠢狗的项圈里放了个定位装置。 一条狗还放了定位装置,该说他这是严谨还是神经质?正常人谁会给一条狗放定位装置? 但是不管怎样,他这种做法都帮了她。 现在怎么办?她不自觉地问出了心里话。 沈恪说:我去找人,把外婆带回来。 随即就挂了电话。 陈青荨也不知道沈恪会怎样把外婆带回来,她仍旧靠着门坐在地上,手里握着手机,此时这是唯一能和沈恪联系在一起的东西,也是唯一能给她安全感的东西。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好像每一秒都被无限拉长了一样。 她开始胡思乱想,为什么沈恪要给一条狗装定位装置,就算是把小狗当成家庭成员当成子女那种养狗人士也很少有人给狗装定位吧? 也许,他只是单纯的怕失去。 这个念头忽然在她脑海中蹦了出来。 他只是害怕失去而已,就算是他身边的小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