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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灰色手帕是你五年前给我的,在医院走廊里。” 病房门半掩,怀芷轻声解释:“或许你已经不记得了,但我还是想物归原主。” 自从五年前在医院那晚,这张手帕就一直被她偷偷私藏,即便后来有无数次机会归还,她都自私地什么都没说。 直到后来告白失败,她甚至还来不及好好道别,宋势就不告而别,归还手帕也成了无稽之谈。 良心让她没办法继续隐瞒。 “或许只是无心之举,但那天晚上真的谢谢你。” 怀芷声音越来越小,强撑的笑容苦涩。 她自嘲地想着,哪怕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结痂的伤疤也依旧还在,那些血淋淋的过去也还在,或许永远不会随着时间消失。 也正因为如此,她会永远记得宋势那晚的陪伴。 双颊发烫,泪水模糊视线,她羞愧与从没认真和宋势说过一句感谢: “不管是那天晚上,还是后来打官司,我都没有正式和你说过“谢谢......” 宋势安静看着怀芷。 晶莹的泪滴滑落,在白皙胜雪的脸上留下泪痕,她精致的妆容被泪水晕染,眼尾通红。 情不自禁地,宋势站在怀芷对面,抬手替她抹去眼角滚落的一串泪珠。 男人干燥的指副温热,怀芷在泪眼婆娑中一愣,倍觉失态地后退一步。 “怀芷,觉得太难扛就哭出来吧,”宋势放下悬空的手,沉声安抚道,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无坚不摧。” 怀芷抬头看他。 宋势只从她手里拿走了几天前的黑色手帕,言简意骇道:“至于另一块手帕,和五年前在医院那晚的事。” “我已经没有印象了。” “可.......” 病房内响起的急促咳嗽声,清晰无比的从半掩的房门传来;怀芷心里一惊,话没说完就径直跑进房间。 怀游虾米般弓着瘦弱的身体,正伏在床边猛烈的喘咳,胸膛起伏不定,呼吸困难表情痛苦。 见怀芷进来,他委屈地小声道:“姐,我好冷......” 小跑着关上窗,怀芷按响床头铃后,立马遥控调高室内温度,一脸焦灼地等医生过来。 护士告诉她怀游只是喝水呛到了,她高悬的心依旧被人攥紧一样,喘不过气。 脸上的泪痕未干,怀芷心神不宁的坐在床边;任由怀游抓着她的手,很快就沉沉睡去。 宋势在门边待了一会,确认怀游没事后,告诉怀芷他先回去了。 怀芷犹豫片刻,最后只是点头道谢,终究不放心留怀游一个人,就没送宋势下楼。 宋势独自走在寂然无声的长廊,准备返回律所加班。 走过二楼拐角时,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满满嘲讽的冷笑。 面色微沉,他转过身对上江凛双眼。 对方唇角的笑容轻慢,冷然刺人的气场压迫性极强,眼神里却写满了玩世不恭。 江凛神情散漫地靠着墙,懒洋洋鼓着掌,盯着宋势双眼,似笑非笑地夸赞道: “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第26章 26 我是她男朋友 江凛懒懒打量着面前和他八分相似的宋势, 目光漫不经心。 他的长相随母亲宋莱,宋势随了他父亲,由于年龄相仿, 两人从小就被人说长得很像。 只不过人们从来都是说宋势像他,怀芷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拿他当宋势的人。 刚才怀芷在宋势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江凛就在旁边, 双手抱胸地看好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 怀芷在别人面前, 原来可以毫无保留地展示她的脆弱。 像是两人独有的默契, 只有宋势懂她在哭什么。 平时笔直的脊背微弯, 瘦弱的肩轻缠, 宋势面前的怀芷像是秋末一戳就破的枯叶, 弱不禁风。 江凛当时有一瞬的五味杂陈。 莫名想起他父亲抢救那晚, 他鬼使神差地跑出去追怀芷,撞见到的也是这幅表情。 而那晚宋势同样来了医院。 两人面对面而战,宋势语气平静:“江凛, 你怎么在这里。” “五年前你是怎么接近她的?” 答非所问的质问,江凛不紧不慢地直起身,一步步朝宋势靠近。 他本就高出宋势一截, 双手插兜俯视看人时,锋利尖锐的气场如刀, 尖刺狠狠刺破宋势的沉寂稳。 安静的走廊里,是他冰寒如霜的声音,语气懒散: “骗她说你是扶贫济困的法律援助?” “然后再用你虚伪的正义博取她幼稚的感谢和爱慕?” 话语微顿,江凛意味深长地低笑出声, 十分好奇道:“宋势,刚才你看着她哭的时候,心里有过哪怕一丝愧疚吗?” “那你呢江凛。” 自然垂落的双拳悄然攥紧,宋势出声打断,沉声道:“你又以什么身份说这番话。” “我不需要任何身份,”像是胜券在握的不败者,江凛眼神写满冷嘲,语气怜悯道: “但我能让她言听计从,乖乖待在我身边。” “宋势,你知道为什么,当年那么多业界有名的律师求我合作,我却选择了你么?” 江凛露出残忍的笑容,上前两步停在宋势身边;他微微附身,在宋势耳边恶魔般低语: “因为你永远自诩是正人君子,虚伪的皮就是你的软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