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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明白了,她是为他而生的。

    她的确是他的天命之星。

    青涩的他从未这样心跳激烈,捧起她无邪的小脸,呆呆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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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98章 濯濯如春月柳的男人 ·

    他情不自禁低唇, 想品尝她唇上的味道。

    手中蓦然一空,她从他身上抽离而去。

    而他却往后坠去。

    ——棉棉!

    整个世界震晃,他重重摔到了坚硬冰冷的地上。

    她却停留在原地, 远远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反应。

    他不相信眼前这一切, 七窍纷纷流血, 抽搐着抬手伸向她。

    ——棉…咕…

    喉咙不断上涌的腥液, 灌得他无法说话,发出怪异的呼噜声。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冷冷转身,消失无踪。

    水中男人蜷身收缩, 缓缓掀开眼帘,露出一双彷徨黯淡的眼眸。

    自水中出来,换了衣物,脸上仍有液体落下才知,他在流泪。

    他没有擦拭,因为根本无济于事。他的身体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不受他控制了。

    但是他很明白,这都是梦,他不会当真。

    棉棉再怎么狠心, 也不会伤害他。她爱其他男人,但也同样爱着他。

    她一定会回来的。

    他来到山谷中的房子, 拿出搁置许久的古琴。

    这只琴,是他拜师后从榣山带到这里的。

    从前年少还未离开榣山时,他常常在风萝峡抚琴,因为风萝告诉他它们喜欢听, 结果琴声引来了其他人的围观,还因此伤害了风萝, 他决心不再抚琴弹奏,直到师尊把这座归晏神山交给他。

    那时的归晏,只是山峰处有积雪,有仙泉奔流而下,处处都是生机。

    他在风景绝好的山腰建了座休憩的亭台,以供练功之余,饮茶抚琴,享受无人的清静。

    后来有一短发少女,在这个地方从天而降,落到了他身上,求他帮她回家。

    再后来,少女不再依赖他,凭空消失,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下。

    他倾尽神山之力寻她,神山就此崩塌,仙泉枯竭,冰雪覆盖了整个山脉。

    直到他死后,世间没有了他离焦,归晏在漫长的四万年里,慢慢恢复了生机。

    他抱着琴来到山腰处,看到埋在雪中的亭檐,以及一块半埋的牌匾。

    施法拭去匾上的冰雪。

    “天清日晏…丝柳隽隽…”

    他轻声念匾上的字,好不容易止了泪的眼睛,又一次泛红。

    ——男神。

    一只细嫩的小手拿着一张纸举到他面前。

    ——给,我写的。

    捻杯喝茶的他顿了顿。

    ——小仙并不是神。

    她脸上闪过一丝窃笑。

    ——这不快了嘛,提前让你习惯被人称神的感觉,省得得意忘形笑出牙帮子。

    他已习惯她的古灵精怪,无奈一笑,拿过纸细看。

    少女双肘撑桌,倾身凑过来。

    ——如何,比你的好吧?

    他有些无法思考,他的注意力被她喷来的气息给带走了,讷道。

    ——此处,并无柳树。

    她凝目看他。

    ——柳就是你啊。

    他微微一怔。

    ——不是有句诗‘濯濯如春月柳’么,我觉着这诗说的就是你。

    她撑着下巴道,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至于隽隽…我老师说过,是代表俊气的意思。

    他脸颊微热,笑道。

    ——事实上,隽,还有第二层意思……

    她眸光一晃,微风吹起她的短发,露出红若滴血的耳朵。

    ——啊…是吗?

    抬起眼,直勾勾看住他。

    ——是什么意思?

    他心砰的一跳。

    她故意的,她想诱他开口。

    她很清楚那个字,还有“食物甘美,引人回味”的意思。

    她想品尝他。一如他想吸吮她一样。

    喉头滚动,他别开了泛起潋滟春水的眼眸。

    不,他必须制止自己再这么产生邪恶的想法。

    他恢复平日的清冷。

    ——第二层意思,是隽永。

    身前少女显然有些失落,僵硬一笑。

    ——啊,对。

    他顿了顿,朝亭檐挥手,一块刻着“天清日晏,丝柳隽隽”的牌匾悬在了亭上。

    犹记当时,她看着那块牌匾,脸上的欣喜满足。

    他不止一次追悔,倘若当时他便顺从自己的内心……

    轰隆隆——

    随着一阵山石滚动的声响,冰石开裂,慢慢从雪地中腾升起一座玉石般通透的凉亭。

    离焦抬起发涩的眼睛,看住那块牌匾,恍若隔世。

    “这句诗,挺美的……”

    忽然,身后传来女子轻柔的声音。

    离焦心仿佛停止了跳动,迅速转身。

    只见半丈外的雪地上,走来一身着雪裘的女子,姿容婀娜,娇艳轻盈,裘下淡紫的裙摆,在风中轻轻飘扬,迎风的那一面,被布料贴裹着,勾勒出一对柔美修长的腿,缓缓走来,绝美地不真实。

    他怔怔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敢相信所见不是梦境。

    他几乎不知自己是如何走过去,如何把她搂入怀里,直到耳边传来她窒息的控诉,胸口被她捶打,他才发觉,他把她整个人都临空抱了起来,还把脸深深埋入她的项窝,濡湿了她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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