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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楼路过厨房,发现有人已经在里面。邱铭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出来,正靠着冰箱喝酒。尽管对邱铭的长相已经非常有准备,但我仍然忍不住呆了又呆。 真养眼,这人身边仿佛围绕一种极大张力,让人不得不多看。虽然喜欢钱唐,然而我也得摸着良心说句实话。和眼前邱铭的魅力相比,钱唐撑死就沦落到“还成”的级别。啧啧啧硬伤太多了:他年轻了点,额头宽了点,眼睛小了点,甚至钱唐个头都比眼前这个明星矮了一个手指头! 这么一个特别平平淡淡的家伙,说也奇怪,我却仍觉得钱唐比谁都有大魔王气场。即使眼前我无法单独直视的邱铭,当他站在钱唐旁边,我也能分分秒当他是纯花瓶。而钱唐之前站在吧台前向我打招呼,那一瞬间,我眼中根本就没有任何人。 “你好。”我向邱铭打了声招呼,“请你告诉钱唐,我要先回家了。不然家里人要说我。” 邱铭无声的朝我举了举杯子。走出门前,我仍然忍不住想,为什么邱铭那张脸不能长我脸上啊。太帅了,太遗憾了。我终于理解古代,为什么有女鬼喜欢画皮。要我能画皮,我一定得选择邱铭作为复刻模板。真是实在太不甘心了。 第二天发考试试卷,西中中午就把总成绩的排名列出来。 我坐在座位上,气沉丹田先吃了个水密桃,再吃了一小包我妈给我准备的蓝莓,再啃完整包的苏打饼干。吃饱喝足后要来名单,我终于看到自己的排名。具体排名呢就不说了,但可以说我考的不赖,很不赖。但你知道,所谓“不赖”也依旧是我爸归类为“差”的档次。 我没指望挑战羚羊的名次。在上考场前我就清楚知道,只要语文这次考好点,姑奶奶的总排名就肯定能进步(但你也知道在西中,语文好和语文极好的人简直无穷了。我还指望教学大纲能拉党国一把,偏偏摊上总说废话的语文老头——做人真忧伤)。 我爸握着我那成绩单,很长时间都没说话。然后他问:“夏令营要怎么报名?” “爸爸!”我惊喜的大叫。 然而我看到我妈把手放到我爸手背上拍拍,仿佛示意什么。我爸略微皱眉,没说话。我妈叹口气,转头对我说:“风风,你可不可以只参加半期的夏令营?你出去外面那么久,mama会很想你。而且呢,我也已经跟你张伯伯的事务所打好招呼,让你暑假去他那里实习。” 我缓慢张大嘴。什么实习?姑奶奶不想实习,cao,谁爱实习就自己去。 “只让你感受下那个环境。我和你爸已经都商量好了。”我妈轻软的说,她再摸着我的头发,“风风,你已经是个大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但mama只希望你……” 虽然不如我爸强硬,但我妈是学法律出身的,偶尔执着起来也异常难搞。有时候我会很烦躁的想,如果不是因为生了我后,我妈身体变糟糕,以她的能力,估计早和我爸过上官商勾结的幸福生活。而如果不是因为我哥挂了,他们三口子就是吉祥幸福的一家。 “就这么定了。”我爸一锤定音,“你参加夏令营,参加半期后早回来,接着就去你妈说的这个实习。李春风,你偶尔也要接触下社会,别以为外面世界都像学校里那么单纯。” 回到房间,我踹了半天的椅凳都不解气。翻箱倒柜打算找出我爸给我带来什么亚运会玩偶,用剪子剪掉它尾巴。这时一个包装袋掉出来,打开后是钱唐送我的裙子。 我注视这裙子,大概在气头上,我鬼使神差的重新穿上它,甚至配上我妈送我的那个羊皮包。然而在镜子前走几步,觉得实在别扭。嘴唇太粉,头发太细,皮肤不够黑,手腕细的像麻杆,目光和表情又太凶。 以前我留短头发,倒还勉强像个男生。但上了高中后,就仿佛怎么装都装不好了。我脱掉裙子坐在地上时感到特别伤感:在世界上,我总这样不男不女的。就像我在家,难以找到自己的具体定位。 正式放假前,西中还要再上课一周。文理分科表发下来,我没怎么犹豫的就选了理科。我早跟泰打听好了,如果选理科,就算到了高三,化学和物理有时候都没作业!我仿照我爸签名,直接把表交上去。爱谁谁吧,反正我一定要选理科。 回家后我把结果告诉我爸我妈。他们又密密切切的在书房讨论半天,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居然也由得我这么做主。 我们班里选文科的人不少。羚羊不管文理都是当之无愧的学霸。亓妡无所谓,她是要考sat的人,跟我们就只是混日子。出乎我意料的是叶青,她理科考成那个熊样,那架势却也是要准备选理科。 我不由问她:“……叶jiejie您说您图什么呢?” 叶青横我一眼。下半学期,叶青似乎过得挺不顺,她当初和她妈说要告别演戏努力学习,然而成绩并没有显着提高。叶青嘴里说着不后悔,估计也挺难受,暑假为自己报满了补习班。 对于她选理科,我是觉得有其他私心,不由回头瞪了眼羚羊。他有点莫名其妙的看过来。我估计这人的情商,都在娘胎里时被他同卵的meimei吸收了。 夏天的天气已经热起来,教室的空调依旧不给力,我的大背心被新的保姆阿姨越洗越松,几乎垂到胸口。虽然如愿参加夏令营,但有种用力过猛后的空虚感,也没什么食欲。一边抄着笔记,一边喝冰镇饮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