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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静竹使劲的摇了摇头,她不说话,只是噼里啪啦的掉眼泪。 “房小姐!” 江年锦站起来,绕过了办公桌想扶她起来。 房静竹挣开了江年锦的手,终于开口说话。 “江总,我听说听溪受伤住院了,还很严重是不是?” 房静竹的声音哭腔明显,她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江年锦。 江年锦不语,他一时无法将房静竹下跪和苏听溪受伤这两者的关系联系起来,他狐疑地打量着房静竹,忽然想到了什么…… “是。很严重。” 听到江年锦这么回答,房静竹哇的一声哭的更响。 “她怎么这么傻,怎么这么傻呀!” 江年锦失了耐心。 “趁我还好好听你说话之前,快把要说的说完!” “江总,我错了!你要相信听溪,你一定要相信她!不要再让她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房静竹哭喊着伸手过来抱住江年锦的小腿:“是我,设计稿是我偷的!不关听溪的事情!是我干的!” 江年锦眯了眼,果然…… 他一脚蹬开了那双手,已经哭到妆容尽毁的房静竹措手不及,一下扑倒在厚实的地毯上。 “谁让你干的?”江年锦冷冷的蹲下去攥住了她的胳膊,一使劲儿将她拉起来与他平视。 房静竹不停的摇头,也不愿意看着江年锦火光四射的眼睛。 “说!” 江年锦提高了声调,吓的房静竹抖了抖。 “没有人指使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想要钱,是我自己财迷心窍!” “你卖给莫向远了?” “我……我……”房静竹哽住了,她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那剪到齐耳的发抽打着她的脸,可她也不停下来:“江总,你不要追究任何人好不好,是我的错,我愿意受到惩罚,可是我不想再害任何人。” “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他?” “我没有。不是他。”房静竹呜咽着:“我不能害他,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这个结果不行吗?” “害他?让你做这样的事情,分明是他在害你。” “不是的,不是的。不关听溪的事情,也不关他的事情。” 静竹越来越激动,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在接下来的话还没有说完之前,静竹已经先晕了过去。 “来人!”江年锦大喊一声。 门外的听到动静的助理和其他几个工作人员冲了进来。 “江总,怎么回事?” “送医院。” “是。” 工作人员得令,七手八脚的将静竹抱了起来。 “等一下!”江年锦叫住了他们。 “是。” “找人看着她,醒来之后给我打电话。” “是。” ? 办公室里一阵***动过去,又回归了平静。 江年锦的心绪却久久难以平静下来,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tang苏听溪和陈尔冬若是知道,背叛她们的是曾经身边朝夕相处的人,她们又该多难受。 这打击一波接着一波,饶是金刚不坏之身,也该受不住了。 江年锦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杯,在落地窗前踱步,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医院面对苏听溪。 明知道不是她的错,还将她赶出了Beauty虽是有原因的,可是,在这一刻真相水落石出的时刻,他还是觉得不能原谅自己。 当初,是他被蒙蔽了双眼。所有的错误,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原因。 是他不够信任苏听溪。 从罗冉冉离开之后,他的信任感就成了他身上最病态的一部分。“我相信你”在他的世界里等同于“我爱你”的分量。 可惜,这两句话,他一句都没有对苏听溪说过。 原来,这才是他最最后悔的事情。 江年锦随手搁落了咖啡杯,靠在窗橼上旋了个身,因为太过气馁,抬手之间险些将窗台上的那一盆君子兰给拂落。 他一个激灵回神,松了一口气。 就当江年锦靠过去想要将君子兰的盆扶正的时候,他瞥见了那个陶瓷儿小盆。米白色的,圆口小到一掌就能握全,特别不起眼的藏在这些大型盆栽的中间,可是那土里蹿出来的绿色小豆苗儿,长得却格外的好。 秘书正好敲门进来,她将文件放在江年锦的办公桌上之后,看了一眼江年锦。 “江总,这是急需您签字的文件。” 江年锦没理,弯着腰伸手进去,将那个小盆取了出来。 “这是……?”他扬手将那个小盆晃了晃,这一片的盆栽,都是秘书闲暇时候在帮他打理的。 “您忘了,这不是您亲自带回来的吗?” 他带回来的? 江年锦想了想。 他想起来了。这是那时候他去老久父母那儿养伤时,苏听溪在花市上买的,他当时还奇怪,只不过是简简单单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一盆土,她却紧张兮兮的一会儿担心他碰了一会儿担心他撒了。 回来的时候她还执意要带回来,一路上他专注开车,她就握着这个小盆叽里咕噜的讲着话。 他没有见过这样爱碎碎念的苏听溪,好像把她所有想讲的话都放在了这个小盆儿里了。 后来,不知怎的,她下车回家的时候将这宝贝落在了他的仪表台上,隔天他开车的时候发现了,给她打电话,她满不在乎地说:“既然落在你车里了,那就送你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