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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焕则呆呆地看着:“……” 这两个字也太好用一点了吧? 小羽心满意足地摸好了枪,乖乖收了手,问风焕:“现在到午时了吗?可以去找阿厘了吗?” “还没有哦。”风焕道,“再等一等,你师姐便上完课了。” 风煊道:“不用等,去吧。” 小羽欢呼一声,就往后面钻。 风焕一怔。他可是听说了,谢陟厘学艺这事可是风煊一力促成,还声言要送人家进太医院来着。 “你这是改主意了?不让人好好学了?” 风煊没有回答。 学医是很好的,但是学得太过刻苦,废寝忘食,便不大好了。 桌上堆着一大篮子栗子,一颗颗棕黑发亮,风煊拈起一颗,道:“日子过得不错,还有闲心去打栗子。” “这不是你们家高管家说你在郊外有一片栗园,让我们去瞧瞧。” 风煊对于自己的私产一向不甚在意,还是头一回知道自己有栗园,想来是高管家为他置下的。 “不过,我觉得高管家请我们去栗园玩是假,让我带话才是真。”风焕拿了个栗子抛上抛下,状似不经意,“高管家说,嫂嫂半个月前从账上支了五百两银子,他特意说给我听,大概是想问问你知不知情。” 高管家最初是开心于“呜呜这个家里终于有人知道花钱了”,后来却问不出谢陟厘拿钱干什么用,便有些心慌了。 五百两不算多,但也不是个小数目,若是谢陟厘背着风煊做些什么,到时候风煊迁怒于他,那他可吃罪不起,所以才拐弯抹角透过风焕把这事儿告诉风煊。 “知道了。”风煊道,“告诉高明,若是以后阿厘再支银子,不管支多少,都再加一倍。她脸皮薄,张一次口不容易。” “……”风焕,“哥,你就不怕她背着你偷个人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煊朝小腿踹了一记。 风煊踹归踹,其实并未动怒。 因为心中无比笃定。 世上女子对男子最好的爱,无过于生死相许。 阿厘给他的,便是这种了。 * 小羽一进小帐篷,军医老师便问今天要不要就暂时到这里。 谢陟厘不敢耽误学医,把小羽抱到旁边,营中也没什么可玩的,便把壁上挂着的一面弓拿给小羽——那是风煊昨日留下来的。 谢陟厘接着听讲。 小羽向来乖巧安静,并不打扰她,自己玩了一会儿弓,就搬着小凳子在谢陟厘旁边坐下,睁着一双溜圆的眼睛,听军医讲授人体经脉。 忽地,他的小手从桌子下头伸过来,往谢陟厘手心里塞了一颗圆圆的小东西。 谢陟厘一瞧,是颗栗子。 小羽对着她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谢陟厘有一阵没见他,瞧他笑得这么可爱,忍不住拿手摸摸他的头。 两姐弟这么在底下笑来笑去,老师终于还是走得比平时早了。 谢陟厘不由有点心虚,生怕进展受挫,风煊不满。 结果牵着小羽的手进大帐,却见风煊脸上不单没有半点不悦之色,反而笑得比往日更加温煦一些,道:“伙房做了栗子炖鸡,尝尝看。” 谢陟厘顿时有几分感动——大将军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 谢陟厘除了突然支了五百两以外,其实还有些事情是有些异样的。 比如谢陟厘已经连续三次休沐都离开了大营。 比如谢陟厘经每次跟着曹大夫的时候总是时间格外长一些,两人之间似乎在商讨什么药方,要么是在争执什么药物。 这些都是路山成观察所得,悄悄地找风煊汇报。 风煊的回答是:“阿成,你若真是这么闲,要不要和严锋一起去养马?” 路山成一面摇头表示自己坚决不离开大营,一面忍不住问道:“她一定背着您有阴谋,她去云川城也是去药铺,又没有生病,她去药铺这么勤快做什么?” 风煊面色一寒:“你派人跟着她?” 路山成一瞧这脸色就知道不对了,扑通一下双膝落地:“我、我怕她背着您搞鬼……” 有那么一个瞬间,风煊确实是想一脚把这蠢货踹到马场去和严锋做伴的。 奈何一脚踹不过那么远,且三郎将只有一个在身边,也着实赶不得,最后只能罚他去校场跑个一百圈。 路山成一面在冰天雪地中跑圈,跑着跑着忽然之间茅塞顿开。 很显然,谢陟厘的动作主子心里清楚得很啊,所以才不需要他派人跟嘛。 果然又是多此一举了,该罚,该罚。 * 风煊当然不知道谢陟厘想做什么。 但如果他想知道,他希望是谢陟厘亲口告诉他。 谢陟厘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状,依然是每日都在勤学苦练,教她的军医都对她赞不绝口,说她像是被神人开过窍,一通百通,一点就明。 风煊心道:其实哪里有什么神开窍,一切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汗水累积,苦思冥想,一刻不停。 转眼休沐日又将至,这天夜里两人坐在一起看书的时候,谢陟厘抬头问道:“大将军,你明天要做什么?” 她的眸子温和光润,隐隐有一丝紧张。 风煊:“不做什么。” “忙不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