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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宁道:“父皇这话说的不对,这株万年青也是您的,您怎么还论起亲疏来。” 皇上大笑,轻抚着那株万年青说:“是是是,这个也是寡人的,它是新来的,寡人还没和它熟悉起来。” “那就把它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日日看着,看个三天,恐怕跟它讲话都能听懂了。” “你这鬼灵精,讲瞎话就跟真话似的。” “臣媳可不敢在父皇面前乱说。” “别人是不敢,就你胆子最大。” 没说几句,又有人来,今天皇上要见的人多,萧瑮和以宁还好去得早,不然可有得等呢,拜寿礼毕,二人往桢杺殿去,以宁之前得了一对金镶玉兔的耳坠,她自己并未穿耳,无处可带,想到敬贵妃属兔,今儿就带进宫送给了贵妃。贵妃立马带上试了,很是喜欢,拉着以宁在镜前看了一会儿:“我发现近来越发喜欢你送来的东西,皇上都说,看我好像小了不少。” 以宁笑道:“那不是好事儿嘛,青春永驻可是千金难求。” “也不知怎么了,我近来看太后好像也欢络不少,前几日我去太后宫里,太后叫人好生看着芳馨园,梅花一开始落就要收起来,说是有用处,这都是十几岁的时候爱做的事情,太后一向不大爱出来,心里还是挺爱玩儿的,那劲头我都觉得没法儿比。” 以宁咯咯儿直笑:“那是我跟太后要的,我要酿梅花酒,想要的人多,家里那几株不够,只有跟太后讨了,早上我还在家里忙活了一阵子,眼看着梅花就开始落了。” “那难怪了,我闻见你身上香,恐怕是早上沾上去。” “是呢,早上就在园子里忙活了一小会儿,染了一身梅花香。” 贵妃拉过她的袖子轻嗅:“是嘛,花香能留这么久呢,你一会儿去太后宫里吧?” 以宁点了点头,贵妃道:“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咱们拉上太后在芳馨园里走走,我也染点花香,这味道淡淡的,可比熏上去的好闻多了。” “要不咱们这就去吧,太后那儿肯定有好吃的,咱们去吃点点心,吃完了正好走去芳馨园。” “好,这就走。” 婆媳二人并不和萧瑮招呼,穿戴好往太后宫里去,萧瑮也想跟着,却被敬贵妃劝回来:“你别来,在这儿等着老九吧,不然他一会儿过来没人说话。”萧瑮只好坐着,喝茶等老九,心里想着,这婆媳关系不好头疼,婆媳关系太好了也是头疼,她们聊女儿家那些玩意儿搭不上话,出去还不给跟着,烦人。 午后,阳光和煦,太后,敬贵妃,周王妃三人在芳馨园梅树间漫步。 太后扶着梅枝问:“真能染上香?” 贵妃道:“真的,阿宁身上的药香都盖住了。” “你不知道,这丫头沾上什么味道都不容易散,上次在我这吃了几块雪莲果,半天身上都是雪莲果的味道。” 以宁不好意思:“我那是因为吃到身上了呀。” 太后道:“真不知道哀家跟着你们闹什么,老都老了,还要什么香不香的。” 贵妃轻笑:“您也该出来走走,老闷在屋里做什么,难道少念那一会儿经,菩萨会怪罪?” “罪过罪过,你这张嘴,没个遮拦,说话这么不尊重。” 以宁道:“娘说的对,您多久没这么出来走走了,晒晒太阳,对身子有好处呢,这会儿是晒得最舒服的时候,往后就不能这么晒了,容易黑。” 一阵风来,树上的花瓣被吹落,纷纷洒洒,以宁跑在前面,伸手去接,风里面她的发丝,发带,裙摆被吹起来,伴着她跳动的步子,衣服上绣的梅花也像是刚落下来的一般,迎风而动,她笑着用手掌接住花瓣,转头对太后和贵妃说:“淋了这场梅花雨,还能留不住香?咱们呐,就是嘴上总说老了老了,心里也别这么想,心老了,才是真老了呢。” 太后和贵妃也学她伸手去接花瓣,越往大了过,好像真的越少有这样的少女情怀,遥想起年轻的时候,痴情也罢,喋血也罢,都是轻狂过的,怎么年纪越大,越没意思了呢?年轻时候喜欢做的事情,现在就不喜欢了吗?真的是心里老了,才会觉得没有意思。 想到这儿,贵妃转头对太后说:“娘,我又想搬弄我那几块木头了,不知道还有没有耐性做点东西。” 太后会意的笑笑:“你有手艺,就是生疏了,摸索两天也就上手了,我刚也想着和先帝一起种地的日子呢,回头在园子里弄一小块地方,种点花果。” “您说,阿宁这个鬼丫头,哪儿来这么多道理?” “我知道,是她两个师父教得好。” “您送她这么多红梅,是不是也要讨她一坛梅花酒?” 太后笑说:“那是一定要的,不然我不是亏了嘛。” 以宁听到跑过来:“您就是不要,我也会送,我老是在寿康宫吃东西,也该礼尚往来。” “我看你在我那儿总是吃的不多,还以为你本来吃的少,原来都是跑到太后宫里吃了,你这丫头,嫌我那儿东西不好吃吗?”以宁吐了吐舌头,也不说话就跑开了,惹得太后和贵妃掩口直笑。 远处,萧瑮和萧玖驻足看着,萧瑮背着手,脸上微微淡笑,心想,不知是谁家的媳妇儿,随便朝那儿一站就是好看,动起来更好看。 萧玖道:“太后今儿好兴致,还出来逛园子。” --